夜涼如水。寧靜的月亮,懸掛在黑蒙蒙的天空之上,旁邊稀疏幾顆星星點綴著。夜幕之下,遠處的城市,霓紅燈閃爍,偶爾傳來一聲聲的車鳴,似乎提醒黑夜里的生靈,這里是都市,是陽間。
清涼的夜風,慢慢吹拂過發(fā)際,將整個人融進一種氛圍之中,乳白色的月色傾瀉下來,將他眼前變得有些白嫩,倚靠在窗臺之上,手一攤,一滴水露在掌心晃動。
“夜冷了啊!”許逸塵輕輕地嘆了一聲,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既然知道夜冷了,怎么還站在這里?”一個嬌柔的身影,來到他的身邊,心疼地替他撫平微微皺起的眉頭,喃喃道,“怎么了,為什么心煩?”
許逸塵沒有回答她的話,轉頭看了看屋內,很安靜的樣子,“小春睡了?”
石有靜點點頭,有些疼惜地看著屋里,“你呀!干嘛要小雪把整個過程說得那么清楚?害得她哭個不停!現在去睡了,估計是很累了。小雪也已經回到傘里了,我把她放到小春的枕頭邊!”
“嗯,很細心!”許逸塵點點頭,凝視著身邊的美人兒,帶著一絲的愛憐,“辛苦你了!”
石有靜捋了捋耳邊的散發(fā),搖了搖頭,“我沒什么啦。倒是你,這些天來,為小春奔波,為小雪查案,你才辛苦呢!”
看著她巧笑嫣然的嬌俏樣子,許逸塵心里一動,低頭想要吻上那個紅唇。石有靜一愣,忽然頭往旁邊歪了歪,嬌嗔一句,“不要,你先讓他們走開啦!”
她手朝房間里指了指,頓時,青龍他們還是不好意思地顯身出來,尷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沒辦法,誰叫女主人現在變得這么厲害了呢!
許逸塵好笑地看著自己的手下,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們那!趕緊自覺點!”
青龍他們一哄而散,臨走時,還不忘朝許逸塵眨了眨眼,似乎在提醒他,要注意把握機會啊!
“一群混蛋!”許逸塵憤憤地罵了一句,轉頭看著石有靜,“你看,他們已經走了,我們是不是繼續(xù)?”
“繼續(xù)什么呀?”石有靜紅著小臉,嬌嗔了一句,“我還有事情問你呢!”
許逸塵點點頭。她自然是有事要問的,這一下子,她接觸到她從未接觸的世界,心里有疑惑是必然的。自己早已做好準備。
“你問吧!所謂夫妻之間沒有秘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許逸塵大義凜然地說道。
石有靜輕輕地呸了一聲,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居然也變得這么口中花花了。不過,他還是一樣的調皮!石有靜嘆了口氣,以前他們是青梅竹馬,那種生活,很讓自己難忘。當初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也長大了,所沒有變化的,是小時候許下的諾言。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當初那個小男孩,挺著身子,站在自己面前,很是豪氣地跟自己說,長大后,我一定要娶你為妻!要你做我的老婆。如今時移世易,十年時間,依然堅守著這份承諾,很難得。
許逸塵大概是猜到她的心境,忍不住輕輕地牽起她的手。十五歲那年的變故,自己也是沒有想到。原本以為,自己會按著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長大后學習,考上大學,然后找份工作,接著娶她為妻子,過著平凡又普通的日子。
沒想到現在自己成了一個神秘的陰陽師,游走在陰陽兩界。而她,成為一個人民警察,堅信無神論,懲惡揚善。
只是,在見到另一個世界時候,她的信仰,開始崩塌了。也是她的心智堅定過人,否則任誰,都會產生一種迷茫,甚至是混亂。
“你老實告訴我,十五歲的時候,你到底去了哪里?”石有靜沉吟了一下,幽幽地問道。
十五歲,是他們分開的年紀。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兩人走上了徹底不同的道路。她堅信,想要重新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就要知道那個時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許逸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的懷念,“十五歲的時候,父親帶著我,搬到了蜀地!”
“蜀地?”石有靜驚訝起來。那里群山峻嶺的,多得是鬼怪傳說。雖然現在經濟發(fā)展,基本上沒有什么神秘地帶。但是那里可是有著“十萬大山”的稱謂,名山無數呢!
許逸塵點點頭,“蜀地多鬼怪。我那時候還小,什么都不懂,而且很調皮。有一次,我大病了一場,父親帶著我看了很多的醫(yī)院,都不見好?!?br/>
許逸塵臉色平靜,聲音低沉,說起這段經歷,他似乎也有些動情。那時候的自己,奄奄一息,生死未卜,那種感覺,不是平常人所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