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來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處是他鄉(xiāng)。
林峰提筆落字,一氣呵成,一旁的太子更是看得津津有味。
嘴里不斷的重復著他那個“妙”字兒。
林峰放下毛筆,負手而立指著宣紙上李白的《客中行》問道:“不知道太子覺得這首詩如何,是不是可以讓司理理小姐動身一見?”
“蘭陵美酒郁金香,這蘭陵二字用的當真是妙!不光是這詩寫的妙,林兄弟一手字也寫得妙??!這字剛勁有力,能夠做到力透宣紙少不了十幾年的練習。
林兄弟真是大才,而且林兄弟剛才問我這酒為何名,看來林兄弟心中早就有了此句!果然是觸景成詩,實在是太妙了。”李承乾雙手拿著林峰剛剛完成的詩句,看著墨跡沒干,還用嘴巴吹了吹生怕弄花了那漂亮的字。
林峰的字,被范若若嘲笑過后,他就苦苦練習過,在儋州時每日刻苦不斷的練習還真就讓他給練出一手好字,不像范閑那廝整日游手好閑,自己一叫他練習字,不是這疼,就是那癢的,時間久了林峰也就不在強迫他了,所以那家伙那手字,別提有多難看。
“此時你我談?wù)撛娫~即可,至于理理姑娘此詩自然是可以請得她來的,不過小王對此詩其中有些詞語不解,還望林兄弟加以注解?!币姷牧址妩c了點頭,李承乾拿著詩句走到案桌之上,用毛筆把自己不知解的詞語勾了一下。
“林兄弟請看,這蘭陵二字林兄弟算是給了解釋,只是這郁金它做何解?”
林峰在心里暗道,你連啥意思都不知道,就擱哪兒喊了一晚上“妙”也不知道喊了個什么意義。
林峰咳嗽一聲頷首想了想,并不是他要裝逼,而是他已經(jīng)不太記得這詩詞的注解了。
見著林峰頷首模樣,太子殿下也不捉急,就那么默默的站著,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林峰,就像是一個渴望求知的孩童,期待自己的老師給他答疑解惑。
林峰想了一會兒,好似這“郁金”是一種香草,古代用它來浸酒來的,是了,原來是這般解釋的,林峰一拍手他想了起來。
一旁入神的太子被林峰這一拍手給驚了一下,不過見著林峰面上欣喜的模樣,太子不但不怒,反而有些期待。
“不好意思,讓太子殿下受驚了!”林峰先是朝太子殿下告了一罪,攤了攤手挺直身子這才解釋道:“這郁金本是一種香草的名字,人們大多用來浸泡酒水,故而這句詩解做,蘭陵美酒甘醇醉人,散發(fā)著郁金的香氣?!?br/> 太子殿下默默點了點頭,甚至還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品了品:“我說這酒怎么有一種奇特的香味,原來如此,林兄弟不但詩才不凡,就連對酒也如此了解,當真是我輩楷模?!?br/> “不敢當,不敢當!”林峰果斷的揮手,拒絕了太子殿下強加的壓力,面上也露出真實不敢當?shù)纳裆?,心里不斷的在給李白小哥哥道歉。
希望自己今晚做夢不要夢見他,林峰怕他硬是拉著自己比酒耍賤。
李承乾只當是林峰的謙虛客氣,自然想不到林峰那其實是心虛,于是他看向第二句:“玉碗盛來琥珀光,如果小王解的不錯,這玉碗,指的就是那桌上盛酒的器皿吧!”
“太子殿下說的對,正是那桌上的器皿?!绷址逶谝慌詻_太子殿下伸出一個大拇指,心里暗道你真棒不愧是慶國太子,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得到詩主的肯定,李承乾更加的自信:“既然第一句寫的是酒,這第二句開頭又是提到盛酒用的器皿,那器皿中裝的自然是酒了,只是這琥珀色的酒,小王縱橫酒場多年,也不曾遇見,今天卻是在林兄弟的詩篇中得也見到,當真是榮幸之至?!?br/> 林峰嘴角扯了扯,說的還真像那么回事,不愧是我慶國太子殿下,就是博學廣識,這一句詩拆開解的那是真的好,不過這里是人家的主場,林峰不能說什么,只能跟著干吆喝,瞎點頭。
“那接下來這兩句……”
“接下來這兩句我看就不用在解釋了,這首詩呢!我就送給太子殿下,您可以拿回去慢慢解,算作是我的心意?!绷址逡娭拥钕逻€要接著拆解詩,干脆打斷太子殿下的話語,他來這里是為了搞明白一件事的,不是來陪太子解詩的。
剛才做那詩,只是單純的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京都名妓,北齊暗探司理理這個活人,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太子不光癡迷畫沒有臉的女人,而且對詩詞也這么癡迷,難道說這古代才子佳人都這般如此?
“這詩當真是送我的?”李承乾看了一眼后兩句,嘴里低聲琢磨了一番,眼睛瞇了瞇看著林峰:“此詩當真是林兄弟的心意?”
林峰眉頭微微一皺想了想,這詩句也沒有啥暗中意思啊!
“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要是太子殿下怕在下反悔,他日拿回詩詞,要不咱就立個字句?”林峰想了想后兩句內(nèi)容,確實沒啥暗喻,所幸也就大方一點,不就是一首詩詞嗎?如果他愿意,背出個十首八首都不成問題。
當然像范閑那種一背幾百首的變態(tài),他是比不了的。
“既然如此,那小王就收下了!”李承乾小心翼翼的把詩詞收好,請林峰回到座位,這時看向林峰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不過想著他幾日后就將求雪,心里不禁有些擔心。
“對了,林兄弟我曾聽說過你在歲首那日將要求雪,不知你可有萬全之策。”既然林峰向自己表明了心意,那么作為東家的太子,自然的要為他出些主意,提供一些幫助。
“多謝太子殿下關(guān)心,要不是太子殿下提起,我還差點忘了,不過還真有那么一點沒有準備好?!绷址逵行┖闷?,這太子殿下為何突然就關(guān)心起自己的事情來了,而且看這架勢還想提供什么免費的服務(wù)。
“既然林兄弟還沒有準備好,那不如由我向父皇請奏,免了這場求雪如何。”李承乾面色如常,只不過看著林峰的眼睛有著一些林峰看不懂的東西。
林峰一愣,這個太子殿下是不是傻,他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還是在這里試探他的口風?試想如果成了,慶國會多出一位呼風喚雪的國師。
對下,慶國會多出一位精神領(lǐng)袖,國民的心態(tài)自然會發(fā)生變化,你北齊有大宗師,我慶國也有,可是我慶國有能夠呼風喚雪的大國師,你北齊有嗎?你東夷城有嗎?自然而然的慶國人民就覺得自己會高他們一點點。
就像是北齊人老拿詩詞歌賦說事一樣,慶國也有自己能夠吹噓的東西。
至于西域的法師,可是也只會求個雨,求雨?多新鮮,能有求雪稀奇嗎?
對上,林峰得了官爵,陛下就得了識才美名,金口玉言,言出法隨,試問誰不愛這樣的陛下?慶帝在萬民心中本就高尚,再加上這一次鍍金,那么他的信仰將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離他的目標,自然就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