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堪語氣認(rèn)真,聲音低沉。
傅瑾衍腳下步子頓了下,聲音清冷,“什么意思?”
傅瑾衍話落,紀(jì)堪沉默數(shù)秒,接話,“你過來再說吧,路上開車小心?!?br/>
紀(jì)堪說完,也不等傅瑾衍再追問,直接掛了電話。
傅瑾衍聽著手機里的盲音,把手機挪到面前掃了一眼,蹙眉。
半小時后,傅瑾衍開車抵達紀(jì)堪指定的地點。
兩人碰面,紀(jì)堪主動過來幫他開車門。
傅瑾衍下車,打量了下眼前的高檔住宅小區(qū),開口,“就是這兒?”
紀(jì)堪剔看向他,淡聲回應(yīng),“嗯?!?br/>
紀(jì)堪話畢,傅瑾衍跨步作勢就要上樓,紀(jì)堪手一伸,拽住他手腕,“老傅,我有件事想跟你說?!?br/>
聞言,傅瑾衍蹙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什么事?”
紀(jì)堪,“在你沒來之前,我提前問了那幾個人幾句?!?br/>
傅瑾衍眉峰皺著,“問出了什么?”
紀(jì)堪眸色深深看向傅瑾衍,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第一次遇到?jīng)]辦法開口的情況。
見紀(jì)堪作聲,傅瑾衍輕嗤,“你今天怎么了?支支吾吾可不像你的作風(fēng)。”
紀(jì)堪,“那幾個人說了一些事,有關(guān)于祝惜阿姨的?!?br/>
傅瑾衍臉色沉了沉,“繼續(xù)說。”
紀(jì)堪一瞬不瞬的看傅瑾衍,“他們說,祝惜阿姨的死,跟傅叔有關(guān)?!?br/>
傅瑾衍身子怔了下,蹙眉。
紀(jì)堪嘆口氣,伸手在傅瑾衍的肩膀上拍了拍,“不一定是真的,還有待調(diào)查,我就是提前跟你說一聲,讓你有個心里準(zhǔn)備?!?br/>
傅瑾衍臉色陰翳,“知道了,走吧!”
傅瑾衍話落,率先邁步。
紀(jì)堪在他身后眉峰皺出一個淺‘川’。
世紀(jì)佳園,蓉城名列前茅的高檔小區(qū),雖不能跟卓林嘉苑比,但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能住在這兒的人,身份不會一般。
傅瑾衍和紀(jì)堪乘電梯抵達目的樓層。
傅瑾衍掃了眼一梯一戶敞開著的房門,闊步走了進去。
兩人前腳進房門,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男人就站了起來,嬉皮笑臉的打招呼,“紀(jì)總,傅總?!?br/>
男人是紀(jì)堪手下養(yǎng)著的打手,名叫陳祁。
跟了紀(jì)堪差不多有七八年,為人放蕩不羈,沒什么禮數(shù),但卻有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忠心。
陳祁話落,紀(jì)堪伸出手拍了下他后腦勺,“又偷懶?!?br/>
陳祁戲笑摸自己后腦勺,“紀(jì)總,沒有,主要是您二位來的時間太慢了,所以我就……”
陳祁話畢,看了眼傅瑾衍,臉上笑意收了幾分,多了些正經(jīng),“傅總,您想先從哪個人開始問?我給您拎人去。”
傅瑾衍眼神清冷,“幾個人?”
陳祁抬手撓了撓頭發(fā),“不多,也就三個人,我嫌棄他們聒噪,就把人都關(guān)房間了?!?br/>
傅瑾衍伸手煩躁的松了松脖子間的領(lǐng)帶,徑直走到沙發(fā)前落座,“把人都帶出來。”
陳祁聞言眉峰輕挑了下,沒反駁,邁步走向一間臥室。
不多會兒,陳祁帶著手下的小弟拎了三個人出來,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一個年齡差不多在二十四五歲的女人。
三人看到傅瑾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陳祁挨個踹膝蓋將人踹倒跪地。
中年夫妻因為疼痛悶哼出聲,年輕女人則是一副癡迷模樣的盯著傅瑾衍看。
傅瑾衍冷厲著眸子剔看三人一眼,開口,“說吧,你們跟杜衡什么關(guān)系?都知道些什么?”
傅瑾衍話落,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咬著牙,語氣里滿是不服氣,“傅總,你不認(rèn)識我?”
傅瑾衍落眼在男人身上,冷漠至極,“我該認(rèn)識你?”
男人被捆綁著不能動彈,身子直了直,“榮發(fā)集團!”
男人跪直身子說完四個字,傅瑾衍嗤笑出聲,“榮發(fā)集團?”
傅瑾衍臉上的神情甚為嘲諷,男人老臉一紅,“傅總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的公司?”
榮發(fā)集團,蓉城知名的辦公用品大戶。
比起其他小打小鬧的企業(yè)集團來說,或許榮發(fā)集團幾個字拿出來也算有幾分薄面,但是對比傅氏而言,根本如不了眼。
傅瑾衍看著面前的男人,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這男人是榮發(fā)的老總侯輝。
侯輝?
他怎么會跟杜衡有關(guān)系?
傅瑾衍沒接侯輝的話,身子恣意懶散的嵌入沙發(fā)里,半瞇著眼盯著他看。
差不多過了十多秒,陳祁突然一腳踹在了侯輝后背上。
侯輝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與此同時,額頭還磕在了跟前的茶幾上,腦門瞬間沁出一抹血跡。
侯輝被踹倒之后,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沒辦法自己起身。
陳祁痞笑,上前扯住他的后衣領(lǐng)將人拎起來跪好,低頭在他臉上拍了拍,“傅總問你什么,你就好好回答什么,懂嗎?別特么浪費傅總時間?!?br/>
陳祁話落,跪在侯輝身側(cè)的中年女人身子瑟瑟發(fā)抖,“老,老公,您還知道什么,都跟他們老實交代吧!”
侯輝被踹倒的那一下磕的不輕,在起身后,腦門的血跡順著臉頰滑落,再加上他動怒,使得他面部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
“老實交代什么?呸!”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當(dāng)年是受過杜老弟的恩惠,其他的事我就算是死,我都不會出賣他!”
侯輝轉(zhuǎn)頭對著中年女人大吼。
中年女人眼眶紅著,想哭卻又不敢哭,半晌,說了句,“侯輝,你就算是不為我們考慮,也該為女兒考慮下啊,她,她還小……”
中年女人說完,側(cè)頭去看跪在自己跟前的女人。
誰曾想,女人臉上絲毫恐懼都沒有,而是饒有興趣的盯著傅瑾衍看。
看到自家女兒的表情,中年女人被嚇得不清,用手肘去碰觸女人的手臂,“青青?!?br/>
女人聞聲,轉(zhuǎn)過頭看中年女人,“媽,他長得真好看,我想要他。”
聽到女人的話,中年女人身子抖了下,如果不是被綁著,恨不得沖上去用手捂住她的嘴。
客廳里本身就安靜如斯,女人說話的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所以,她的話被在場的幾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女人話落,站在一旁的陳祁劣笑了下,邁步走到傅瑾衍跟紀(jì)堪跟前,壓低聲音嘲弄的說,“這女的有病,那方面的病?!?br/>
傅瑾衍挑眉,“哪方面?”
陳祁頭低了低,“您瞧她的樣難道還沒瞧出來嗎?她有某方面的癮病?!?br/>
陳祁說的含糊,但傅瑾衍和紀(jì)堪這下卻是聽懂了。
紀(jì)堪扯動了下嘴角,眼底滿是鄙夷。
傅瑾衍則是厭棄的看了女人一眼,身子向沙發(fā)靠背欠了欠,“把她給我拖出去?!?br/>
傅瑾衍話落,陳祁轉(zhuǎn)過頭剔了眼底下的兩個小弟。
兩個小弟秒會意,上前拉著侯青往門外走去。
見狀,中年女人最先著急,“你們要做什么?我告訴你們,你們?nèi)绻覍ξ遗畠鹤鍪裁?,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會報警!”
中年女人邊說,邊挪動著被捆綁的身子試圖阻止侯青被拖拽走。
就在這個時候,侯青突然回頭,沖著沙發(fā)上的傅瑾衍嫵媚一笑,“傅總,您想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告訴您好不好?”
侯青話落,傅瑾衍眼睛瞇了瞇,侯輝怒瞪向她低吼,“青青!”
侯青轉(zhuǎn)頭看向侯輝,臉上那股子瘋批的表情收了收,“爸,這些年來,我們家對杜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何必呢,您難道還想替他守著那些秘密一輩子?”
侯輝聞言不作聲,看向侯青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賤/人?!?br/>
侯青不以為然的看侯輝一眼,在兩個男人手下掙了掙,“傅總,您難道不想知道嗎?我這兒有杜衡很多把柄?!?br/>
侯青話落,傅瑾衍冷眼瞥向她,“我只想知道有關(guān)于祝惜死的事。”
傅瑾衍話畢,侯青頓幾秒,“這件事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傅瑾衍,“再重復(fù)一遍!”
侯青怔了下,舔了舔下唇,“傅總,那你能不能讓他們倆先放開我?!?br/>
傅瑾衍沒作聲,漫不經(jīng)心的剔向兩個禁錮著侯青的男人。
男人松手,侯青嘴角噙笑,攀爬著走到傅瑾衍身邊,伸手摸上他的小腿,語氣矯揉造作,“傅總?!?br/>
傅瑾衍聞言,一腳踹在侯青胸口,將人踹倒在地,蔑笑著看向侯輝,“難怪大家都說侯總的千金很放得開?!?br/>
侯輝老臉一紅,被綁著的手青筋暴起。
傅瑾衍薄唇扯動,“侯輝,是你說,還是你女兒說?你自己看著辦?!?br/>
傅瑾衍前腳說完,后腳揣在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