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簡寧愕然。
簡寧微愣片刻,慌忙伸手去拿掛在一旁的浴巾,可惜,手還沒碰觸到浴巾,身子就被從后壓下抵在了墻壁上。
瓷磚壁的冰涼,剛沖過熱水澡的灼熱,兩個極端的感受讓簡寧忍不住顫栗。
簡寧聲音發(fā)抖,“傅瑾衍!”
簡寧話落,身后無人回應(yīng),簡寧回頭試圖想跟傅瑾衍談判,發(fā)現(xiàn)傅瑾衍卻在垂眼打量她的身子,從上到下,似乎每一寸肌膚都不想放過。
簡寧臉羞紅,奮力掙扎。
傅瑾衍伸出一只手一把扣住她兩只手壓在墻壁上,一條腿強(qiáng)擠進(jìn)她兩腿間,喉結(jié)滾動,聲音沙啞,“別動?!?br/>
傅瑾衍說話的聲音啞的不像話,仿佛剛被一場烈火炙烤過。
簡寧羞憤,“傅瑾衍,你松手,有什么話出去說?!?br/>
傅瑾衍聞言忽然笑了下,薄唇靠近簡寧泛紅的耳朵,“我要是松手,你還會跟我說話嗎?”
簡寧身子打顫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簡寧咬牙,“會,你松手,我保證一定會跟你說話。”
簡寧話畢,傅瑾衍沉聲笑,把頭埋進(jìn)簡寧的脖子里,輕輕啃咬廝磨,喘息,“你以為我是傻子?”
浴室里的氣氛隨著傅瑾衍的動作變得曖昧。
簡寧身子僵硬,不敢動,也不敢反駁,生怕會不小心激怒傅瑾衍。
時間差不多過了一分鐘左右,簡寧覺得度日如年,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傅瑾衍,你到底想做什么?”
簡寧說完,傅瑾衍埋在她脖子間的頭抬起,下頜搭在她肩膀上,一只手探下去解自己腰間的皮帶,沉聲,“你猜猜我想做什么?”
隨著皮帶卡扣清脆的打開聲,簡寧再也沒忍住,拼盡全力反抗。
傅瑾衍一口咬上簡寧肩膀,聲音磁性蠱惑,“我原本沒想用強(qiáng),但你卻不停的挑戰(zhàn)我的底限,給我介紹女朋友?嗯?你怎么就這么不乖!”
傅瑾衍說著,手上動作未停,簡寧閃躲掙扎,被傅瑾衍一個扣著肩膀翻過來,眼神深沉,痞笑,“想親眼看著?”
簡寧臉頰滾燙,“傅瑾衍,你無恥!”
傅瑾衍舌尖抵過后牙槽,一瞬不瞬的看向簡寧,對視,“誰說不是?我自己都覺得無恥!”
一夜癡纏,從浴室到臥室,從簡寧掙扎到她無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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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
傅瑾衍將簡寧扣在懷里親,簡寧臉上掛著未干的眼淚,語氣冰冷,“傅瑾衍,你是不是能滾了?”
傅瑾衍不動,薄唇勾笑,眼底滿是寵溺,“要不要試著跟我談一場戀愛?”
簡寧掀起眼皮,眼底滿是嘲弄,“傅瑾衍,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純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過就是上個床而已,怎么就升華到了要談戀愛的高度?”
簡寧話落,從傅瑾衍懷里掙脫,起床下地,踉蹌著步子往浴室走,邊走邊譏諷的說,“我就當(dāng)走夜路碰上了強(qiáng)/奸/犯!”
聞言,傅瑾衍臉色突變,整個人猶如處于數(shù)九寒冬。
簡寧走到浴室門口,轉(zhuǎn)身冷漠看傅瑾衍一眼,“在我從浴室出來后,希望你能滾!”
簡寧說完,邁步走進(jìn)浴室,‘咣當(dāng)’一聲甩上了浴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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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衍覺得自己活了三十年都沒這么狼狽過。
從簡寧家里離開,傅瑾衍坐在小區(qū)的臺階上,衣衫褶皺,失魂落魄。
跟他預(yù)想中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簡寧還愛他,他以為她這段時間的拒絕也不過是在惱怒曾經(jīng),直到剛才,簡寧下床冷眼瞧他,他才明白,她是真的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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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這邊也沒比傅瑾衍好到哪里去。
她從坐進(jìn)浴室開始就不停的無聲落淚,拼命的用浴巾搓著每一寸肌膚。
無恥!這個世界上怎么能有這么無恥自負(fù)的人!
簡寧在浴缸里坐了足足三個小時,皮膚都泡到發(fā)白,才從浴缸里起身,走回臥室,看了眼滿床的狼藉,還有剛才傅瑾衍捆綁她手臂留下的領(lǐng)帶,咬了咬牙,從柜子里取出一塊毛毯去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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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傅瑾衍在簡寧樓下坐了一整夜,等柯以名給他打電話,才回過神來。
柯以名,“傅總,您是人在哪兒?剛才路格去接您,沒找到人,打您那個手機(jī)也沒人接?!?br/>
傅瑾衍聲音沙啞,“我在簡寧公寓這邊,你開車過來接我?!?br/>
掛斷電話,傅瑾衍抬手捏了下自己發(fā)酸的眉心,心情沉重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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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名在聽到自家老板人在簡寧公寓后,預(yù)感大事不妙。
等他開車抵達(dá),遠(yuǎn)遠(yuǎn)看到自家老板坐在小區(qū)門口的臺階上,匆忙下車,醞釀了半天話,最后問了句,“傅,傅總,您這是遇到劫匪了?”
真不怪柯以名不會說話,現(xiàn)在的傅瑾衍一臉的頹唐,身上的西服衣褲更是褶皺的不像話,領(lǐng)帶也沒了,襯衣還半干半濕,看起來又潮又臟。
除了被打劫,柯以名實(shí)在是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理由。
傅瑾衍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臉色陰沉難看,站起身上車,腳下的步子略帶蹣跚。
傅瑾衍原本是準(zhǔn)備往后排座的,走了兩步,回頭看柯以名,“把鑰匙給我,你留在這兒。”
柯以名,“??”
傅瑾衍冷著臉往對面那棟樓的某扇窗戶看去,“你在這兒守著她,如果她下樓,你就跟著,有什么事情隨時通知我?!?br/>
柯以名一臉懵逼,見傅瑾衍準(zhǔn)備上車,壯著膽子問了句,“傅總,您,您把簡小姐怎么了?”
傅瑾衍一記冷眼掃過柯以名,磨著牙根擠出兩個字,“睡了!”
柯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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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傅瑾衍上車離開,柯以名僵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喃喃碎語,“睡,睡了??”
簡小姐多好的一個人??!
他們老板怎么能做出禽/獸不如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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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醒來后,先是用毛毯裹著自己在沙發(fā)上坐了會兒,隨后掏出手機(jī)給家政公司打了個電話。
她不想親自動手去收拾臥室那一片狼藉。
惡心,看著胸口都泛堵。
等家政公司的人來了之后,簡寧讓對方收拾,自己換了身衣服下樓準(zhǔn)備前往工地。
簡寧剛下樓,就碰到了蹲在單元樓門口的柯以名。
看到簡寧,柯以名倏地起身,因?yàn)槠鸬奶?,頭暈眼花,但依舊保持淡定、臉上帶笑,“呵呵,簡小姐,好巧啊!”
巧?
在她的小區(qū)跟她偶遇?
簡寧沒回應(yīng),柯以名忙做了幾下活動手腳的動作,“我清早有鍛煉身體的好習(xí)慣,簡小姐是知道的,哈哈哈~”
簡寧淺笑,笑意不及眼底,“所以呢?柯助理是想跟我說,您從城西鍛煉身體,鍛煉到了城東?”
柯以名,“……”
饒是簡寧智商再低,也能猜到柯以名這會兒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肯定是得了傅瑾衍的授意。
她看了柯以名一眼,不想跟無辜的人發(fā)火,提步往停車場走。
柯以名銘記傅瑾衍的話,簡寧走一步,他緊跟一步,絲毫不敢懈怠。
尤其是看著簡寧那張向來溫柔這會兒冷漠至極的臉,柯以名忽然想到了很多八卦雜志上的新聞——某女子因被強(qiáng),所以年紀(jì)輕輕了結(jié)了自己的生命。
看著簡寧掏出鑰匙打開車門,柯以名慌忙上前,從簡寧手里奪過鑰匙,“簡小姐,你去哪兒?我來替你開車?!?br/>
簡寧轉(zhuǎn)頭看柯以名,柯以名臉上賠笑,“您是不是準(zhǔn)備去工地?”
簡寧盯著柯以名看了數(shù)秒,想到今天杜衡那邊還有幾車建材要進(jìn)工地,淺吸氣,繞過車身,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上車。
見簡寧妥協(xié),柯以名暗暗松了一口氣,忙俯身上車。
在前往工地的路上,柯以名幾次試圖想跟簡寧說說話,但每次轉(zhuǎn)在看到簡寧淡漠的神情后,噎了噎,沒敢開口。
車抵達(dá)工地,簡寧下車,柯以名緊隨其后。
這段時間以來,工地的人已經(jīng)跟簡寧打成一片,看到簡寧到來,有幾個小年輕笑著上前打招呼。
下面的人不認(rèn)識柯以名,在看到他后,開玩笑調(diào)侃,“簡寧,這是你男朋友??!長得蠻帥的!”
簡寧微笑解釋,“這位是公司的柯助理?!?br/>
幾個小年輕臉色微變,規(guī)矩的打過招呼,紛紛找借口離開。
傅氏有幾個柯助理?
大家伙心知肚明,只有傅瑾衍身邊那一個。
待幾個小年輕離開后,簡寧去跟趙全貴閑聊。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yàn),簡寧發(fā)現(xiàn)其實(shí)根本不需要她親自放行,只需要她牽絆住趙全貴,那位被杜衡買通的副監(jiān)工自然會去見縫插針主動請纓驗(yàn)貨。
簡寧,“趙監(jiān)工,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可以初見框架輪廓。”
趙全貴笑著回話,“差不多還得一個半月,我們工人多,這次又是傅總親自下達(dá)的命令一定要快,所以要比往??煸S多?!?br/>
簡寧點(diǎn)頭,心里盤算著再忍一個半月就能送杜衡入局子。
趙全貴跟簡寧閑聊了幾句,轉(zhuǎn)頭去看柯以名,遲疑,“柯助理,您今天這是?”
柯以名就差把尷尬都寫在臉上,故作淡定,“我就是過來瞧瞧進(jìn)行到哪一步了。”
十多分鐘后,杜衡那批建材進(jìn)入工地,簡寧戴著安全帽去了別去,趙全貴一把抓住柯以名的手腕,好奇的小聲問,“柯助理,什么情況?”
柯以名一臉愁容,搖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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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簡寧正準(zhǔn)備去對面的快餐店買份炒面,還沒走出工地,就接到了杜衡的電話。
電話里,杜衡嗓音溫潤,“寧寧,吃飯了嗎?市區(qū)新開了一家西餐廳,要不要嘗嘗?”
老實(shí)說,聽著杜衡的聲音,簡寧有點(diǎn)想吐,再加上昨晚發(fā)生的事,簡寧實(shí)在沒有心思應(yīng)付他,“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吧!”
聽到簡寧拒絕,杜衡也不放棄,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有差不多一周時間沒看到你了,只看一眼,行嗎?”
當(dāng)年把她扔在精神病院三年都不曾看一眼的男人,現(xiàn)在不過一周時間不見就牽腸掛肚了,聽著真譏諷。
簡寧思忖幾秒,為了不讓杜衡起疑心,接話,“行,你把地址發(fā)我,我自己開車過去?!?br/>
掛斷電話,短信如期而至,簡寧打開看了眼,邁步往停車的方向走。
簡寧人剛走到車前,柯以名就趕了過來,“簡小姐,要外出?”
簡寧瞥了眼柯以名手里的車鑰匙,神情有些冷淡,“柯助理,傅瑾衍是讓你今天一天都跟著我嗎?”
柯以名笑的尷尬,“呵呵,簡小姐,你……”
簡寧吸一口氣,“走吧!送我到隔壁街新開的西餐廳?!?br/>
看出簡寧是不想為難他,柯以名窘迫回笑,上車后,糾結(jié)再三還是開口寬慰了句,“簡小姐,你也別太難過,我跟了傅總這么多年,你別看好像是很風(fēng)流,但其實(shí)身邊沒幾個女人,而且我也從來沒見他在哪個女人家里留宿過?!?br/>
柯以名話落,簡寧轉(zhuǎn)頭看他,“傅瑾衍跟你說了什么?”
柯以名,“……”
見柯以名沒應(yīng)聲,簡寧心里猜到估計(jì)傅瑾衍是什么都說了,抿唇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
柯以名用余光觀察簡寧,伸手狠拍在自己腦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車抵達(dá)西餐廳,柯以名剛將車停下,杜衡就迎了上來,看到開車的是柯以名,先是頓了下,隨后點(diǎn)頭打招呼,“柯助理。”
柯以名下車回笑,“杜總?!?br/>
杜衡看向下車的簡寧,客套詢問柯以名,“柯助理吃午餐了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我們?
這個詞要是被他們家老板聽到,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被氣吐血。
柯以名,“不用,我在車?yán)锏群喰〗憔托小!?br/>
柯以名話畢,杜衡也沒堅(jiān)持,轉(zhuǎn)頭討好的走向簡寧,跟她介紹這家的特色菜系。
目送兩人進(jìn)餐廳,柯以名忙不迭從兜里掏出手機(jī)撥通了傅瑾衍的電話。
電話接通,傅瑾衍那頭聲音干啞,“說?!?br/>
柯以名看向落座在靠窗位置的兩人,回話,“傅總,簡小姐跟杜衡在一家西餐廳吃午飯?!?br/>
傅瑾衍洗完澡后就一直在沙發(fā)上坐著,煙灰缸里短短幾個小時已經(jīng)堆滿了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