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緬甸,有關(guān)翡翠礦口糾紛的解決方式有兩種:第一種是槍戰(zhàn);第二種是賭石。
楊天和昨天晚上抵達曼德勒,卻連休息都沒有,連夜趕回密支/那,一定有急事。娃達公司有什么稱得上迫切的事情?必然是礦口或者賭石經(jīng)營出現(xiàn)問題。
再結(jié)合剛才兩人進門后,一個找借口檢查毛料表現(xiàn),一個借欣賞的名頭檢驗新開出玉料的成色,這必然是考核他想要邀請對象的真實能力水平。
只可惜,他們自己想差了,或者說陰差陽錯,他們徹底的誤會了。
“他們不是有自己的賭石師傅嗎?為什么……”王大柱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的腱子肉。他的襯衫灰撲撲的,已經(jīng)脫下來,他自己的衣服在隔壁屋,這會不太方便去拿。
“自然是希望有更好的……”盧燦應(yīng)承一句,手指輕叩沙發(fā)扶手,眉頭微皺。
王大柱有點憂心,“這種礦業(yè)巨頭找賭石師傅,難道又是彼此糾紛?那……這種事情我們不摻合為妙。老虎的對手要么是狼群,要么是獅子,哪一個都不是我們能輕易觸碰的?!?br/> 胖子愛出汗,這屋內(nèi)雖然電風扇呼呼作響,他還是滿身的汗珠往下滾。他抹了一把,甩了甩手,“不急,等稍后兩位老爺子出來,什么事情就清楚了。我們真要不愿意,想必娃達公司也不會強留。哼哼!只要他天和齋還在香江……”
鄭光榮這話讓盧燦再次高看他一眼。果然不愧是敢花兩年多時間,從蓉城穿林過海私闖香江的人物,別看他平日里笑瞇瞇,骨子里有股狠勁。
三人并沒有糾結(jié)多久,半個小時后,隔壁傳來聲音,是楊天和爽朗的笑聲和告別聲。三人站起來,向門口走去。剛拉開門,就看見楊天和與楊怡,和兩位老爺子握手告別。
這兩人看見盧燦他們出來,楊怡還特意過來與三人點點頭,“歡迎大家去密支/那做客?!?br/> 此時他的語氣,要比昨晚在機場分別時楊天和的語氣,懇切太多。
鄭胖子笑瞇瞇的與他搖搖手臂,“這次可能沒機會,下次,下次來緬甸,一定會去叨擾一番?!?br/> 楊怡的神情有點奇怪,“那可說不定啰?”
另一邊,楊天和臨行前還不忘叮囑王鼎新,“老爺子,我等您的消息。我大概在明天中午回密支/那。”
盧老爺子和王老,將兩人送到樓梯口,回來時臉色有些不明。
“爹地,是讓你去幫他們賭石?”一回房,王大柱就耐不住問道。
王鼎新站住腳步,“你猜到了?”
朝盧燦努努嘴,王大柱追問道,“是真的?”
“是的,”盧老爺子隨后回答道,他示意盧燦看看走廊是否有人,順便把門給帶上。
“他們有什么麻煩事?”鄭胖子的思路很清晰,立即問到關(guān)鍵點。
“緬甸政府為了加強對撣邦地區(qū)的控制和影響力,上個月與撣邦政府聯(lián)合出臺了最新一批十二個新礦區(qū)的開采名錄。原本是緬政府想要采用投標的方式招募投資公司,但這一方案被六大礦業(yè)公司及撣邦本土勢力聯(lián)合抵制?!?br/> “這些人唯恐緬政府得利,私下協(xié)商,采用傳統(tǒng)的方式來決出哪家投資公司擁有幾個礦區(qū)的單獨投標權(quán)?!?br/> “采用賭石方式?”鄭光榮問道。
“嗯,賭石?!北R老爺子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每家想要參與的投標單位,派出三名賭石師傅參加?!?br/> “這次有多少家投資公司想要參與?”鄭光榮再次問道。
“聽楊天和說,一共有二十四家投資公司,緬甸本土的有十七家,還有泰國、東瀛、法國以及內(nèi)陸的七家外資或者合資公司。”
“二十四家投資公司?每家三名賭石師傅,一共七十二人,這怎么比?”鄭光榮有些茫然,沒想明白這游戲規(guī)則怎么制定。
“緬甸蠻子玩這一套很順溜的,他們制定的規(guī)則還是很清晰的?!蓖醵π吕蠣斪用嫔行┗覕?。他怎么也沒想到,上午出名,晚上就被名聲所累。自己的賭石水平自己知道,都是野路子,充其量也就是一般往上一些,參與這種重量級比斗,還欠缺火候。
“他們想怎么玩?”盧燦一直沉默不語,此時抬頭問道。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他有很大責任。這件事情該如何圓滿解決,需要問清楚其中每一個細節(jié)。
“賭石地點在臘戌的西堡玉石交易市場。這個市場已經(jīng)被十多家礦業(yè)公司聯(lián)合封閉?!北R老爺子看了他一眼說道。
“七十二名賭石師傅,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在西堡玉石交易市場挑選一塊全堵毛料。”
“七十二塊毛料,會被現(xiàn)場解/開,由六大珠寶公司的玉石專家進行估值,價值最高的前十二名,獲得礦區(qū)單獨投標權(quán)。”
“那豈不是會出現(xiàn)一家投標公司擁有多個礦區(qū)的情況?”鄭光榮再次問道。
“最多三個?!北R燦搶先說道。
呃?是的,每家只能出三名賭石師傅,即便是全勝,也只能拿下三個礦區(qū)的單獨投標權(quán)。
這個單獨投標權(quán)可就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