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們說的這些有個屁用,全都是猜想,你們說的我們會不知道?刑部會不知道?”費寅呵呵冷笑,對于他兩的回答感覺可笑。
“那條小巷根本沒有什么血跡,十分干凈,沒有女子趴在那里,更沒有女子死在那里,劉敏此人是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王戶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打更人的儲存室中,仵作說了死了至少有十二個時辰,他完全有作案時間和作案能力。也就是說這王戶在自己家中殺了自己的相好然后沒有來得及毀尸滅跡就被人舉報了?!辟M寅冷笑更甚,覺著面前兩個在啪啪打臉,心里更是暢快的很。
“費老,火藥味重了點?!标悓ず靡馓嵝?,生怕費寅一個不注意便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
“哼,都是毛頭小兒,還想來指點我們。”費寅坐回辦案臺,面上冷肅,剛剛心里對卿芙升起來的一點欣賞也蕩然無存。
“費大人,還請費大人隨我們一同去停尸房看看,這劉敏身上還是有很多讓我不解之處,相信費大人去了也會發(fā)現(xiàn)些不一樣的地方?!毙∈雷邮㈥刹]有對費寅的態(tài)度感到任何的不快,他眼睛直直的看著費寅,微涼的雙眸里含著真誠之意,淡紫衣衫,白玉簪子,端的是一副紈绔子弟樣,卻莫名有讓人信服的能力。
“哼,走啊?!辟M寅將頭微微揚起,他身高屬實有些短板,站在小世子旁邊硬生生矮了一個頭,官袍在他身上似是有點不太合身,左衽被擠的歪曲了起來。他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的從小世子和卿芙旁邊走過,若是從小兒的角度或許只能看到他的兩只鼻孔,著實有些可愛又好笑。
“小世子多擔待,我們這位費寅大人的脾氣就是這樣?!毖垡娭M寅目中無人的走了一大截,后頭的陳尋才從辦案臺走了出來,他走到小世子旁邊連連陪笑,又對著李弧笑了笑。
“哪敢,大理寺丞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毙∈雷涌戳搜勖媲暗年悓?,陳尋身穿改良后的兩當衫,里頭是一件圓領(lǐng)長衫,與費寅不同,陳尋的衣物應當不是上朝時穿的衣服,有些隨意,但也是官員的服飾,雖說官員都有但這衣物的搭配有點內(nèi)衣外穿之意,帶著點胡服的意味,文官鮮少有人這么穿,這陳尋也是有些個奇特。
“右卿大人,你看我們也去?”陳尋笑著問李弧,雖說是問話但頗有些肯定的語氣。
“嗯?!崩罨↑c點頭,長腿一邁就追上了那個將鼻孔沖上天的費寅大人。
“請?!标悓η滠阶隽藗€手勢,示意卿芙先行,卿芙道謝,幾人這才終于跟上費寅。
眼見費寅站在停尸房門口,半晌都不進去,左顧右盼,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遠遠的只見一個背著藥箱的老人快步走了來,他身上穿著灰色麻短衣,下著淺色長褲,外加草鞋屐著,風塵仆仆,你若仔細點兒瞧,便會看見他短衣的手肘處、肩膀處打上了相同顏色的補丁,而下身長褲的膝蓋也不盡相同。
“林老,林老,這這這。”費寅輕跳,擺擺手,微胖的身子隨著他的上下起跳不停的抖動。那邊的老人直接忽視費寅的揮手,走到李弧旁邊,“李大人,下官今日才趕回來,是發(fā)生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