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安毓倒是對此一無所知,輕松愉快地就回了府邸。
鐘將軍是個孤臣,所以沒什么門客,除了必要的幾個軍中將領(lǐng)外,幾乎沒有什么人脈,重要的是那些有交集的將領(lǐng)還大多是北境的,所以平日里幾乎門可羅雀。
然而就在門房習(xí)慣性地打瞌睡的時候,外頭忽然走過來一個人。
門房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是個老熟人。
“期、期少爺?!彼樕行┿枫返?,因發(fā)現(xiàn)面前的少年人似乎心緒不好,有發(fā)怒的征兆。
但萬幸的是,鐘期不知道為什么,臉色一下子就和緩下來,不但帶了笑,還十分和氣:“無事,我就是過來求見的?!?br/> 門房雖說松了一口氣,但心下還是分外為難的,他吞了吞口水,賠著笑臉說:“期少爺,您也不是不知道,將軍他老人家前幾日惱了您,最近的時日都不愿意見您,您就……不要為難小的了?!?br/> 還有一句他沒好意思說,非但是鐘天涯,便是鐘安毓也是不想見他的……
門房在心下感慨小姐和將軍父女同心的當(dāng)口,也忍不住為面前的這位少年扼腕。
分明是極好的前程,做什么非得去作死呢?
“哦,這個我知曉。”鐘期臉上露出一抹遺憾的神色來:“父親因我的不懂事生我的氣,是我罪有應(yīng)得,只是一日為父,終生為父,我不能斷了這份情誼?!?br/> 門房見他臉上的悲傷,也有些許同情,便好生安慰了兩句。
鐘期見鋪墊得差不多了,便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塞了過去。
門房一驚,趕緊推拒,鐘期力氣大哪能被他推開了?他一面握著門房的手,一面壓低了聲音說:“我絕不會為難你,只望你去玉夫人那而通報一聲,叫她派個丫鬟出來我有話說?!?br/> 門房不知個中因由,只以為期少爺不知道深淺想走玉夫人的路子。他皺緊了眉頭,到底是收了,離開前忍不住勸了一句:“您當(dāng)真要找玉夫人,說不準(zhǔn),找她也沒用呢?將軍可是在邊境駐守多年吶?!?br/> “總要試一試的?!辩娖谀樕下冻鲆荒ò駚?。
這些時日,鐘期非要跟著鐘天涯來盛京,為的就是將來能繼承鐘天涯的衣缽,將來飛黃騰達。所以不但對鐘天涯和鐘安毓極盡討好,對鐘府的下人也十分的和善,大家對他的觀感都還不錯。
此時此刻那門房見少年如此,心中更多的也是同情。他嘆了口氣,笑著道:“您且等著吧?!北戕D(zhuǎn)身朝內(nèi)宅去了。
消息傳過去的時候玉夫人還斜倚在貴妃榻上小憩,身旁的矮幾上放著一碗雞湯。
前陣子鐘天涯回來之前,老夫人那邊兒也是想磋磨一下她,吃穿用度都甚為苛刻,玉夫人平日里養(yǎng)得珠圓玉潤的嬌柔身子都有些吃不消,這不,一解了燃眉之急她便開始好生補養(yǎng)起來。
梁嬤嬤不得不上前提醒:“夫人,這雞湯足足熬了五個時辰,還熱著,不喝就涼了?!?br/> 玉夫人沒有睜眼,眉頭微蹙:“不著急?!?br/> 梁嬤嬤無法,只得躬身退后兩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