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完發(fā)生的事,腦中還殘留著梳理精神力的脹痛,少年坐了起來。并不開燈,他憑借著對這個房間的熟悉,慢慢移動著。
城畔生靠在一面墻壁下坐著。他屈起一條腿,一只胳膊搭在上面,手里捏著一疊稿紙。他的旁邊,墻壁上有一個打開的暗格,一尺見方的空間里,一疊將近十厘米高的設(shè)計稿放在那里。
少年黑暗中的雙眼忽明忽暗,視線像是落在手中的稿紙上,眼神卻沒有聚焦。通過這薄薄幾頁紙張,這兩三個月來的事情一一浮現(xiàn)在眼前。
就像是命運(yùn)和他開玩笑一般,從新聞事件開始,沒有一件是好事。雖然都不是好事,但也并不是全無收獲,每一件事都能讓他更清楚的看見這個世界。
人心,人性,以及自己。
但愈是這樣,他就愈不想屈服,他就越想和這些人、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抗?fàn)幍降?。想著自己以前被打的鮮血淋漓的時候,仍舊高高仰著的頭顱,少年想到:叛逆期有時候也不見得全是錯誤。
他伸手摩挲著這些紙張,還是舍不得丟棄,可是,這薄薄幾頁紙承載了太多的重量。
今天他知道了母親的傷的來源,聽完后他說不出話來。雖然不是他親手造成的,可設(shè)計武器的雙手卻是從犯,那些躺在醫(yī)院的人恨他不是沒有理由。
想了半天,城畔生穿上了一件黑色外套,直接從房間的窗戶跳了出去,悄悄往外走去。
院子里的葳夕疑惑的看著少年:穿著一件黑色長風(fēng)衣,帶著帽子,神神秘秘的獨(dú)自一人溜出了家門。他打了個暗號,表示自己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