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巧妹的話,簡直是直戳進(jìn)何大芬的肺管子啊,她一下子就怒了,“你個要飯婆子都敢跟這么說話了?這世道可真是要變了啊。”
“我可是楊家明媒正娶回來的媳婦兒,還是楊家的長媳,以后整個楊家都是我兒的,你個路邊揀回來的要飯的,竟然也敢指責(zé)我?”
“那個死丫頭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我說錯了么,薛巧妹,我沒說把錢全拿了就已經(jīng)是給你面子了,你別給臉不要臉?!?br/>
楊心蘭聽到娘親那么維護(hù)自已,一聽到自已被人罵,立刻就強(qiáng)硬了起來,她不知道心里有多甜蜜多溫暖。
可她也知道,何大芬是欺負(fù)自家娘親老實(shí),這是想撿軟柿子捏呢,知道自已不是個面的,不敢直接跟自已對上,就想欺負(fù)娘親。
楊心蘭偏就不給她這個機(jī)會,你不是想撿軟柿子么,想得美,別說沒門兒了,連窗戶都沒有,既然你都欺負(fù)上門了,那就碰碰我這枚硬釘子吧!
“大伯娘,你既然有事兒,還真得跟我說,我娘有正事兒呢,沒工夫和你在這閑扯,不像您家富裕,還有功夫打小牌,我家里可等著賺錢糊口呢?!?br/>
楊心蘭說完就扭頭看著自家娘親,“娘,你忙你的吧,別讓買貨的叔叔、嬸子、哥哥、姐姐們等急了?!?br/>
說完又囑咐了楊心蘋一句,“心蘋姐,每個買夠十文錢的鄉(xiāng)親,都搭一塊血豆腐,今兒咱家第一天開張,咱也得惠及顧客不是?!?br/>
嘁哩喀喳的把事情安排完,就重新面對何大芬,“大伯娘,你既然是來講理的,自然也是個知禮懂事兒的,就別擋在攤子前了,咱們一邊說話?!?br/>
何大芬哪肯聽楊心蘭的話,上次在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手里吃了暗虧,怎么想都不知道是如何吃的,總感覺有些神神叨叨的,她又如何愿意再和她對上。
“楊三槐,你個大老爺們別裝孫子,給句痛快話,這錢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吧?”雖然薛巧妹不理自已的,但楊三槐還在一邊閑著呢。
雖然上一次自已去鬧,楊三槐最后少有的硬氣了一回,但大多的時候,楊三槐都是任著自已隨便叫罵的。
何大芬知道,楊三槐在心里是敬著自已這個長嫂的,所以在何大芬的心里,楊三槐也是個好欺負(fù)的。
可眼前的楊三槐再次讓她出乎了預(yù)料,“巧妹娘幾個又忙又累的忙活了多少日子,掙點(diǎn)兒錢恁不容易,干嘛要給你呀?”
說完就回頭對小閨女說到,“蘭兒,還是你跟她說明白吧,省得她以后再來鬧人,我看著都嫌煩,簡直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br/>
這樣的話從楊三槐的嘴里說出來,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shù)牟蝗菀琢耍梢娮砸鸭业倪@位長嫂,著實(shí)是把他煩得不得了。
“楊三槐,你個孬種!”被三小叔子給懟了的何大芬,又怎么肯咽下這口氣,這還是平時任著自已揉扁搓圓的軟骨頭么?
“別一出事就躲到女人的后面,有種咱們兩個當(dāng)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把自個兒閨女推出來,你羞也不羞?”
“哼!”楊三槐重重地哼了一聲,“好男不和女斗,何況跟你這么個向來不講理的,還有什么理可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