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蘭挑了挑眉梢,或許這位大伯娘還真是聽?wèi)蚵爜淼哪?,楊心蘭可是知道,自家這位大伯娘別的本事沒有,每天耍嘴賭牌溜大街倒是在行。
真不知道自家那位大伯是怎么忍得下,這么一位又懶又饞又能惹事的媳婦兒的,農(nóng)村里潑辣蠻橫的媳婦子不少,可不干活的真心不多。
“說……說吧!怎么……怎么就……冤枉你了?”張典吏看著跪在眼前的女人,看到她嘰里咕嚕轉(zhuǎn)得飛快的眼睛,就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沒有冤枉她。
“清天大老爺,這事兒跟民婦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啊,我啥也沒跟她說過,我是冤枉的。”
何大芬不傻,她看出眼前這個當(dāng)官的,并沒有偏心胖婆娘的意思,那還不趕緊著把自已摘出來?等什么呢。
“好你個何大芬,敢說不敢認??!不是你跑到我家里對我說這些,我咋能知道楊三槐掙了錢,是多虧了我們家那個老虔婆的?”
“你趁早給我實話實說,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敢騙到老娘頭上了,真當(dāng)老娘好欺負呢,你個窮娘們?!?br/>
胖婆娘一發(fā)威,何大芬立馬就怕了,王老財是遠近有名的土財主,也算是有點勢力,窮人家一般哪敢跟他們家對上。
“我……我也就是那么說說,誰……誰想到你還當(dāng)真了呢?”何大芬盡量讓自已的語氣有點漫不經(jīng)心,想告訴大家伙兒,她真就是隨口說說的。
“嗨……我說你個臭娘們,不是你說的‘張嘴三分利,不給也夠本兒’么,還說要是這事兒成了,給你二兩銀子就行?!?br/>
“怎么,這時候看事情不好,就想著把自已摘干凈了,我呸,你想得倒美!”胖婆娘要不是坐著,肯定得啐何大芬一臉。
惡人自有惡人魔,這兩人湊在一起還真對付了,何大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聲嚎哭起來,“我的個天了,我不活了啊,冤死我了啊……”
“放肆!”張典吏一拍椅子扶手,“我……這里是……是在斷案呢,不是……你們家……家的炕頭,想怎么……怎么著就怎么……著,撒什么……潑呢?!?br/>
“肖文,派……派人把她押……押去訓(xùn)誡……堂,掌刑二……十,懲戒其……長舌及叫……囂公堂之錯,以為警示!”
一個一直站在張典吏身側(cè)的長隨,‘喳’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做了個手勢,就有兩個衙役從后隊走上前來,架起了何大芬就走。
張典吏皺了皺眉頭,努力抬起手指,指了指王老壞,“王……興才,你還……有……有什么……要說的嗎?”
不等王興才說話,他那個胖婆娘就搶著說到,“占了我們家便宜,總不能沒有個說法,大哥,你得讓他家出點兒血?!?br/>
“出……點血?咋……出?”隨著張典吏這話問出來,胖婆娘拍著地叫囂著,“讓他們給老虔婆拿養(yǎng)老費,不然這事兒沒完。”
楊三槐說話了,“王家大婆對我家蘭兒有恩,要不是有她護著,我家蘭兒在王家不被打死也被凍餓而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