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槐正打算關(guān)院門,無意中往屋東頭瞟了一眼,卻看到早上自已打算挖的那個窯洞,已經(jīng)快要完成了。
“哎呀,你們這是干啥嘛,本想讓你們在家里歇一天的,這反而讓你們更受累了,這可咋個話說的?!?br/>
楊三槐門也不關(guān)了,直接去了窯洞那里,蘇繼祖聽到楊叔說話,就跟了出來,“楊叔,我可沒干多少,都是欒大哥干的?!?br/>
楊奶奶卻在院子里心疼地嘮叨著,“兩個人都沒少受累,難為繼祖了,一個大少爺,可能長這么大也沒摸過鎬把子吧,到了咱們家倒真是受累了。”
“沒見那手都起泡了么!他欒伯伯更是能干,那活兒干的是又快又利落,一天干下來可是累壞了,都快洗洗吃飯吧,好早點歇著?!?br/>
說完,楊老太太又惦記起小張來,伸著脖子朝門外望著,“小張呢,那孩子不是跟你們一道回的么,怎么這么老半天也不見人進(jìn)來呢?”
楊三槐這時候已經(jīng)跟蘇繼祖又回了院子,一邊關(guān)院門一邊回了老娘一句,“路過夏家屯的時候,就讓他先回去了?!?br/>
楊心蘭也沒顧上爹爹和奶奶說小張的事兒,卻是跟著蘇繼祖進(jìn)了東屋,“繼祖哥哥,先給我看看你的手吧?”
仗著年紀(jì)還小,也沒那么些顧忌,看蘇繼祖猶豫著沒伸手,她就直接把蘇繼祖的手拉了過來,還真起了兩個水泡,掌心也有些紅腫。
這位可是京城里的大少爺呢,真把人傷著可不行,就算是他自已愿意的,自家也不該這么不管不顧。
“還好沒有磨破皮,不然這大熱天的,卻是容易感染呢,一會我?guī)湍惆阉萏袅?,把里面的膿水放出來。?br/>
楊心蘭邊說著邊去取了縫衣什,用火燒了燒,又在一個液體里泡了泡,這才重新走過來,“繼祖哥,這幾天用手時小心些,幾天就好了?!?br/>
蘇繼祖有點臉紅,他不想讓人覺得自已嬌氣,但手上的水泡是瞞不了人,好在楊家沒人再提這事,他心里才好受了些。
只見楊心蘭把他的水泡一一的做了處理,還用那個什么醫(yī)用的酒水幫他消了毒,說這樣就不容易感染了。
消毒是個什么意思,為什么要消毒,蘇繼祖并不懂,感染是個什么情況,他也并不明白,但他卻信得過心蘭姑娘。
要是不她,他也不會應(yīng)了她的請求,幫她捎了那么老些這個醫(yī)用的酒水回來了,單獨買這個,京城的藥鋪子里,人家還不愿意賣呢。
“吃飯了——”楊心蘋過來喊人,而回了西屋,楊心蘭第一件事兒就是拿起欒伯伯的手看,怕他也給傷著了。
嘿!這手啊,粗粗大大的,鋪著厚厚的老繭,楊心蘭不由的就上手去掐了掐,硬硬的,完全沒掐動。
被掐的欒伯伯笑微微地說到,“我這老硬皮,比鎬把子都硬,它磨不過我的,只有我把它給磨細(xì)嘍?!?br/>
這才是勞動人民的手,楊心蘭低頭看了看自已的小手,還是挺細(xì)瓷白嫩的,雖然她是喜歡勞動人民的手,可也不希望自已的小手變成那樣。
“都快吃飯吧,吃過了好歇著!”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把飯吃了,飯后,蘇繼祖和欒大哥就回夏家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