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相較于張惟賢那種略為悲觀,甚至于是無力憤怒的感覺,崇禎卻是覺得一切還好。反正一直都這鳥樣,再壞又能壞到哪里去。畢竟從某些方面來說,智障了的天啟木匠雖然和那個被人黑出翔的正德差不多都是落水后掛掉了,但是給自己留下的東西也不算少,好歹廠衛(wèi)還好嘛。
心中有底的崇禎干脆不去想那些破事兒,干脆對張惟賢道:“大明朝現(xiàn)在是些甚么情況,你英國公也是心里有數(shù)兒,要不然,想必你也是不會跟朕說這些的?”
張惟賢躬身請罪道:“回陛下,臣有罪?!?br/>
崇禎卻不保持剛才那張面癱臉了,笑道:“這有甚么,明哲保身,本就是人之常情,這也怪不得你。何況這滿朝勛貴文武百官之中,你英國公也是朕目前最信得過的勛貴了。余者,不提也罷?!?br/>
張惟賢心中暗自感激崇禎的信任,卻不知崇禎也在想著英國公張惟賢一系的表現(xiàn)。對比閉門不入開投降奴的朱能,戰(zhàn)死沙場的張惟賢一家子,顯然更能得到崇禎的信任,就像是那個叫倪元璐的一樣,舉家赴國難的人不能信任,那還信任誰?水太涼?頭皮癢?
早有穿越之初,崇禎就在自己的腦袋之中,勾勒了一幅思維導(dǎo)圖,反正不管怎么看,不解決國內(nèi)的土地兼并和商稅問題,自己早晚都得掛??墒窍胍鉀Q這些問題,東南就是一個大馬蜂窩。自己手里掌握的力量還不足以碾壓的情況下,不能對著東南尋邊兒一波流,只能慢慢地東砍一塊兒,西砍一塊兒,慢慢的砍死他們。
心中早有計較地崇禎接著問張惟賢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英國公就不要再想了,還是想想如何整頓京營,使之重新成為當(dāng)初那個追亡逐北的強(qiáng)軍,有朝一日,再現(xiàn)永樂年間京營的氣象?!?br/>
待張惟賢躬身應(yīng)是之后,崇禎接著道:“說到京營,朕卻是想起來了前番命劉興祚去籌建的新軍,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樣兒了。張愛卿,可有興趣陪朕一起去看一看?”
張惟賢如何聽不出來崇禎話里的意思?當(dāng)下便躬身應(yīng)道:“愿惟陛下馬首是瞻。”
確認(rèn)了張惟賢效忠之意的崇禎也是十分高興,干脆起身,命王承恩喚人過來,換了一身金甲,帶上方正化和王承恩,與英國公張惟賢一起出了宮門,直奔城南而去。
劉興祚所部新軍的大營,干脆是依著皇家學(xué)院不遠(yuǎn)處建的。依著崇禎的安排,現(xiàn)在只是挨著皇家學(xué)院進(jìn)行訓(xùn)練,以后還要逐步遷移到其他的地方的。
待到了新軍大營處,崇禎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了兩個身著戰(zhàn)襖的兵丁手持火銃,正分列左右,把守著營門。有意試一下士兵軍規(guī)的崇禎勒住馬韁停下,向王承恩示意一番,王承恩便領(lǐng)會了崇禎的意思,打馬便向營門口馳去。
不待王承恩接近營門口五十米的距離,那些士卒便已經(jīng)舉起了手中了火銃,瞄向了王承恩。一個小旗打扮的人站了出來,揮手示意王承恩停下。
只是試探一番的王承恩見狀,便減了馬速,待離那小旗尚有五十米的距離之時,那小旗喊道:“來人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