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周延儒仍是痛的死命掙扎起來。
許顯純見周延儒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卻不加以理會,只是從桌子上又拿走一小包青鹽,徑直往周延儒那只已經(jīng)沒有丁點兒好皮的左手上倒去。
見周延儒疼的頭上青筋暴起,雙臂僵硬地伸直,沒有了皮膚的左右和完好的右手都因為用力而成了雞爪一般模樣,許顯純卻是露出了個猙獰無比的笑容,對周延儒道:“周閣老,疼嗎?”
隨即又提了些水,向著周延儒的左手上澆去,卻是將上面的鹽分沖洗掉了一些。
見周延儒神情略緩,只是不停地喘著粗氣,許顯純又問道:“周閣老,這啊,才是剛剛開始。后邊兒還有很多招式等您享受呢?!?br/> 周延儒聞言,開始不停地掙扎,一心想要離開這鬼地方。掙扎無果之下,望向許顯純的目光中,陰毒怨恨統(tǒng)統(tǒng)不見,剩下的只是哀求,仿佛臨死前的小獸一般,口中不斷發(fā)出嗚嗚聲。
許顯純見狀,笑著問道:“周閣老可是愿意招了?”
周延儒聞言,瘋狗地點頭,示意自己愿意配合。
許顯純這才一把揪出塞在周延儒嘴里的手帕,笑道:“早這么配合不就得了?您說您非得裝什么硬漢?遭罪了不是?”
周延儒不理會許顯純的挖苦,只是大口地呼吸著詔獄中污濁不堪的空氣,待緩了一緩,便對許顯純道:“你問吧。老夫知無不言,只求給老夫一個痛快?!?br/> 許顯純坐回到桌子前,拿走筆墨后問道:“當今天子被陳仁忠下毒一事,誰上主使?中間又是如何將毒藥帶入宮中的?”
周延儒倒也光棍,痛快地交待道:“是老夫示意的。毒藥帶入宮中,多虧了錦衣衛(wèi)左大都督駱養(yǎng)性?!?br/> 許顯純?nèi)寺勓裕闹邪盗R了一聲臥槽!這尼瑪越牽連越廣了!
許顯純接著問題:“那私窺宮禁,勾結(jié)內(nèi)外之人,也是駱大人了?”
周延儒道:“不錯?;实墼诤髮m中折騰水泥一事時,便有駱大人的心腹之人稟報于他,老夫等人隨后也知道了這個消息?!?br/> 雖然心驚不已,許顯純還是接著問道:“那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又是怎么回事兒?”
周延儒道:“老夫只知那監(jiān)生姓王,其余乃是兵部侍郎侯恂侯大人安排,老夫并不知情?!?br/> 許顯純聞言,手中的筆也不停頓,只是一字字地如實記錄下來周延儒據(j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接著,又沖出了一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大行的天啟皇帝中毒一事,究竟是何人指使?”
周延儒又喘息了一會兒才說道:“此事老夫只是略知一二。具體內(nèi)情,你還是問霍維華霍大人去吧?!?br/> 許顯純道:“霍維華么,自然會去審問,若是你們的口供有甚么出入,兩個都得受到比剛才還要狠的懲罰。周閣老,把你所知的都說了吧。”
周延儒慘然一笑,說道:“罷了,罷了。
大行皇帝下毒一事,執(zhí)行者乃是霍維華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