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強植樸泰秀我倒是知道這幾個家伙。”
牟賢敏靠坐在床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坐在身旁的林巍:“都不是好惹的主,你怎么和這幾個家伙扯上關(guān)系了?”
“不是我要扯上關(guān)系.”林巍嘆了口氣,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牟賢敏安靜的聽,聽完之后,琢磨了一會:“也就是還沒發(fā)生沖突唄?”
“我們當然不想平白無故的招惹總檢察院實權(quán)的檢察官,但這不也要看對面的意思嗎?”
林巍輕笑著說道:“我就是來問問情況,到底最后會怎么樣,還不知道呢。”
“韓強植現(xiàn)在是戰(zhàn)略搜查部的部長,不過外面普遍都認可,如果不出岔子,他應(yīng)該是下一個檢察次長,如果站對了位置,還有可能直接當上檢察長總檢查院的檢察長是什么級別,你應(yīng)該明白吧?”
牟賢敏眉頭微皺,替他有些擔心——這可不是什么地檢、鄉(xiāng)下的檢察長,首爾總檢察院的檢察長再進一步,那可就是升到大檢查廳去,成全國檢察官的頭頭兒了。
韓強植今年也不過四十多歲,能在這個歲數(shù)一路爬到這個位置,個人能力更不用多說,所在的戰(zhàn)略部又是能夠針對官員、財閥展開調(diào)查的實權(quán)部門。
招惹他,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林巍點點頭,輕聲道:“如果有的選,我當然也不想和他發(fā)生沖突”
牟賢敏沉默著,看了他兩眼,垂下眼簾,若有所指道:“不過若是機會合適,倒也不是不能壓一壓他,他風頭太盛,這些年也不是沒得罪過人,但無論如何,都得等到總統(tǒng)大選之后了?!?br/>
“那到時候就得請賢敏姐救命啦!”林巍笑著,牟賢敏翻了個白眼:“當你姐可真遭罪,以后還不知道要因為伱扯進什么麻煩去我今天下午出院。”
她話題一轉(zhuǎn),讓林巍都有點猝不及防:“今天?”
“嗯,呆在這兒又沒什么事兒做,每天躺在這兒,等醫(yī)生來問話,都是老一套,頭疼不疼啊,傷口恢復的怎么樣啊
回家也一樣,到時候找護士每天來換藥做檢查就是了,主要是我的皮膚”
她頗有怨念的念叨著,說著之后還要去美容醫(yī)院看看怎么才能把身上零星的疤痕全部消掉。
林巍等她說完才笑著說道:“賢敏姐還真是不給普通女人活路,有點瑕疵不也挺好的嗎?”
“行啦~就你會說話?!彼此坡裨梗瑢崉t難掩笑意。
林巍卻突兀的伸手:“等下?!?br/>
他撩起她腦袋一側(cè)傷口的長發(fā),叮囑道:“醫(yī)生不都說了嗎,這兒的傷口不要用頭發(fā)蓋著,影響恢復?!?br/>
不大不小的創(chuàng)口還算分明,牟賢敏看去,他的表情一切如常,手指輕輕在她額角滑過,被他碰過的地方隱隱發(fā)燙。
“知道了”她嘆了口氣。
撩起頭發(fā)到耳邊,才發(fā)覺耳朵也有點紅——離這么近干嘛!
她扭頭靠倒:“你今天晚上就來家里吃飯算了,擇日不如撞日,也可以問問我爸媽韓強植那是什么情況。
我了解的也不多.”
“你不得問問阿姨?”林巍笑著沒有拆穿她此刻似乎有點害羞的內(nèi)心,裝著什么也不知道:“賢敏姐會做飯嗎?”
“有保姆啊.你不會覺得我媽說她下廚,就是她做飯吧?我跟你說,她也就會做嫩豆腐湯,還是因為我爸以前總喝酒,給他戒酒用的”
牟賢敏毫不留情的吐槽著自家的老媽,最后笑道:“到時候桌上要是有嫩豆腐湯,你就狠夸這道菜準沒錯,夸別的我媽可不會高興?!?br/>
“行,那叔叔喜歡什么?要是下午就要去你家的話,怎么也得準備點禮物吧?”
林巍看起來有些惆悵:“你這也有點太突然了”
牟賢敏卻大大咧咧的擺擺手:“我爸什么都不缺上門的話,帶壺酒算了,你們?nèi)A僑那邊兒流行的好酒,給他拿去嘗嘗鮮,其他的洋酒就不用了,他估計早都喝膩了?!?br/>
林巍拿出手機給尹炫優(yōu)發(fā)了個短信,但發(fā)到一半,想了想,算了,他得問丁青要。
尹炫優(yōu)就算現(xiàn)在撒幣去買,恐怕也很難搞到什么好酒,還得靠自己的親親大哥幫忙才行。
“行?!?br/>
“那那一會你就先該干嘛干嘛去,等到了飯點再來?!?br/>
牟賢敏卻突然開始逐客了。
林巍笑著起身,對她眨眨眼:“其實不用打扮的多漂亮的,我都有點習慣了”
“就你聰明!”牟賢敏瞪他一眼:“那你別看?!?br/>
林巍一攤手,促狹地笑著:“那可不行?!?br/>
“去去去?!蹦操t敏趕他走,等他走后,卻一個翻身拿起手機,叫自家司機趕緊來接人。
如果晚上就要見面的話,又得收拾頭發(fā)、換衣服,還得好好化化妝,這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弄完的。
她一想到終于能脫下這煩人的病號服,也不用再整天以‘邋遢’的樣子見人,心情總算愉悅了起來。
哼著小曲,卻看到了桌上的花瓶。
猶豫片刻,在司機上樓幫忙收拾東西時,她最終還是叮囑道:“把這個花瓶帶回去吧放我臥室去,看習慣了?!?br/>
司機莞爾一笑,什么也沒說,只是笑道:“是,賢敏小姐?!?br/>
牟賢敏撇撇嘴,看向鏡子。
額頭上的傷口痕跡依舊——真煩,不用頭發(fā)遮著的話,那該怎么辦呢?
下午六點,林巍的高級轎車緩緩??吭跐h南洞的別墅區(qū)的路邊,牟賢敏家的司機早早就在外等候,看到車輛開來,便拉開黑色的大門,引導著車輛停了進去。
牟賢敏的家的確很氣派。
漢南洞的獨棟別墅,上下三層,有獨立庭院。
在漢南洞住得起這樣的房子,足以證明漢城日報往日的輝煌,盡管這棟別墅在林巍看來有些老氣,可這也正是很多有錢人所謂的‘底蘊’的證明。
司機帶著崔永豪停車后,從側(cè)門去下人們吃飯休息地方的偏廳呆著,林巍則單獨從正門走,走到門口,保姆不等他敲門,就聽著聲音拉開了門,滿臉笑容:“歡迎?!?br/>
她九十度鞠躬,伸手接過林巍手中的禮物:“夫人就在.”
保姆話未說完,安雅英的聲音就笑著從客廳內(nèi)傳來:“小林,你來啦?”
她穿著圍裙從客廳迎了出來,說道:“快進來,先坐著和賢敏聊聊天,她爸要稍微晚一點回來,臨時開了個小會,要耽擱一會?!?br/>
“阿姨,您辛苦了?!绷治∥⑿χ瞎蛘泻?,安雅英親切的半摟著他的肩:“到這兒啊,你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不用這么生疏?!?br/>
林巍被她推到了客廳,牟賢敏才從圍欄上探出頭來:“呦,還換了身衣服?”
林巍整了整自己剛換的定制西裝,敞開手臂:“怎么樣,沒給你丟臉吧?”
“你們兩個先聊,阿姨等會忙完了再出來?!?br/>
安雅英眼神促狹的看了看兩人,一副和藹的樣子,快步進了廚房,把空間留給兩人。
牟賢敏上身是白色的緊身線衣,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線和頸線,下身則是青色的高腰牛仔褲,更加突出了腰臀的曲線,踩著黑色的高跟鞋,短發(fā)去打理的蓬松還帶著微卷。
比起之前在生日宴上見到的那副公主般的模樣,多了幾分都市麗人的簡約和高冷。
更像是個事業(yè)有成,年輕漂亮的女社長。
她這副打扮頗有門道,屬于那種乍一看好像只是穿了身便服,但實則處處都有女孩自己的小心機。
包括她那鑲著黑色水晶的發(fā)卡、脖子上的黑寶石吊墜,手腕上還帶著秀氣卻不失貴氣的腕表——簡約卻不簡單,配合她畫重了些,更加凸顯自己分明的五官的臉,讓林巍不由的看的入了神。
或者說,起碼在牟賢敏看來,他少有的看呆了。
“噗嗤?!?br/>
她捂嘴淺笑:“看什么呢?”
“賢敏姐怎么隨便打扮一下都這么好看?”林巍似是尷尬的笑笑,看她從二樓走下。
牟賢敏頗為得意的揚著下巴:“是吧?”
天知道她換了多少套衣服和搭配,下午這幾個小時到底有多忙。
林巍看著她還細致的用發(fā)卡卡著頭發(fā),露出小小的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輕聲道:“好看?!?br/>
牟賢敏走到了他跟前,面前的男人頭發(fā)用發(fā)膠固定的一絲不茍,不粗不細的眉毛被修剪的整齊,尾端微微向上。
雙眼炯炯有神,黑色的眸子里倒映著家里吊燈的暖光,高挺的鼻梁下頭,此刻咧嘴笑著,能看見整齊的大白牙。
結(jié)實的身板外,合身的西服下,襯衫勾勒著隱約能看到他肌肉的輪廓,黑色的領(lǐng)帶,修長的腿,配合板正的西褲,給人一種挺拔的感覺,黑色的皮鞋看著就是新品,沒有半點褶皺,油光锃亮。
“你看著就像是來參加晚會的——不錯嘛,我爸就喜歡你這樣兒的?!?br/>
牟賢敏說著,自然的拍了拍他肩膀:“坐,沙發(fā)上坐一會,想喝什么?飲料還是茶水?”
“我都行。”林巍和她并肩站著向客廳的沙發(fā)走去。
牟賢敏提高聲音喊了一聲:“阿姨,煮壺茶來吧,就用我爸的那個,紅盒里的那個?!?br/>
廚房里的保姆答應(yīng)了一聲,腳步匆匆的去,而安雅英則聲音含笑:“你倒是不心疼?!?br/>
“人家可是華僑,總不能拿普通的茶葉糊弄吧?”牟賢敏振振有詞,讓林巍坐到大沙發(fā)上,她就坐在一側(cè)的小沙發(fā)上,兩人隔著兩條沙發(fā)扶手的距離,不近不遠。
她纖細筆直的兩條腿交叉疊翹著,坐下后雙手抱在身前,將白色線衣前的起伏弄得愈發(fā)分明,緊致的牛仔褲勾勒出細長的線條,能看到她鍛煉普拉提養(yǎng)成的肌肉的弧度。
“是是是,你說什么都有理?!卑惭庞⒄{(diào)笑著,牟賢敏眉頭一皺,有些難為情的瞥了林巍一眼,嘴上卻又大大方方道:“姐姐對你好吧?”
“好?!绷治]有猶豫。
“那能不能幫我個小忙?”
牟賢敏笑嘻嘻道。
林巍一本正經(jīng):“上刀山,下火海.”
“停~我又不是你的大哥是我的私事?!?br/>
牟賢敏正色了起來。
林巍同樣正色道:“你說說看,出什么問題了?”
“能不能替我殺個人?”
牟賢敏語出驚人,她雙手抱在身前,一只手在頸邊,手指勾著短發(fā)發(fā)尾,漫不經(jīng)心的說出了讓人震驚的話。
林巍一愣,而后,眉頭緊鎖,沉默片刻,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還是嚴肅道:“是誰?”
牟賢敏看著他的表情,卻沒忍住又笑出了聲:“逗你玩的,怎么可能嘛.”
“不過真有類似的事要拜托你。”牟賢敏也認真了起來,她秀眉微皺,面露冷意:“你知道我的車禍沒那么簡單,對吧?”
“嗯?!?br/>
林巍點頭。
之前他曾讓手下將肇事司機和去滅口的殺手都干掉了,但最關(guān)鍵的那位指使兩人的黑幫頭目卻一直沒找著。
從某些消息來看,對方可能已經(jīng)被滅口了。
“我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可偏偏那賤人最近貼上了順洋,和陳星俊打得火熱,原本想要報復她的手段,也就很多都不能用了。
若是有直接證據(jù)還好,可偏偏最關(guān)鍵的那位證人,你找不到,我們也找不到.”
牟賢敏嘆了口氣:“我氣不過?!?br/>
她還不掩蓋自己的生氣與恨意,說著:“今天下午去做頭發(fā)的時候,還聽到理發(fā)師說,這女人最近還去看婚紗了.我想在她和陳星俊可能訂婚之前,報復她?!?br/>
牟賢敏看了一眼廚房,低聲道:“我不用你去殺了對方,只要一報還一報就好,她讓我出車禍,你也讓她出點意外就行?!?br/>
牟賢敏看著林巍,直接道:“最好能讓她那張惡心人的臉蛋上,和我這兒一樣.”
她指了指自己鬢角的創(chuàng)口:“留下點痕跡來?!?br/>
林巍問著:“對方是誰?”
“大洋食品家的小女兒,河閔娥?!?br/>
牟賢敏看到林巍的手指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便主動俯身向前,將茶幾上的煙灰缸挪到他臉前:“在家里放松一點就行,我不在乎這種事?!?br/>
她笑笑,林巍嗯了一聲,卻沒有拿出煙來,只是思索片刻,道:“是那家主營進出口食品的?他家的大倉庫是不是在仁川港那邊?”
“是的,據(jù)說大洋公司有華爾街的部分背景,陳星俊可能看上她的原因之一,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不過,他們有錢,但在這里的影響力卻小的可憐,只要事情做的嗯,像你說的,專業(yè)一點,不會有什么波瀾的?!?br/>
牟賢敏平靜的看著他:“她沒了那張好臉皮,陳星俊也未必會還會在乎她,禮尚往來,別人也沒什么好說的,最重要的是只要你別自己出問題,這件事就是我做的,漢城日報做的?!?br/>
這算是給林巍打了個定心針。
別管對方是誰,只要你自己別暴露身份,外人就只會知道這件事是牟家的報復行為,冤有頭債有主,輪不到林巍來抗。
“好?!?br/>
林巍輕聲答應(yīng)了下來。
他看著牟賢敏,微微一笑:“只需要讓她破了相就好?”
“嗯?!蹦操t敏點頭。
“我會安排,就在這個禮拜?!绷治〗o出了肯定的答復,表情冷漠:“但我覺得,與其都要面對對方可能再來的報復,不如”
牟賢敏看著他,沒見過他這副樣子,那冷峻的臉和眼神,還真挺符合她對林巍另一面的猜測——雖然有些危險.卻也很有魅力。
她微笑著搖搖頭:“你太小看漢城啦,這么做的目的,既是為了報復那個女人,也是為了告訴陳星俊——他這副嘴臉屬實也太惡心人了。
出車禍那天還知道來裝個人模狗樣,事后就干脆一次不來,反而輪到撞我的女人去看婚紗?
呵,看來我破相對他的影響還真大呢?!?br/>
牟賢敏笑容嘲諷。
林巍點頭:“沒問題,我會親自監(jiān)督執(zhí)行,不會出任何問題,也不會有證據(jù)和犯人?!?br/>
“那就交給你了.”
牟賢敏說著,撩起短發(fā),沒看他,只是望著一側(cè):“你不會怪我吧?明明你救了我,按理說,該是我謝謝你才對,結(jié)果卻還需要你幫忙做這樣的事兒”
“雖然我現(xiàn)在不大喜歡做這樣的事.”林巍笑笑,只是牟賢敏扭過頭來,卻看見他只是盯著自己看。
“如果是你的請求,我會去做?!绷治∵@才將后半句說完。
兩人四目相對,一秒,又或許是好幾秒之后,牟賢敏嫣然一笑:“殺人也行嗎?”
“要看對方做了什么,要做什么?!绷治]有否認,淡淡道:“如果達成目的有必要的犧牲,只要犧牲的不是我自己和我身邊的人很容易做出決定?!?br/>
“我們可真像”牟賢敏笑吟吟的,卻又道:“會不會覺得我有點壞壞的?”
“那我豈不是更無可救藥了嗎?”林巍失笑兩聲,搖搖頭,看起來有些意興闌珊。
牟賢敏知曉他可能有些傷心,但這事她的確沒法多說什么,只能輕聲道:“謝謝,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能找誰做這件事了.馬上就要十一月,今年的選票可能在十一月中旬就會投完,這個敏感的時間,我們不能出事
對我來說,如果非要做這件事不可的話.你最可信?!?br/>
“阿姨是這么想的?”林巍問。
牟賢敏一愣,隨后無聲的點了點頭。
林巍嗯了一聲,卻突然笑了:“那就好,看來在阿姨眼里,我還挺靠譜?!?br/>
他突然變得高興了些,讓牟賢敏一時沒想通,直到看他眼神溫和的看著自己,才不自覺的挪開視線。
哦.
或許在林巍看來,這件事不是她牟賢敏想做的,而是安雅英,她只是被母親要求,才會來和他談及此事
可事實上這件事,對也不對——盡管安雅英的的確確在今天下午又提了一次,她才下定決心,可事實上.她也的確是這么想的,若還想要血債血償?shù)膱髲蛯Ψ?,就必須要找林巍去做了?br/>
或許對方也是算準了這個尷尬敏感的時間點,才會對她下手,就是為了讓漢城日報不敢明目張膽的報復。
若再拖一段時間,生米煮成熟飯,陳星俊和那女人公開訂婚,再開始報復,可能就要面對順洋丟了面子,也不得不反擊的情況。
的確,漢城日報在之前,的確沒有什么靠譜的,在這個時間,合適去做這種報復的朋友或者說盟友。
可現(xiàn)在,有林巍在,事情就不同了。
無論是金門的背景,還是他個人的能力,去做這樣一件事兒,都是專業(yè)對口且輕而易舉的事。
牟賢敏輕聲道:“其實.”
“叮咚?!?br/>
門前動靜響起,打斷了牟賢敏欲言又止的話,保姆腳步匆匆的去開門。
林巍起身,牟賢敏下意識的也跟著站了起來,門口,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邁步而入,只有一米七出頭的個子,走起路來卻虎虎生風。
看到林巍,他哈哈大笑:“你就是林巍,林常務(wù)吧?”
“牟會長nim?!绷治【瞎?,給足尊重,面帶笑意:“久仰您的大名,今日總算能與您見上一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