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想要上前去看一下楊夫人,被王蘊秀死死擋著不能上前。她那一口下去,咬的人和被咬的人,都是一樣的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郭柔矮下身,“二哥,幫我!
郭旰連忙小心扶起楊夫人將她放到郭柔背上。郭柔背起楊夫人走得四平八穩(wěn),去了她的房間。
仆人婢女和醫(yī)郎人等聞訊蜂擁而來,府里頓時忙成了一團。
其他人都走了。九仙媛看了王忠嗣一眼,一言不發(fā),走到了王爍面前蹲下身。
王爍并未暈厥,只是感覺非常的虛弱和無力,捂著溢血的胸口,躺著不想動。
九仙媛將他的手拿開,又揭開他的衣襟看了一眼,說道:“傷得不深,心臟無礙!
王爍躺著沒動,用冷漠之極的眼神看著站在門口的王忠嗣,一言不發(fā)。
王忠嗣側(cè)著身子看了王爍兩眼,沉默的走了。
九仙媛皺眉,“怎會弄成這樣?”
“這難道不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情嗎?”王爍試著要坐起來,九仙媛連忙扶他。
“說得也是!本畔涉螺p嘆了一聲,說道,“你們父子二人給我的感覺,都有卓爾不群的領(lǐng)袖氣質(zhì),也都有舍我其誰的剛強個性。這樣的兩個男人聚在了一起,自然是一山難容二虎。”
“不說這些了!蓖鯛q借了一下九仙媛的手勁站起身來,“我得去看看,我母親。”
“你需要治傷,可惜我手邊沒有藥物!本畔涉碌溃盀楹螞]有醫(yī)郎來管你?”
“府里就兩個醫(yī)郎,大概都去了我母親那邊!蓖鯛q笑了一笑,“無所謂,反正我也死不了。再說了,我差不多已經(jīng)不是這個家里的人了。他們不來給我治傷,也是情理之中!
九仙媛一怔,“何意?”
“我放棄了,我不想再管他的事情!”王爍站直了身體,仰起頭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我好累,我只想離開這里,一個人安靜的生活。”
“……”九仙媛沉默無語。
王爍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九仙媛連忙跟了上去,伸手要扶他。
王爍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一手捂著自己仍在溢血的胸口,一手扶著墻,慢慢的前行。
九仙媛?lián)u頭嘆息,“這父子倆,都是一樣的固執(zhí)!”
稍后,二人來到了楊夫人的房間。
除了兩個醫(yī)郎,只有王忠嗣和王蘊秀、郭柔這兩個女眷在場。府里其他人都退到了很遠的地方,包括郭旰、趙無疾和荔非守瑜這些人,都很識趣的不敢靠近房間。
見到王爍,剛剛止住眼淚的王蘊秀又哭了起來,“二哥,你怎么還在流血。
一邊說著,王蘊秀一邊將王爍拉到離王忠嗣遠一點的地方,生怕他兩個又動手打起來。
“我沒事,娘醒了沒有?”王爍問道。
“還沒有……”
此前并未知情的醫(yī)郎,這時連忙上前來要給王爍治傷,請他去往別屋。
“就在這里吧!”王爍脫下了滿是血污的衣服朝旁一扔,露出一身宛如精鐵鑄造的強悍身軀,“我得親眼看到,我娘蘇醒過來!
“二公子,你這個傷口不小!”醫(yī)郎驚道,“先要好生清洗,再需服下麻藥靜臥躺下,然后用金針腸線細細縫合!”
“來吧,直接縫!蓖鯛q坐了下來,“趁我還麻木,感覺不到疼!”
“這……”
“動手!”
醫(yī)郎只好硬起頭皮,動手開始醫(yī)治。
王蘊秀哪里敢看,連忙雙手捂臉。郭柔抱著她,想看又不敢看,臉上一陣陣發(fā)白,連眼圈都紅了。
九仙媛倒是淡定得很,就站在王爍身邊不時還和他小聲交談兩句,一切云淡風(fēng)清。
王忠嗣始終坐在在那里,目不斜視看著楊夫人,一言不發(fā)臉上也沒有表情,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過了許久,王爍的傷口都已縫合,手也包扎好了,楊夫人仍然未醒。
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的九仙媛走上前,“兩位,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