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門，走路前往中心廣場，路過一家文具店時，張揚進(jìn)去買了文房四寶。
　　來到中心廣場，是上午九時許，正是人流密集之時。
　　這年代，小縣城里，管得沒那么嚴(yán)，廣場四周，擺滿了小攤。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張揚他們來的算早了，但這里的攤位，已被人占滿，連個插腳的地難找到。
　　“大叔，你們幾點出攤??？”張揚隨便找個賣鞋墊的攤主問道。
　　“六點啊?！睂Ψ窖郯桶偷目粗鴱垞P。
　　“這么早？”張揚訝然道，“天還沒亮呢！”
　　攤主咧開嘴，露出一口被煙熏得金黃的牙齒：“等天亮？黃花菜都涼了！哪里還有攤位給我們擺？”
　　張揚哦了一聲：“大叔，那你們這些攤位，有沒有主的？誰來得早，就歸誰擺嗎？”
　　攤主指著商場正門口，在空中一劃拉，說道：“那一片是商場的，要收月租的，都是固定攤。這兩邊的，就沒固定了，商場里的人，每天按人頭收日租。五塊錢一天哪！貴得要死！生意差的時候，連租金都賺不回來?！?br/>　　說著，攤主便把雙手?jǐn)n進(jìn)袖子里，不停的跳著腳取暖。
　　張揚左右瞧瞧，問道：“大叔，這邊城管不管嗎？”
　　“城管？”攤主搖頭晃腦的道，“他們管不著，這一片都是商場的地。”
　　張揚拿起一雙繡花鞋墊，問道：“這多少錢一雙？”
　　“五毛錢?！睌傊黢R上拿出一個塑料袋，兩只手扯開，遞到張揚手下面。
　　這里的攤販，都是生意精，殷勤得很，如此一來，你不買都不好意思了。
　　張揚看了看鞋墊上的尺碼，付了五毛錢，問道：“這商場人挺多的啊，你們生意怎么這么差？”
　　“太冷了，人少。”攤主嘆道，“來這邊的人，都是逛商場的?！?br/>　　張揚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白芷正著急的幫忙尋找攤位。
　　張揚走過去，說道：“白芷，抬起腳來?！?br/>　　“??？”白芷不解的反問。
　　張揚指了指她的腳：“扶著我肩膀，先脫一只?！?br/>　　白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扶著他的肩膀。
　　張揚脫下她左腳上的鞋，塞進(jìn)一只鞋墊，然后幫她穿上。
　　白芷這才明白，張揚是要幫她塞鞋墊。
　　別小看一只鞋墊的厚度，放了它，真的暖和很多哦！
　　“我自己來吧！”白芷急忙說道。
　　“不要，你一個女孩子，怎么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翹著屁股脫鞋呢？多不雅觀啊？被色狼看了去！”張揚嘻嘻一笑，“來，右腿?！?br/>　　白芷乖乖的哦了一聲，抬起右腿。
　　張揚幫她脫下鞋子，放進(jìn)鞋墊。
　　商場外來來往往的人，或冷漠，或含笑，看著這對少年男女。
　　一個路過的婦女，羨慕的對身邊男人說道：“瞧見沒有，這才叫愛！我跟你二十年了，你有沒有發(fā)過心，幫我換過鞋墊？我腳凍成冰，你也不會想到這一層?！?br/>　　白芷有一種被幸福擊暈的目眩神搖。
　　張揚直起身，忽然說道：“我有辦法了?！?br/>　　“嗯？”白芷看著他，他這話，沒頭沒尾，是什么意思？
　　“白芷，你跟我來?！睆垞P邁開大步，朝商場正門走去。
　　“去做什么？到商場里面擺攤嗎？那也是個好辦法哦?！卑总聘松先?。
　　張揚進(jìn)了商場，找個掃地的保潔員問了一聲，直接去三樓，說要去找他們的經(jīng)理。
　　白芷以為，他是想在商場找個固定攤位呢！
　　三樓有一片區(qū)域，是商場的辦公場所，里面的工作人員，都穿著印有商場標(biāo)志的工作服。
　　張揚找到經(jīng)理室，敲了敲門。
　　門是開著的，空調(diào)的熱氣朝外冒。
　　“你們是？”里面坐著的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吸煙，抬頭看過來，“有什么事嗎？”
　　“叔叔，你好，我們是二中的學(xué)生?！睆垞P走了進(jìn)去，彬彬有禮的說道，“我叫張揚，弓長張，飄揚的揚。這位是我同學(xué)白芷?！?br/>　　“哦，是買了什么東西要維權(quán)嗎？誰放你們進(jìn)來的？”抽煙男人警惕的問。
　　“是這樣的，請問，快過年了，你們商場要做促銷活動嗎？”張揚問道。
　　“會啊，有什么活動，我們都會寫在海報上，貼到門口告示板上。你們留意就行了。嗯，你們是要團(tuán)購學(xué)習(xí)用品吧？”聽見不是來維權(quán)的，對方的表情好了一些。
　　張揚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看到上面有一行字：呈請劉文嵐經(jīng)理批準(zhǔn)云云。
　　“劉經(jīng)理，我是來和你合作的?！睆垞P一邊說，一邊注意對方的表情，果然沒錯，對方就是劉文嵐。
　　“合作？”劉文嵐輕輕敲敲煙灰，“我明白了，馬上就放寒假了，你們是想到商場里找零工做嗎？發(fā)宣傳單？我們不招人。”
　　“我們有一批對聯(lián)，可以提供給你們商場，馬上快過年了，你們可以拿對聯(lián)當(dāng)禮物送給顧客，既實惠又實在。”張揚說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