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魯克林的最南邊拐角那么一條街道,是流浪犬經(jīng)常匯聚的地方。
只要走入街道,人們第一眼就能看到一個碩大無比的垃圾桶,空蕩蕩擺放在任何人都不能忽略的地方。
它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周圍玩樂的孩童都覺得有幾分恐懼。
當(dāng)垃圾桶被風(fēng)兒吱呀吱呀地吹過的時候,周圍的居民便會哄騙那些不肯入睡的孩童,告訴他們?nèi)绻俨凰X,蹲在窗戶邊上的惡魔便會吃掉他們。
它附近是一面新粉刷過的墻壁。
潔白的墻面和垃圾無疑極為不相稱的,同時也不雅觀,墻角很嫌隙的縮了一腳,如果不是非要說道這里頭有什么寓意,垂釣在半空中的老路燈很樂意為您講解。
后面是由污水浸染過的白墻,黃與黑扎染其間,仿佛一卷意境優(yōu)美的國畫。
筆墨向后伸展,延續(xù)到末尾的是精神面都不是很好的居民。
這里不是貧民窟。
但也不是富人常呆的地方。
歌達亞大嬸經(jīng)營著一家雜貨鋪,她主要靠著平時販賣用品、餅干零食什么的用來獲得生活所需。
這地方的人大多都有工作,光人們上下班每天購買的早午餐都是一筆非常不錯的收入。
這天,暫且結(jié)束了上午辛勞的工作。
她雇傭了一個熟人的孩子幫自己看店,然后便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小家。
她們只有一棟房子。
前面是店,后面是家。
白霧從廚房里飄出,歌達亞大嬸忙活完自己的手藝,照例用自己彪悍的嗓門朝著閣樓上叫道:“米莉,快滾下來吃飯?!?br/>
果不其然,剛剛“咚咚咚”過去的就是米莉這個瘋丫頭。
大嬸搖了搖頭,將平底鍋上的雞蛋翻了面,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米莉略帶著緊張的聲音:“我,不吃了,不要等我哦!”
“這孩子。”
嘆氣一口,大嬸將兩份餐點裝盤。
她倒不擔(dān)心自己家的小丫頭會餓,店里面的貨都堆在閣樓里,隨便拿一點都足過米莉吃飽了。
不過,比起這個,大嬸露出憂心忡忡的眼神,明天又是上學(xué)的日子,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讓她逃學(xué)了。
這是一個很好嬸嬸。
獨自一人,還帶著一個孩子。
其中的辛苦我們可想而知。
嘶拉——!
黃色包裝袋被拉扯了干凈,饕餮一般的大口將里面的小餅干吃的一干二凈。
天狗根本來不及去想別的事,他的整個心思全都定在了如果用眼前的美味將自己的胃部填滿。
“嗚~好吃?!?br/>
“太好吃了?!?br/>
天狗舔著自己的手掌,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米莉則蹲在閣樓的另一邊,用自己好奇的眼神注視著她。
這地方并不大,整個閣樓總共也就十幾平方米,還堆滿了紙箱子。
所以當(dāng)天狗背過去的時候,她是能夠看見對方三角形的耳朵在不停抖動。
機靈又活潑。
天狗的鼻子發(fā)出心滿意足的響聲。
這時,米莉終于有勇氣開口詢問:“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
天狗的耳朵抖了三抖。
他轉(zhuǎn)身過來,用我們此生都沒有見過的嚴(yán)肅得可以說是搞笑的表情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小女孩。
天狗眼神直溜溜地轉(zhuǎn)悠,仿佛在思考自己究竟該如何介紹。
終于,他猛然一踏步。
嘩啦——!
塵土飛揚——!
地板同時發(fā)出難以支撐的哀嚎。
店面里面正在認(rèn)真吃面的小孩兒,眼瞧著餐盤里面突然落入了一大攤灰塵。
他呆了呆,過了半響才推了下旁邊的大嬸。
“歌達亞大嬸...你看...”
“小開啊,你怎么把面和灰弄在一起?!?br/>
“不是我弄得,是它突然出現(xiàn)的?!?br/>
樓上,天狗別開生面的自我介紹還在繼續(xù),他昂然不迫的氣勢并沒有什么作用,在他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更是是能沒注意那上面的死蒼蠅。
“天狗食月,萬物競生?!?br/>
“擁有灼熱之谷,同于秦嶺之森的東方豪族,累積的財富臣民不計其數(shù),為了彰顯胸懷,更是決定每十年舉辦一個極樂之宴,宴席金碧輝煌、極致奢華,萬族來朝,群寶禮賀?!?br/>
“在第三次極樂之宴上,承載天地氣運而生的?!?br/>
“就是我?!?br/>
“偉大的上位種族之子。”
“天—狗—獨!”
米莉熱情地給他拍手,雖然沒怎么聽懂,但是她覺得自己就像寵物店的老板,在介紹自己的寵物有哪一國家的血統(tǒng),父母參加過什么比賽一樣。
只要適時的拍手,總能拿到折扣。
“凡人,今天我不光會給你瞻仰我,我會讓你有機會服侍我。”
說到這個,天狗獨眼間幾乎在發(fā)光:“還有沒有剛剛的那種好吃的,去給我弄幾噸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