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人。
有的人紙醉金迷,有的人則是殫心竭慮,憂國憂民。
比如負責鬼兵劫餉案的李希和南宮錯二人便是如此。
自從負責此案開始,兩人便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因為安平君和龍泉君的身份特殊,從他們身上根本審問不出任何東西,兩人只能從源頭開始查起。
為了讓他們背后的人放松,兩人甚至刻意將劉意放了出去,并沒有過分審問。
“確定了嗎?”
李希目光凝重的看著南宮錯,沉聲的詢問道。
南宮錯國字臉,面色肅然,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頭應道:“確定了,鬼兵劫餉案之前,左司馬劉意利用自己的特權從外面拉入庫房一批物資,這批物資很可能便是軍餉消失的關鍵,不過更深的東西卻是查不到了,應該被他銷毀了!”
“劉意不是蠢貨,想要逮住他的尾巴難度太大?!?br/>
李希搖了搖頭,沉聲的說道。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這些蛀蟲已經荼毒了韓國太多年了,是時候該清理了,我們與相國都容忍他們太久了,不能繼續(xù)等下去了!”
南宮錯拳頭緊握,因為氣憤身子似乎都微微顫抖了起來,怒斥道。
這些家伙現(xiàn)在已經肆無忌憚到了這種地步。
勾結貴胄,連軍餉都不放過!
他們眼中還有沒有大王,還有沒有韓國!
“相國有自己的考慮,此事我再想想?!?br/>
李希皺了皺眉頭,緩緩的說道。
“還考慮什么?直接匯報上去,我不信大王會對這些都視而不見!”
南宮錯沉聲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便試試,此事我一人承擔,后果我也一人負責,你不要插手,更不能牽扯到相國,我擔心那些人會借機下手!”
李希沉默了片刻,腦海之中莫名想到了洛言那幾句話,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中已經沒有了猶豫之色,平靜的看著南宮錯,沉聲的說道。
“不行,我們一起!”
南宮錯想也不想便是說道。
“大局為重!何況這只是一種嘗試,結果未定,沒必要將你我都牽扯進去!”
李希目光凝視著南宮錯,沉聲的說道。
“那也應該我來!”
南宮錯焦急的說道。
“現(xiàn)在,這一案我是負責人!”
李??粗蠈m錯,緩緩的說道。
“你.....”
南宮錯握緊了拳頭,一時間話似乎說不出來了。
“你說的沒錯,咱們容忍他們太久了?!?br/>
李??粗蠈m錯,沉聲的說道。
“呼~”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陰風吹拂而過,房門突然被吹開了,緊隨其后,幾道身穿盔甲的鬼影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黑霧之中,幾雙幽藍色的眼睛閃爍著兇光,盯住了南宮錯和李希。
“鬼兵?!”
南宮錯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低喝道。
“有影子,裝神弄鬼的家伙,衛(wèi)兵,有刺客?。 ?br/>
李希目光一閃,瞬間看到了幾道鬼影被燈光照出來的影子,頓時大叫道。
“被發(fā)現(xiàn)了,真是無趣~”
黑霧緩緩散去,幾道身穿夜幕殺手緊身衣的殺手出現(xiàn)在了李希南宮錯的視線之中,一名頭戴斗笠的小隊長帶著幾分冷笑和玩味,緩緩的說道。
“速度解決吧,我等會還有事?!?br/>
白鳳高冷的站在一旁,白藍色的衣服似乎獨立于眾殺手之外,清秀的模樣不像殺手,目光冷淡的掃了一眼為首的人,催促道。
為首的小隊長掃了一眼白鳳,沒敢反駁,對方有著墨鴉照著,他們這些老家伙可沒人罩。
“你們是夜幕的人?!”
李希面帶怒色,怒斥道,顯然他知道一些隱秘的消息。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小隊長冷漠的說了一句。
下一刻。
一場無情的殺戮開始了。
無論南宮錯和李希身前是什么人,此刻都只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有時候,生命便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輕輕一捏便破碎了。
白鳳看著被殺死的兩人,眼底深處似乎閃過些許不忍,轉瞬即逝。
不忍是因為人性。
冷漠是因為習慣。
。。。。。。。。
墨鴉卻是不知道自己小弟已經獨自外出任務了,他依舊躺在馬車上,等待著洛言從紫蘭軒出來。
對于洛言每天在紫蘭軒的一日游,他已經習慣了。
雖然習慣了,但心中依舊有些羨慕。
墨鴉也想過這樣的日子。
此刻,紫蘭軒內。
三樓雅間之中。
洛言正與紫女聊人生,聊過去。
兩人已經獨處了近半個時辰。
這貨正一臉傷感的看著紫女,感情入木三分,緩緩的說道:“我以前其實是一個很內向的人,不愛說話,甚至連看女孩子一眼都緊張,可是,為了活下去我變了,慢慢的,我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
這是我小時候最討厭的樣子。
可長大后,我卻活成了這樣。
紫女,你懂嗎?”
說完,洛言大口喝了一杯酒,滿臉惆悵和滄桑,一臉自己經歷過很多的樣子。
紫女似乎也被洛言話語觸動了,美目之中多了一抹復雜和柔意,輕聲的說道:“可活成什么樣子不是你自己決定的嗎?”
“小時候我是這么想的,可長大后我發(fā)現(xiàn)。
活成什么樣子從來不是看你自己想活成什么樣子,而是看你有什么,以及你身邊人是怎么想的。
哎~
紫女,你明白嗎?!”
洛言不知何時已經做到了紫女身邊,眼中充滿了感傷看著紫女,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一邊說著,洛言一邊嘗試著用內息擠壓眼角穴位,刺激雙目泛紅,淚水浮動。
自從打通奇經八脈之后。
洛言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哭了,真是太特么令人感動了。
自從出了娘胎,哭泣離他太過遙遠。
這是上輩子從未有過的體驗。
洛言深深的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發(fā)出幾聲哭腔的聲音,借此來博取紫女的同情。
酒雖然沒喝多,但現(xiàn)在已經不需要酒了。
現(xiàn)在需要的是演技,是故事,是感情投入。
紫女眼中流露出一抹傷感,似乎被觸及到了心事。
她自己何曾不是如此。
二十左右的年齡卻要管理紫蘭軒這么一大家子,還要濃妝艷抹的將自己打扮成成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