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陌端著紅棗銀耳羹走出去,拉開餐桌邊的一把椅子坐下,拿著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甜湯。
等到陸陌喝完甜湯,準(zhǔn)備把碗送回到廚房里時(shí),張阿姨又端著一個(gè)瓷碗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隔著幾米遠(yuǎn)的距離,陸陌都能清清楚楚地聞到一股中藥草的味道,那股中藥的味道,很熟悉。
張阿姨把瓷碗放到陸陌面前的餐桌上,悄悄地打量了幾眼陸陌臉上的神情,輕聲試探性地問道:“太太,你把它喝了吧?”
陸陌并沒有伸手去接那個(gè)瓷碗,而是低頭盯著碗里深褐色的液體看了許久,好半晌她才緩緩地抬起頭,僵硬似稻草人般扭了扭臉,那雙澄澈水潤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她身側(cè)的張阿姨。
“張阿姨,這是什么?”陸陌那清脆舒緩的嗓音里,已帶著無論怎么樣都掩飾不住的顫抖和隱隱的怒氣。
陸陌皺著鼻子仔細(xì)地聞了聞,那股中草藥的味道,和她以前喝的那些藥,有些相似的味道,但是又不完全一樣,好像還加了其它幾味中藥。
張阿姨揪緊了手指,猶豫了片刻,才低聲含著歉意地道:“太太,這些…是先生讓我給你熬的藥,他吩咐我每天按時(shí)給你熬藥?!?br/> 張阿姨說出的每一個(gè)字,都像是一記悶錘狠狠地敲在陸陌的心上,心口處泛著鈍鈍的痛,她早就應(yīng)該猜到的,厲北寧讓張阿姨給她熬的中草藥,不就是不想讓她懷上孩子么?
陸陌自嘲又苦澀地扯了扯唇角,她和厲北寧的這段畸形的關(guān)系,像不像古代臨幸過妃子的帝王,不想要孩子,便給那位妃子熬一碗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