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回蕩在寂靜的小屋內(nèi),清晨的暖陽穿過窗戶的縫隙灑落進來,也為這陰暗的房間增添了不少的平靜,或許,被這里的陰霾所掩蓋的不是房屋太暗,而是空前的絕望。
風(fēng)曉蝶已醒來多時,一直保持著端立的姿勢緊貼靠在墻角,但雙眸一刻都不肯移開前方那個背對著她的身影,她并沒有害怕,反而是看著眼前的身影有一種莫名的心安,這種心安來源于她的內(nèi)心深處,給了她一種很強烈的安全感,在清冷的妖界中極為重要。
她至少可以肯定,根據(jù)這里的種種跡象來看,剛才從她身后綁走她的人就是如今安坐在墻角的那個身影,亦是那只狐貍,也只有他才會這樣。
簫隕此刻正安詳?shù)乇P膝坐在小屋內(nèi)的另一個角落,安詳?shù)穆牪灰娨欢↑c的呼吸聲,形如一具完美的雕像,但從他的背影來看,卻是極為的頹廢,短短數(shù)日不見,他就像變了個人。
此時的風(fēng)曉蝶已全然忘記在幻境中發(fā)狂后的那般舉動,當(dāng)然更不可能知道她后來所做的那些事,以及簫隕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她自己。
余光掃過這里的每個角落,說是房屋,其實用牢房來形容更為恰當(dāng),一眼望過去,就能把整個屋子全部看穿,十多平米的狹小空間,只有一個長寬不到30厘米的小型通風(fēng)口,修建在兩米多高的土石墻上,她身后地那扇墻面右側(cè)則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木門,但在這木門的上方,卻千古這一把鐵鏈。
當(dāng)然,風(fēng)曉蝶觀察這些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能夠更加熟悉這里,她在心里不禁多出一絲一問,這里難道就是簫隕在妖界所居住的地方,怎么會這么差,她在心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想來還是以后再問他吧,她不會忘記她此行的目的,現(xiàn)在就等接下來的時機了。
沉默的房間,極為安靜,靜若無人,狹小的空間更顯壓抑,終于,風(fēng)曉蝶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氛圍,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樣的沉寂。
“簫隕,你要是沒什么事我可就走了”
沖著那邊靜坐的身影咆哮一聲,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便裝模作樣的大跨步的來到門前,準(zhǔn)備離去,其實,風(fēng)曉蝶不是真的想走,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皇蛇女此番沒有與她同行,就算真的出去,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憑他一個人要怎樣離開,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看看簫隕的反映,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還能稍有一絲勝算。
“你準(zhǔn)備去哪”
冷淡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傳進風(fēng)曉蝶的耳,正當(dāng)她為自己的計劃沾沾自喜時,剛一側(cè)身,準(zhǔn)備接下來的事,就見一道疾風(fēng)在她眼前一晃而過,緊接著脖子上一股強烈的窒息感襲遍全身,冰冷的大手直接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無法再繼續(xù)呼吸。
簫隕目帶兇光,含露憎惡,看著那雙眼,明顯就在告訴她恨不得將她的皮給扒掉。其實就在不久前,他從皇蛇女寢宮內(nèi)醒來,回憶起在幻境中的一幕幕,他誓要將那個女人死無葬身之地,可真的當(dāng)他再次見到她時,卻怎么也下不去手,他也曾一度的懷疑是不是今生都將敗在這個女人手里,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如此。
可當(dāng)再一次見到她時,不僅令他懷疑,站在他面前的人,真的還是那個他愛了千年恨了千年的她?
同樣的容貌,同樣的聲音,帶給他的卻是不一樣的氣息,一個要殺,一個要救,同一身體,蘊藏著的卻是兩個不一樣的靈魂,這種事真的存在嗎。
風(fēng)曉蝶的背后的那扇墻上,陽光通過窗口的縫隙灑落進來,剛好映射在他們身上,女子披散著亂發(fā),看起來整個人就像掉進了泥坑似的,卻依稀保留著一份獨有的朝氣,而她此時正被面前的人用力的扼住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