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胡安同志的倒霉經歷,另外兩位則幸運多了。
卡爾·馮·弗朗茲是荷蘭人,但卻長期浪跡于歐洲各國,是一名狂熱的火器愛好者、雇傭軍。
克里斯蒂安·舒爾茲,德意志新教教徒,船匠出身,厭惡戰(zhàn)亂,卻不幸卷入歐洲三十年戰(zhàn)爭。
歐洲三十年戰(zhàn)爭說到底乃是一場由神圣羅馬帝國內戰(zhàn)引起的宗教戰(zhàn)爭。
一方是神圣羅馬帝國皇帝及其國內的德意志天主教諸侯、西班牙、奧地利、以及一票小弟,另一方是德意志新教諸侯、英格蘭、荷蘭、俄國、法蘭西、以及一票小弟,戰(zhàn)爭從1618年一直打到1648年。
戰(zhàn)爭以信奉天主教的哈布斯堡王朝一方戰(zhàn)敗并簽訂《威斯特伐利亞和約》而告結束,是歷史上第一次全歐洲大戰(zhàn),史稱歐洲三十年戰(zhàn)爭。
在一次針對奧地利大公的戰(zhàn)爭中,同為新教陣線的弗朗茲與舒爾茲相遇并結為好友,兩人一同戰(zhàn)斗好幾年。
舒爾茲實在厭惡了戰(zhàn)爭,他非常崇拜曾遠行神秘東方的馬可波羅,便跟弗朗茲提議一起去遙遠的東方闖蕩。
弗朗茲雖是個戰(zhàn)爭狂熱份子,但還是與舒爾茲乘坐荷蘭戰(zhàn)艦去了東藩(今臺灣)。
后又乘坐往來于大明的商船終于到達夢寐以求的圣地,然而一個月后二人對大明的美好念想便泡沫般幻滅。
時值張獻忠匪軍在南方四處搶掠,二人看到的是滿目瘡痍的大明。
說好的遍地黃金呢?說好的珠寶玉器呢?
二人帶著一臉的失落在兩廣與更失落的胡安同志相遇,相約一起去京城,三人邊學習漢語邊乞討,一路向北而行,結果……陰錯陽差到了遼東。
聽著三人用著聲音的漢語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著各自的經歷,劉鴻漸真是百感交集,他從未見過如此倒霉之人……
“大人,下官從那個叫舒爾茲身上搜到這個?!蓖踉詫ρ矍斑@幾個邋遢到極點的色目人沒什么好感,手中持著一個破包遞給劉鴻漸。
“大人,這是我的!我的!請您還給我!”舒爾茲見到自己的包,馬上大喊道,一個軍士又是一腳踹的舒爾茲嗷嗷直叫,弗朗茲扶著舒爾茲,對軍士怒目而視。
劉鴻漸皺了皺眉,敢情這幾人揍沒少挨,還是不長心眼??!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什么情況,我為刀俎,你為魚肉知道不?
用現(xiàn)代話來說,這三人可都算是鋼鐵直男了!
破舊皮包里別無他物,只有一張羊皮做成的草圖,似乎是一艘帆船的圖紙……
“這是什么船?”劉鴻漸問向圖紙的主人。
“我的大人,這是蓋倫船,是我打算進獻給大明皇帝的寶物!”舒爾茲倒是實話實說,他本來也是想到了京城獻上自己的寶貝好謀個營生。
“老王?。】纯催@船跟咱大明的福船相比如何?”劉鴻漸只知鄭芝龍的艦隊還是以大型福船為主力,但卻不知究竟有多大,與這所謂蓋倫船相比哪個更牛叉。
王元霸接過圖紙細細審視了一番。
“大人,下官看著差不多呀!”其實他也不不懂這些東東,只不過作為明朝的高級將領,多少有些見識,隨即恭維道。
“我的大人,這只是我神圣羅馬帝國中型的蓋倫船,給我時間,我可以鍛造更大的……”舒爾茲見自己的寶貝并不被面前的大人看重,忙解釋道。
“松綁!”雖然自己來時帶了不少書籍,其中不泛一些先進的圖紙,但有個現(xiàn)成的船匠也不賴,好像書里有說此時的造船工藝,大明已經被西方趕超。
“聽聞你們那邊在打仗,整個大陸都陷入了戰(zhàn)爭,是因為宗教吧!”劉鴻漸思索了一下道。
“我的大人,您的博學實在是令我佩服之至,我來大明將近十年了,從未有人如此了解我們的地方!”這次輪到胡安驚訝了,雖然其中有些恭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