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自從回到安平侯府之后,安平侯爺便面無表情的去了一趟書房,隨后安平侯爺將府內(nèi)各個院子中的主子和下人都召集在了大廳里,此刻的大廳之中,安平侯爺依舊是面無表情,就連三夫人也看不出他要做什么。
大廳里,各個院子中的主子們都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雪兒坐在那里,目光卻是不著痕跡的掃向了安平侯爺所坐的地方,想到方才方才自己以二公子隨從的打扮來安平侯府傳信,坐上那位置,可謂是暢快之極??!
想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雪兒以及在安寧身后站著的碧珠,心中都滿是興奮,二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安寧,卻只見她坐在位置上,雙手安安分分放在雙腿上,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二人都禁不住感嘆,小姐果然不愧是小姐,這功力比起她們,可要高深得多??!
三夫人也是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好似對安平侯爺將大家召集來的原因不感興趣一般。
唯獨大夫人在坐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后,終于有些坐不住了,微微皺了皺眉,隱約浮出那么一絲不耐煩,看了安平侯爺幾眼,終究還是催促道,“老爺,將大家召來,到底是什么事啊?是不是侯府又有什么大事?說出來,大家集思廣益,也都想想辦法?!?br/>
那模樣,溫婉賢惠極了,若不是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見識過大夫人的本來面目,怕還會被她此刻的表現(xiàn)給蒙了過去,安寧聽到她這般催促,眼底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光芒,便是雪兒和碧珠刻意留意著她的神色,二女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大夫人啊大夫人,有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倒是闖進來了,哼,你這般火急火燎的,以為是什么好事么?
安寧目光淡淡的看向安平侯爺,只見安平侯爺神色微斂,眉峰在那么一瞬間皺了一下,視線停留在大夫人的身上。
不知為何,大夫人被安平侯爺那視線看著,心中竟是沒有來由的震了一下,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冰冰涼涼,似從心底蔓延了出來,大夫人心中隱隱浮出一絲不安,扯了扯嘴角,“老爺,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啊?”
老爺何時這般神秘過?搞得她都有些受不住這氣氛了。
安平侯爺眸子緊了緊,“大夫人,侯府確實是有大事,這大事還和你有關?。 ?br/>
“?。俊贝蠓蛉宋⑽⒊泽@,和她有關?
安平侯爺?shù)脑捯宦?,所有人,包括三夫人以及在場的所有家丁丫鬟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大夫人,看這陣仗,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大夫人的神色微閃,心中的不安越發(fā)的濃烈了起來,她最近可是安分得很,凡是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惹怒了老爺,給自己招來禍端,可沒有出什么紕漏?。?br/>
可是,她卻怎么也料不到,她如此小心翼翼,還是將禍給招來了。
“劉香蓮?!卑财胶顮旐淤康匾痪o,聲音也跟著拔高,那語調(diào)震得大夫人身體一顫,老爺非常憤怒的時候,才這般喚她全名的!
大夫人當下便起身,跪在地上,“老爺,香蓮若是做錯了什么,請老爺原諒,香蓮日后定當改之?!?br/>
大夫人心里也是知道的,自從林府自顧不暇,不再幫助安平侯府之時,她就知道,自己在這個府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所以,才她會如此耐著性子,倘若是以往,在林家得勢,她得勢的時候,安平侯爺這般喚她,她也要理直氣壯的和他對峙幾句。
“哼,改之?你怕是沒機會了?!卑财胶顮敽杖黄鹕恚瑥膽阎心贸隽四且粡埶讲艑懞昧说臇|西,狠狠一拋,那張紙便落在了劉香蓮的面前,眾人都看向那張紙,只要識字的人看到那兩個碩大的“休書”二字,便都是一驚,神色各異。
休書?安平侯爺要休了大夫人?就連三夫人也是吃驚不小,雖然安平侯爺對她說過,要將自己扶正,可卻并沒有要休了大夫人的意思啊!她日日和安平侯爺在一起,稍早也沒有從他的行為中察覺出絲毫端倪。這突然而來的休書,又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早已經(jīng)變了臉色,那張原本就有些強自鎮(zhèn)定的臉上再也兜不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地上的休書以及休書上那幾個赫然刺目的字。
‘劉香蓮……善妒……心狠手辣……休妻……貶為……下人……’
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刀子,讓劉香蓮一陣刺痛,身體隱隱顫抖著,她似乎還沒有消化好眼前的這個事實,老爺要休了她?為何?為何???
“老爺,為什么?為什么要休了香蓮?”大夫人赫然起身,這段時間壓制著的凌厲本性倏然露了出來,都到了這個關頭了,她可沒有心思在偽裝成賢妻良母的樣子,討老爺歡喜,此刻的她,只想問清楚,尋一個答案。
“為什么?”安平侯爺輕哼出聲,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你做的事情還少了嗎?便是羅列出一兩條,就足以休妻了?!?br/>
“你……”大夫人一驚,她自然是知道安平侯爺話中所指的是什么,當年因為嫉妒與對正室夫人的執(zhí)念,她在林家和安平侯府聯(lián)合對付云家之時,便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將火引到了云蓁的身上,正好,安平侯爺見云家大勢快要去了,便為了討好她,所以,便對她對云蓁做的那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在云蓁死后,他也按照她的意思,連墳墓都沒有一個。
她如愿得到了正室夫人的位置,對于云蓁留下的女兒安寧,她也沒有打算放過,當年,嫣兒將她推入湖中,她也在一旁遠遠的看著,只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罷了!
要說妒,她確實善妒,可這些都是因為她在意安平侯爺,在意這正室夫人的位置。
不過,一切不都是很好嗎?若是因為善妒要休她,那為何這休書足足遲了這么長的時間?
“可為什么是現(xiàn)在?”大夫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銳利的目光瞪著安平侯爺,此時的她,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義,甚至也無法從他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緒的波動,有的只是冰冷的無情。
安平侯爺眼里的冰冷更是駭人,“你別忘了,這安平侯府,我才是天!”
這個劉香蓮,這個時候了,竟還敢如此用這樣的口吻來質(zhì)問她,他早該將她休了,一了百了。
安平侯爺?shù)故亲尠矊幾旖枪雌鹆艘荒ㄖS刺,他是這安平侯府的天么?哼,那么她安寧便要將這天捅一個大窟窿出來,看他這安平侯府的天能狂妄到什么時候!
“哈哈……”大夫人竟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他是天?可當初他憑借自己的關系,攀上林府的時候,他怎么不這般說?猛地,大夫人似想到什么,目光轉(zhuǎn)移到三夫人的身上,漸漸的,那雙陰沉的眸子越發(fā)的狠戾,事出必有因,安平侯爺突然拋出這么一紙休書,究其原因,怕是這三夫人在吹枕邊風。
是她,一定是三夫人這賤人,她得到這侯府當家主母的大權(quán)還不滿足,還想得到這正室夫人的位置,一定是她,就是她!
這個猜測,讓大夫人更加瘋狂了起來,猛地沖上前去,那速度就連安寧也十分震驚,幾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三夫人的面前,一巴掌扇在了三夫人的有疤痕的那邊臉頰上,便是三夫人都沒有躲得過去,啪的一聲,那清脆的聲音幾乎響遍了整個大廳。
“你這狐貍精,勾引了老爺還不夠,現(xiàn)在又想要我正室夫人的位置,你憑什么?你休想,休想!”大夫人狂戾的叫囂著,似乎要將所有的怨氣都發(fā)泄在三夫人的身上。
東秦國的風俗,女子被休意味著什么?她是清楚的,況且,她都在這侯府過了這么多年了,這個時候被休,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更別說以后的出路了。
她的嫣兒現(xiàn)在下落不明,叫她如何接受被休這個現(xiàn)實?
“你這瘋女人!”安平侯爺快速的上前,一把將三夫人護在懷里,與此同時,他的大掌也毫不猶豫的朝著大夫人揮去,重重的打在了大夫人的臉上。
要說方才大夫人打三夫人的那一個耳光,讓三夫人臉上泛出了紅印,那么此刻安平侯爺打大夫人的這一個耳光,那力道甚至帶動著大夫人一個踉蹌,大夫人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好似整個世界都在那一刻安靜了一般。
但安靜之后,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鋪天蓋地的襲來,嘴角甚至溢出一絲鮮血,大夫人緊咬著牙,凌厲的看著安平侯爺將三夫人護在懷里的模樣,更加肯定了她方才的猜測,心中的瘋狂急速的亂竄著,那視線若是能夠殺人的話,怕是已經(jīng)將安平侯爺和三夫人給殺了千百遍。
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安寧不著痕跡的挑眉,她倒是沒想到大夫人竟然遷怒到了三夫人的身上,想來也對,大夫人自然是不知道內(nèi)幕的,見安平侯爺要休了她,第一時間想到的緣由,除了三夫人,還能有什么呢?
安寧淡淡的掃了一眼三夫人,她這一次無疑是受了無妄之災,嬌弱的靠在安平侯爺?shù)膽阎?,任憑她護著,那溫婉無助的模樣,和那日在天靈寺中見到的她,簡直是大相徑庭。
眼底閃過一道光芒,暗自留意著眼前的一切,三夫人無緣無故的被打了一巴掌,能不氣嗎?想她楚楚,從小到大,還沒有被誰打過耳光,今日大夫人竟然敢做那第一人,她恨不得親自上前將那一耳光還回去,但是,三夫人是一個聰明的女子,這里有護著她的男人,又何必她親自動手?
斂了斂眉,幾乎是在那一瞬間,那水汪汪的眼中,便落下了兩滴淚水,雖然微微低著頭,但那晶亮的淚珠,卻是清晰可見,安平侯爺看著心愛的女人流淚,頓時心疼了起來,“楚楚,疼嗎?快讓我看看?!?br/>
在大夫人面前的安平侯爺縱然是那般無情,但在三夫人楚楚的面前,便是百煉鋼也化作了繞指柔,那兩滴淚水,好似滴在了他的心坎兒里。
楚楚倒是沒借機哭訴告狀,反而是別開眼,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安撫的朝著安平侯爺扯出一抹笑容,“楚楚沒事,楚楚不疼,倒是大姐……”
“不疼?怎么會不疼?瞧,這臉都紅成這個樣子了,來人,快去冰窖取些冰塊來?!卑财胶顮斀辜钡姆愿赖溃切奶廴蛉?,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那劉香蓮,瞧她自己的臉卻……
三夫人的“賢德善良”讓人神色各異,在大廳中的丫鬟家丁,乃至是雪兒和碧珠都深深的覺得,這個三夫人當真是一個善良的人啊,都被大夫人打了,還擔心著大夫人的情況,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是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惜啊。
雪兒甚至覺得,這個性子溫和,與世無爭,又美貌的三夫人,竟跟了安平侯爺,實在是委屈極了,說實話,那安平侯爺無論是哪一方面,都配不上這三夫人。
但安寧卻不這么想,這三夫人還真是一個深諳算計的高手,有什么比借刀殺人,還能留個善良的名聲好呢?三夫人啊三夫人,她越是大度的為別人想,便越會引起安平侯爺?shù)膽z惜與維護,瞧,這安平侯爺不就中計了嗎?他有多擔心憐惜三夫人,此刻就有多恨大夫人。
三夫人的“關心”在大夫人的眼中,卻是激起了她更多的怒意,“哼,裝?裝嬌弱,裝可憐,裝溫柔,我今天非要將你這狐貍皮給拔了。”
大夫人一心認為是因為三夫人的原因,老爺才會休了她,此刻,她也顧不得許多了,便是被休了,她也要拉這個三狐貍陪葬!
眼中狠光乍現(xiàn),大夫人如一個潑婦一般,整個人沖向三夫人,哪怕是三夫人現(xiàn)在被安平侯爺護在懷里,她也不管不顧,眼里好似只有三夫人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大夫人本身就下了狠心,下手自然是不會留情,她首當其沖的便是用手指甲去抓三夫人的臉,她倒是要看看,這張沒人皮若是再留幾道疤痕,是不是還會將安平侯爺給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三夫人蔓延驚恐,眼底卻流露出一絲不屑,見大夫人朝著她從來,她更是窩進了安平侯爺?shù)膽阎校麄€身體瑟瑟發(fā)抖。
安平侯爺眸子一緊,有他在場,他又怎容許三夫人受到傷害?這個該死的劉香蓮,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今天的她,怕真的是瘋了,安平侯爺對大夫人那可是沒有絲毫憐惜的,在大夫人靠近的那一剎那,安平侯爺手一揚,大夫人的力道自然敵不過安平侯爺,還沒有來得及碰到三夫人,整個人便被安平侯爺給一腳踢開,重重的摔在地上,那一腳,提在她的胸腹之間,愣是逼得大夫人嘔出一口鮮血。
觸目驚心的紅,讓顧大娘心有余悸,忙上前將大夫人扶起來,“夫人,咱別鬧了?!?br/>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大娘方才看著這一切,她是知道大夫人沒有任何轉(zhuǎn)機了,安平侯爺方才便那般決絕,此刻大夫人又對三夫人動手,安平侯爺更加不可能收回成命,大夫人繼續(xù)鬧下去,只會將自己推入更加凄慘的境地。
鬧?大夫人不甘的輕哼一聲,她豁出去了,也要將安平侯府鬧得個天翻地覆,被顧大娘扶起來的她,狠狠的推開顧大娘,目露兇光的看著三夫人和安平侯爺,“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劉香蓮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此刻,她不禁想起了秦玉雙死時說的話,心中激起陣陣寒意,但那寒意卻抵不過她此刻對這二人的嫉恨。
三夫人皺了皺眉,感受到安平侯爺凌厲的怒氣,忙抓住他的衣裳,“老爺,大姐是氣極了才會口無遮攔,所以……”
“大姐?今日這劉香蓮被休了,還是什么大姐?不許你再替她說好話。”安平侯爺打斷了三夫人的話,那態(tài)度分外堅決,似要將劉香蓮給撕碎一般,隨即朗聲對著下人吩咐道,“請家法?!?br/>
劉香蓮若是安安分分的也便好,可她便是被休了也鬧事,那么,他便送她一陣責打。
大夫人臉色一白,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家法?你打??!有本事,你打死我!”
大夫人燃燒著怒火,此刻的她哪里還怕什么家法?只是,但家法被請上來,看到那凌厲的尖刺之時,她的身體卻隱隱顫抖了一下,就連眼中也露出一絲恐懼,安寧看在眼里,淡淡的斂下眉眼,平日里,大夫人是執(zhí)行家法的人,今日,她還真想看看,這鞭子打在她的身上是什么滋味兒。
安平侯爺拿過鞭子,便朝著大夫人的身上打去,對劉香蓮,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僅僅是那么一鞭子下去,大夫人便痛得呲牙咧嘴,面目扭曲,衣服被撕裂,被鮮血染紅,大夫人更是在那一下沒有叫出聲來。
這一鞭子,左右人都震驚了,他們看過無數(shù)人受家法時的模樣,但此刻大夫人的這第一鞭子,倒是成了最觸目驚心的,安平侯爺可是半分也沒有留情啊。
明眼人自然是看得出來,大夫人不是多有堅毅,才沒有痛呼出聲,而是她痛得連呼喊都不能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安寧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而此刻雪兒心中卻是熱血沸騰,她雖然比安寧大了幾歲,但心性卻沒有安寧沉穩(wěn),大夫人受如此的罪責,給她帶來的視覺沖擊,完全引導了她報復的快感,盡管那鞭子在安平侯爺?shù)氖稚希丝?,她卻好似那一鞭子是自己親手揮下去的一樣。
“老……老爺……”大夫人許久才發(fā)出這兩個聲音,方才那一鞭子,好似將她的傲氣與銳氣給打沒了,她只感受到尖刺鉆進皮肉,肆意拉扯,她的身體好似不是她自己的了一樣,可那痛卻清晰可辨,沒有半分消弭。
自從看到休書之后,此刻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是的,她害怕,害怕那鞭子又一次落在她的身上。
正所謂,有時候害怕什么,往往就來什么,許是大夫人平日里作惡多端,老天也不憐惜她,就在她叫出“老爺”二字之時,安平侯爺手中的鞭子再一次揚起,這一次,她只見得安平侯爺緊咬著牙,鞭子便朝著她落了下來。
那是咬牙切齒的力道??!
她心中想躲,可又怎躲得過?毫無疑問,鞭子打下來,這一次,不是她的后背,而是她的胸前。
“啊……”大夫人腳下虛軟,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緊接著,上半身也撲倒了下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著,便是顧大娘內(nèi)心萬分焦急,她也不敢上前,鞭子是不長眼的,現(xiàn)在老爺在氣頭上,她若上去,便只有挨打的份兒,那一刻面對家法的震懾,顧大娘也拋卻了主仆情誼,不敢做聲。
“饒命……老爺……饒命……”大夫人似被打醒了,她趴在地上的位置,伸手剛好可以夠著安平侯爺?shù)呐圩酉聰[,顫抖著手緊緊的抓住,“饒命……”
安平侯爺冷哼一聲,“饒命?是你自己不要命的!道歉,我要你給楚楚道歉!”
安平侯爺?shù)拿畈蝗葜绵?,好似在證明他方才的那一句話:這個安平侯府,他才是天!
給三夫人道歉?大夫人皺了皺眉,她出身衛(wèi)城劉家,又有一個嫁入了四大世家之首的林府的姐姐,一直以來,劉香蓮都自視甚高,所以當初她才不甘屈于云蓁之下,才害了云蓁,然后取而代之,現(xiàn)在,要她跟三夫人道歉?可想而知,這對大夫人來說,心中會有多煎熬。
安平侯爺?shù)脑捯怀?,所有人看了看大夫人,視線便落在了三夫人的身上,此刻的三夫人倒是沒有向方才那般替大夫人說情,而是靠在安平侯爺?shù)膽阎?,面容沉靜,似乎是在等著大夫人的道歉。
安寧眼底劃過一道光芒,大夫人啊大夫人,便是沒有今日之事,你也斗不過人家三夫人,人家只是那么小小的幾句話,便可以將你推進地獄,三夫人知道安平侯爺在意她,所以,她手中最好的利劍,便是安平侯爺了。若說安平侯爺自稱是侯府的天,那么三夫人,便是掌控這“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