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攥著長夾,夾底掐著金首飾,其一金光閃閃,其二卻始終保持原色。
李布雖然被人架起,夾子首飾便也離開了熱火鐵鍋,但是明顯的變化卻也說明了問題。
這兩個金首飾,外貌和設(shè)計相同,花紋一致,給人一種特殊的尊貴感,即便且為大城人之否愛,卻深得小城人熱愛。
四個守樓漢,正是要將李布往外架,同時報入官府,然之此刻,由李布一聲喊停。
“等等,出現(xiàn)了。”李布喊道。
什么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什么了?難不成這少年還要辯解,還要掙扎嗎?
就在眾人都不認(rèn)可他的時候,李布舉起了手中夾子,眾買家便向夾中金首飾看去。
很顯然,這兩個金首飾,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范掌柜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象,于是朝著那四個守樓漢伸出手掌,示意他們先別動。
四個守樓漢明白了范廬的意思,便是放下了李布,李布腳板落地,頓時升起一股踏實感。
還是站在地面上舒服??!
心中感慨一句,李布便將那兩個金首飾放在地上,松開夾子,任其首飾自然落地。
眾人疑惑重重,皆一個又一個地湊近去看,范廬也同樣看去,因為此時大伙都發(fā)現(xiàn)了異常。
看了半天,范廬有些著急了,難不成自己管理了這么長時間的銀樓,其中真的混雜著假貨嗎?
想到這里,范廬趕忙去拿起之前燒的那些首飾,也同李布那樣,再次燒了片刻后,與之前放下的那兩個首飾放在一起。
看這一地的首飾,有一些發(fā)出了耀眼光澤,有些則是很普通。
眾人看到這一幕,加上范廬和那些守樓漢,皆稍有些許皺眉,眼睛微瞪。
與此同時,不知何人說道:“或許有些金首飾,他本身就是不發(fā)光的呢?”
聽到這話,不敢去相信銀樓賣假貨的買家,全部肯定的點頭,表示這話沒什么問題。
李布此時則開口說道:“金子,在火燒過后,就好像磨過的刀,又亮又新,且富有價值?!?br/> 不得不說,李布這樣的一句話,確實是將那些買家圓好的想象,圓好的借口撲滅。
有些人低下了頭,表示半信半疑了起來,有些人則是始終相信銀樓誠信的。
于是這些人,便張口開始與李布產(chǎn)生了爭論。
“你的意思就是說范掌柜賣假唄?”
“我說你個孩子家家,你以為你什么都懂嗎?你以為你的經(jīng)驗勝的過我們嗎?”
李布皺起了眉頭,他有些怒火中燒了,因為這群銀樓買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對自己。
他們這么做,到底是為了迎合離府,還是在保護著自己那點對銀樓多年的信任?
再而,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視力?金子燒后發(fā)光和不發(fā)光,就出現(xiàn)在眼前,這已經(jīng)很明顯了吧!
不僅如此,有些首飾已經(jīng)因為火燒,而產(chǎn)生了變形,小融化,難不成他們都看不到嗎?
一群自欺欺人的家伙。
雖然有些怒火,不過李布卻還是強忍著些許憤怒說道:“是是是,各位都是前輩,自然是比我懂得多?!?br/> “既然如此,那么這真金不怕火煉,難不成各位還不知道嗎?我一個晚輩可是都知道??!”
“這腳下,各位眼前,這些金子的變化,難不成還不足夠證明真假嗎?”
“就算是再相信銀樓不賣假,也要有個限度吧?一味地肯定,后果會是什么前輩們想過嗎?”
“后果就是銀樓出售非真品,不足饅頭價,然而你們卻各自興高采烈的去彰顯身份,這……”
“難免有些不成體統(tǒng)了吧?”
李布的話已經(jīng)說的算是很明白了,這群買家此時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于是都微微低頭,一副潛在的惱火模樣,就像是蓄勢待發(fā)那般,憤怒前短暫的安靜。
不多時后,眾買家紛紛看向范廬。
已經(jīng)沒的說了,此時假的金首飾已經(jīng)開始緩慢融化,雖然不太明顯,卻也無比清晰的進入了眾人眼中。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言語,是比這更有說服力的了。
范廬感覺到了大家的視線,自己也開始慌張,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偏偏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
“范掌柜,范掌柜,這邊的銀首飾重量出現(xiàn)問題,您來看一下吧!”
“范掌柜,這銀首飾落地清脆,不是悶聲,而且還掉色了,是淺色銅的?!?br/> “范掌柜,這邊一排的銀鈿花,好像都不如之前的有光澤了?!?br/> 不檢查不知道,一大查嚇一跳,問題百出,誠信就此落地。
眾買家聽著報告,開始堅定的看向范廬,范廬額頭冒汗,眼圈轉(zhuǎn)紅,下巴顫抖。
“各位客官,我真不知道有假?。∵@都是離府貴人們親自送進來的?!?br/> “以前也這樣,他們送進來,我無需檢查,直接帶著去賣即可,從未出現(xiàn)過假貨,怎么今日出現(xiàn)了這么多??!”
范廬盡力的解釋著自己的清白,可是在事實下,他也有些沒了法子。
于是此時的他也只能一邊聽著眾人的質(zhì)問,一邊無助的看向一直沉默的離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