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時候站在門外的?
婦人的話他又聽去了多少?
若他全部聽見了,會不會生氣???
如果他生氣了,自己會不會下場……很慘?
……
匆匆一眼,她全身僵硬,腦子里卻有無數(shù)跳蚤似的。
婦人倒是“識趣”,卻偏臨走時,故意在她耳邊用大概遠在門外的尼布也聽得見的音量,“悄悄”的說?!澳慵疑岷諄砹?,你們很般配?!?br/> 末,且留下不可言說的眼神和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洛西徹底凌亂了,想解釋已然來不及。
她埋著頭,視線局促于自己兩掌之圍,內(nèi)心水深火熱。
尼布看著床上如坐針氈的洛西,想起剛才婦人擦肩而過時的一句“夫人”,緊抿的嘴角,冰冷涼薄的眼底終是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抬步而往,臨床而立,將她瘦小的身軀攏進自己身影之下。
“你睡了許久,吃些東西。”他說,放下手中盛滿食物的托盤,命令式的口吻淡漠而疏離。
洛西不敢說話,即便確實已經(jīng)饑腸轆轆,她也在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那托盤里的肉和餅后,才漫不經(jīng)心拿起一張餅,就聽見旁邊似不經(jīng)意的輕輕一聲。
“今晚你我同帳?!?br/> 她猛然抬頭,腦子還沒遛過彎來,舌頭倒先打了結(jié)?!安?,不,不用了,殿下……”
“我們現(xiàn)在是商隊?!彼驍嗨脑?,咬字霸道的聲語里有些不耐煩。
商隊?
洛西不解。
尼布見她一臉茫然,眉心皺了皺,舒展?fàn)柡蟮??!拔覀儸F(xiàn)在所處之地與埃及隔海相望。剛才那位老婦人叫孜弗,貝都因人,貝都因世代游牧而棲,不問世事,所以軍隊的身份并不利于我們在此扎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