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涼涼的藥膏與皮膚相觸一剎,洛西禁不住身子一陣顫栗,然后整個人都有些犯僵。
“疼嗎?”納布一姆觀察入微,小心翼翼問道,更加放柔了指尖涂抹的動作,可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氣極,他的手一直不受控制,細細密密的抖。
越是這樣,手就越不聽使喚。
洛西搖頭,渾身不自在又不敢動彈,只能梗著脖子任他擦藥,眉眼低垂,目光放在別處。
納布一姆看在眼里,有些受不了她這逆來順受,乖巧聽話的樣兒,于是想著挑動氣氛,故作輕松的揶揄道?!吧匣啬阏椅矣戱橊劜莸臅r候不是挺厲害的嗎?”
洛西沒有回應(yīng),像是沒有聽見。
納布一姆便也不管,繼續(xù)擦藥,生怕再弄疼了她。
“你不用這么生氣,我不是她,她沒有受傷?!彼幙觳镣陼r,她說,聲音輕得一陣過耳的微風兒就能吹散。
納布一姆手指一頓,這句話簡直是直直往他心窩里戳,架不住他自詡一副冷心硬肺,也聽得滿腸心酸。
如果換作那人,怕是早就泣不成聲了。
他現(xiàn)在很矛盾,看著她無依無靠的樣子,一面想把什么都告訴她,一面卻又不希望她恢復記憶,再經(jīng)歷那些不為人知的坎坷。
“我今早回來的時候都聽說了,連夜撤的?!笔掌鹚幐?,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她,似刻意觀察著什么,隱含了些期待。
洛西一直低眉順眼,安靜的長睫拂去了心思,卻遮不住一臉落寞。
納布一姆壓下眼中陰郁,繼續(xù)說?!笆乱阎链?,就留下吧,你和孜弗最相熟,以后她就給你使喚,有她照顧你我放心,也方便你更快適應(yīng)我們貝都因的生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