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首悲歡交集的歌,有些人,有些事都是跳動在歌譜上的音符,這首歌已經(jīng)彈唱,便演繹出悲喜,早已注定了成悲或喜,所以歲月不會為誰駐足,但在戀戀回首的那一剎那,昨日的,今日的,有些人有些事卻早已在無瑕的記憶中留下些許痕跡。
聶天!生死不知,在何方?
在這里……
這里距離a市兩百多公里,那條湍急的大河流經(jīng)此處,河水依舊湍急,河岸兩邊沒有了都市的繁華,替代的是蔥郁翠竹和泛黃的竹葉,一個黑色物體從河流上游漂浮而下,在拐彎處被一塊大石所攔下。
此刻是下午時分,天空下著雨,層層雨簾淅瀝瀝擊打著河面。
亦不知多久,浸泡水中被大石攔下的他,發(fā)白的手指動了一下,接著似以他的意志力,一點一點沿著這塊大石朝岸上爬去。從遠處看,猶如一個黑漆漆的水怪用盡了畢生力氣,努力往岸上爬。
岸上不遠處有一個草垛,兩個和尚正在躲雨。
“師父,那是什么?”年輕的和尚從草垛下面站起了身來,望向前方河邊蠕動著的那個黑東西。
密集地雨滴打在他的身上,沖刷著他背上那鮮紅的血跡,一點一點爬上岸的他,整個人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施主,施主……”兩個和尚在大雨中跑來,將他翻了過來。
就是這一翻,年輕和尚看清他的容顏,目光睜大,驚得脫口而出:“……玄相師弟?!?br/> 身旁的老和尚,一言不發(fā),就這么盯著眼前翻過來平躺著的他,慈眉善目念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也是在這一聲佛號中,他虛弱且恍惚的目光逐漸閉合上了。
大雨中,年輕和尚背著他前行,老和尚手持一串佛珠跟在后面。
他們要去往兩里外的霧霞山,哪兒有座大悲寺,若不是下雨,這兩個和尚早已到了大悲寺。也許是緣分吧,這場雨讓他們遇見了聶天。俗話說,天雨不澆無根樹,佛法只渡有緣人。
時間一晃,兩日后。
霧霞山。
距離a市兩百多公里,距離h市兩千公里。
霧霞山海拔不高,但常年霧氣環(huán)繞,在這霧霞山上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寺廟:大悲寺。
大悲寺為佛教的著名古剎。
相傳唐代宗李世民之母篤信佛教,每年數(shù)次前往終南山南五臺朝拜,往返旅途勞頓。為此,李世民為母盡孝,仿照終南山南五臺,就近修建了一座寺廟,由于是仿照南五臺修建,所以喚名西五臺。
西五臺,傳到宋代又因重建寺廟,改名為安慶寺;后來到明朝洪武年間,又遇重修,再次更名為云居寺;流傳千余年后,歷經(jīng)戰(zhàn)火的洗禮,這座從唐朝時期,歷經(jīng)幾次改名的西五臺,到了現(xiàn)如今,已喚名大悲寺。是著名佛教圣地。
宏偉的大悲寺莊嚴肅穆,殿宇廟堂層層疊疊。紅墻琉璃瓦間,眾香客絡(luò)繹不絕,香火鼎盛,只是令人遺憾的是這里只有女香客,看不見任何一位男香客,因為這是尼姑庵。
在香火鼎盛的大悲寺內(nèi)外,眾比丘尼(尼姑)結(jié)隊來去,她們身著僧衣,僧衣分淺灰色、深灰色、深褐色、大黃色,以及兩種顏色的袈裟,生褐色和紅色。這些比丘尼有的在晾曬衣服,有的在后山種菜,還有的在打掃寺院內(nèi)外。
看來晨鐘誦經(jīng)時間已過,否則這些比丘尼不會有時間晾曬衣服或種菜等。
穿過一條又一條走廊,過了一道又一道拱形院門,出現(xiàn)了一個有一籠青竹的清雅小院。
這個小院很安靜。
房門開著,屋內(nèi)擺設(shè)簡單,一張供桌,供桌下方有個黃顏色蒲團,供桌上方掛著一幅手持凈瓶的觀音大士像,供桌上還有一個銅爐,里面燃燒著香,正飄起縷縷輕煙。除此之外,在一邊還有一張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