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和凌煙二人前腳剛走,后腳便有一男一女飛身落下。
那男子走到那具冰冷尸體旁,打量幾眼,劍眉緊皺。
“卓師兄死了,不正合你心意。”那女子笑道。
“師妹,這話要是被孫師兄聽見,就沒你好果子吃嘍?!蹦悄凶犹嵝训馈?br/> 那女子沉聲道:“孫師兄如今成為宗門的紅塵客,哪里有閑工夫到這來。不過,卓師兄宗門玉簡不見了,這如何是好?”
“應該是落到那瘸子手中?!蹦悄凶訑喽ǖ?。
“那我們現(xiàn)在就殺進楚府,奪回玉簡?!蹦桥託怛v騰道。
那男子搖頭道:“卓師弟已打了前站,我們何必再以身涉險!”
“師兄是擔心楚府隱藏高手?”那女子遲疑道。
“卓師弟修為不弱,一劍神魂俱滅,這種事情也就孫師兄這樣的人可以做到。”那男子沉聲道。
“可讓一個金丹境強者給瘸子做護衛(wèi),實在說不通!”那女子眉頭緊皺道。
“如今這天下看似太平,其實早已暗流涌動。各大宗門的紅塵客都已入世,楚劍鋒作為山下棋子也屬正常。這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即便你我也朝夕不保,這件事還是由孫師兄定奪吧。你處理一下,我們即刻離開?!?br/> 那女子不再言語,當下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青色瓷瓶,滴出一顆米粒大小的紅色液體。然后玉手一揮,化作霧氣,散落開來。
地面上的那些尸體、弓弩、長劍、血跡統(tǒng)統(tǒng)消散,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楚府。
“怎么回事?”凌煙冷冷問道。
凌煙萬萬沒想到,楚逸竟可以輕松擊殺一名凝神境強者。若論修為,楚逸至少是煉神期。
從傻子變瘸子,這個可以理解??蓮姆踩俗兂缮缴闲奘?,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當下,楚逸也不再隱瞞,便將逍遙子幫他打通玄關,并贈送法寶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難道前輩算到你今晚會有一劫,這才傳你劍訣和法寶?”凌煙疑惑道。
楚逸躺在床上,腦子里飛速旋轉。
今晚刺殺,即讓他感到興奮,又讓他惱怒。興奮的是,他可以輕松擊殺修士,而且還不用法律責任;惱怒的是,誰他娘跟他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
請山上修士來殺他,貌似自己小命還不值這個價錢啊。
但有一點他肯定,對方是要一擊必殺。
“你想什么呢?”凌煙見他不說話。
楚逸望向她,嘆道:“娘子,你說誰會對我下毒手?”
凌煙搖頭道:“不知道?!?br/> 楚逸爬坐起來,從浮屠里提出那塊玉牌,眉頭緊皺道:“這玄天宗是什么組織?”
凌煙想了想,道:“我聽我爹說過,這山上有‘上三宗,下三宗’之說。這上三宗,好像是太乙宮、紫陽宗、玉清宗,下三宗是玄天宗、天劍閣、凌云殿。這個玄天宗屬于下三宗?!?br/> “我去。這玄天宗跟我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呀?!背莅偎疾唤獾?。
凌煙凝神道:“我也不知道,這玄天宗的人為何要對你下毒手。”
想不通,那就暫時不用想。
既然玄天宗要殺他,這次沒殺成,下次還會派人來殺他。
到時候,在活捉對方,說不定就可以問出個所以然。
“娘子,魚市街那邊的書院地址選好了沒有?”
凌煙起身道:“選好了?!?br/> 楚逸見她要走,心中實在不舍,這漫漫長夜,總不能靠打坐修行來度過吧。
“娘子,今晚要不留下,我們秉燭夜談,算是給我壓壓驚?”楚逸試探問道。
凌煙臉色陰沉下來:“滾!”
翌日清晨,楚逸還在夢中做著風花雪月的美夢。
“少爺,少爺,你趕緊起來啊。”童明站在門外大喊道。
楚逸猛的驚醒過來。大清早擾了他的美夢,心情非常不爽。
“叫魂啊,還是投胎?”楚逸臭罵道。
童明繼續(xù)道:“少爺,凌姐姐讓我問你,今早去不去魚市街那邊看看書院?”
楚逸這才想起來:“去啊,當然要去?!?br/> 洗漱完畢,吃完點心,童明駕著馬車從后門口出發(fā)。
在經過昨晚刺殺之地時,楚逸叫停了下來。
凌煙跳下車,仔細看了看周圍,根本沒有任何血跡或者殘留物品。
地面一塵不染。
楚逸問道:“看到什么?”
凌煙搖頭道:“沒有?!?br/> 這時,凌煙從懷里掏出一個墨黑色的箭頭,遞給他道:“這時昨晚從黑衣人發(fā)射的箭矢上摘下來的?!?br/> 楚逸拿過箭頭,左看右看,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
“如果知道這箭矢來自哪里,或許我們就可以知道那批黑衣人的身份。”
楚逸恍然大悟:“我倒忘記這茬了。那批黑衣人都是普通高手,這似乎有點說不通?!?br/> 凌煙沉聲道:“或許,還有這種可能。有人花很大代價請來玄天宗修士來壓陣,確保萬無一失?!?br/> “那就是說,如果知道這箭頭出處,便知黑衣人身份。再順藤摸瓜,或許可以找到這人蹤跡。”楚逸沉思道。
隨即,笑臉相望,贊賞道:“還是娘子冰雪聰明?!?br/> 凌煙白了他一眼,微閉雙眼,不再說話。可心里,卻因這句話有些小小的開心。
馬車在一處院落門口停下來了。
“少爺,我們到了?!蓖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