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普射,給蒼茫的大地上披上一層金色的外衣。
猴子扛著比他腦袋還大的斧頭,吃力的在灌木林中穿梭,而他身后跟著的是比他還高的妻子。
“當家的,那位克油克油做的飯真好吃,比奴家強多了。奴家要能和他學兩手,說不定就可以開飯館呢!”猴子媳婦在人前很怕生,但在猴子面前,卻有些話嘮。
猴子隨口道:“開飯館干啥?每天拋頭露面的,哪有我在飛龍幫威風!”
猴子媳婦沉默片刻:“威風是威風,可也得能吃飽飯?。∽詮哪氵M了飛龍幫,身子骨是越來越差,天天面黃肌瘦的,奴家看著都心疼!”
猴子長嘆一聲:“讓你跟著受委屈了!”
猴子媳婦搖搖頭:“咱家但凡有好東西,當家的都會給奴家留著,自己從不肯吃一口,奴家嘴上不說,心里清楚的很。奴家跟著當家的可幸福咧!”
猴子沒說話,因為他覺得自己鼻子有些酸,如果出聲,聲音會嚴重變形。
好不容易才平靜一些,他咬咬牙道:“再等幾天吧,如果幫里還沒起色,咱們就離開?!?br/>
聽到猴子的話,猴子媳婦立刻笑成一朵花:“真的?太好了!當年我被白衣教的人抓走,多虧岳大哥搭救,咱夫妻感念他一輩子??扇嘶钪傄燥栵埌?,前天隔壁李大娘還說要教我做蔥油餅,等我學會了,咱也擺個煎餅攤子,還不用交保護費呢!”
說到這,猴子媳婦話題一轉:“說到保護費,當家的,你說克油克油的法子能行嗎?”
猴子深吸一口氣,仿佛在給自己打氣:“我看能行,聽岳大哥說,克油克油一首詩就值一百兩銀子呢,他出的主意,一定是好主意?!?br/>
“一百兩銀子?這么多啊!”猴子媳婦雙眼都是小星星,她覺得自己就算拼死拼活一輩子都賺不到。
猴子點點頭:“今天多砍些柴,盡快把攤位搭好!”
猴子媳婦:“好,當家的,我?guī)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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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帶著山貓和黃狗在找石頭,公羊指揮,山貓和黃狗干活。
山貓和黃狗是最后加入飛龍幫的,兩人正在試用期,負責所有臟活累活。
看兩人磨磨蹭蹭的樣子,公羊有些不耐煩:“速度快點,岳老大說了,今天咱仨最少要準備兩百塊石頭,才能完成克油克油的目標,你們這么慢,昨天的好菜都白吃了?”
山貓相對機靈些:“羊哥,不是我倆偷懶,這可是石頭啊,而且做地基的,塊小了還不成,您老人家不信試試就知道了?!?br/>
公羊擼了擼袖子:“屁,就這點重量,瞧把你們難為成啥了,看我的……呃,好重,快幫忙抬一下??!”
山貓、黃狗……
“羊哥,你說克油克油的法子能行嗎?要是不行,咱兄弟還不如歇會呢,起碼中午能省半個饅頭!”山貓氣喘吁吁。
公羊一腳踹他屁股上:“你小子說啥呢?知道克油克油見到咱們第一件事是干啥嗎?人家二話不說直接拿出五兩銀子,就是不想看咱們兄弟餓肚子。他說的話能假嗎,就算是假的,咱也認了!”
山貓一愣:“真有五兩銀子?我還以為是雄雞說著玩的?!?br/>
山貓屁股上又挨一腳:“玩你妹,克油克油是咱兄弟,一口唾沫一個釘,竟整這些沒用的,快干活!”
整個過程中,黃狗一句話沒說,不過他的動作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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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宇此刻正和岳飛一塊,實地考察適合安裝固定攤位的地點,他一邊說雄雞一邊記錄。大熊牽著他妹妹,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作為慶豐縣的貿易聚集地,城南并不算大,錢宇五人只轉了半天,就已經(jīng)完成的七七八八。
這時,人群里忽然出現(xiàn)一個額頭帶著刀疤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后跟著十來個人,這些人身穿白衣,手拿鐵棒木棍,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雄雞的臉色立刻大變,聲音里全是憤怒:“你……你是左秦?你還敢回來?”
刀疤男陰冷的聲音響起:“沒想到你這個小雞仔還記得左某,不枉我將你關了四天三夜!”
雄雞下意識的退后幾步:“你殺了我爹,我們飛龍幫不會放過你的!”
岳飛狠狠的看著對方,殺氣升騰:“左秦,岳某等你很久了。聽說你加入了白衣教,沒想到是真的!”
左秦哈哈大笑:“岳飛,當年你在我家殺人放火,若非左某不在,豈容你如此撒野!”
岳飛:“你若在的話,你早就死了!”
對于這個左秦,錢宇倒是聽岳飛說過,此人就是當年和他們起沖突之人,此人的小舅子,是白衣教的護法。左秦找人抓走雄雞后,岳飛單槍匹馬殺了過去,雖然打傷打死不少人,卻沒發(fā)現(xiàn)左秦的蹤影。大怒之下,便一把火將左秦的家燒了,他以為左秦定會找自己報仇,誰知左等右等,除了打殘幾波白衣教徒,根本沒有對方的影子。
岳飛一直辛苦維持飛龍幫,最大的目的就是等待此人,他原以為再也等不到了,沒想到卻在今日如愿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