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力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大小姐,我……”
“滾,回頭再收拾你!”
看著丁大力如同喪家之犬恓惶逃竄,錢宇不禁為這貨的將來擔(dān)憂,一個家丁背后說自家主子壞話,用屁股想都知道下場是什么。
丁心茹看著錢宇,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諷:“錢公子,心茹請你到丁府幫忙,你卻半路溜之大吉,似乎不是君子之道啊!”
錢宇知道她說的是自己擔(dān)心丁青文報復(fù),中途逃走的事,不過這事要是質(zhì)問,也該丁青文來啊,我不是都按你的意思辦的嗎?
當(dāng)然,此事明面上是不能說出來的,錢宇干笑:“呃,那啥,我看客人走了,還以為宴會結(jié)束就沒啥事了。恰好一位朋友請我?guī)兔?,推脫不得,才不辭而別的,要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原諒一下?。 ?br/> “你……”丁心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對這家伙恨的牙癢癢,但這股恨意對方并不知道,從他的角度上看,對方的做法不僅無過反而有功。嚴格來說,錢宇的行為都是自己授意的。她忽然有種打到棉花上的感覺,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可使。
見丁心茹難看的臉色,杏兒不禁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錢宇,枉小姐一直這么器重你,你卻故意說她壞話,良心被狗吃了嗎?”
錢宇有些傻眼,這一主一仆一見自己,不謝哥幫你們攪亂生日宴,反而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會是想賴掉那五兩銀子的尾款吧?
“我說丁小姐壞話?我怎么不記得?啥時候的事啊?”錢宇睜著眼睛裝糊涂。
杏兒剛想說,卻陡然住了嘴,有些不好入耳的話聽完就算,不提什么事沒有,再重復(fù)幾次肯定越抹越黑。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氣氛陡然僵持起來。
*******
石頭呆呆的看著禾穗,特別是對方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羅衫,想起錢宇說的她們在丁府享福的話,心中不禁自慚形穢,他的聲音弱到幾乎聽不到:“禾穗,你……你是不是不準備回韻溪村了?”
見到石頭和錢宇一塊,禾穗還有些驚訝,聽他問自己,便奇怪道:“不回村?為什么?我現(xiàn)在就準備回去啊,那是我的家。難道村里出事了?”
石頭一愣,這才看清禾穗肩上背著一個包裹,一股難言的興奮涌上心頭,他連忙道:“你現(xiàn)在回去?太好了,村里沒出事。自從……某人解開鹽井產(chǎn)毒鹽的秘密,布衣大叔就帶著全村人全力制鹽,現(xiàn)在食鹽的產(chǎn)量比以前翻了十倍,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br/> “某人?”錢宇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很不開心,知道你喜歡禾穗,可你也不能因此敵視我啊,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還蹲在鹽井旁小心翼翼制鹽呢,哪有時間在這晃來晃去?
再想到因為這事差點成了烤人干,他忍不住打擊道:“糾正一下,石頭兄,是你能過上好日子,不是你們,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上好日子了,ok?”
石頭恨恨的看了錢宇一眼,對于這位潛在“情敵”,他可不怎么喜歡,只是想反駁他的話,卻辨無可辯。
禾穗見倆人跟斗雞似得,不由臉色一紅,扭頭對丁心茹道:“大小姐,我就告辭了,你這邊有事需要幫忙的話,通知我一聲即可。”
說完款款行了一禮,拉著小禾谷首先離開,石頭見狀連忙跟上,錢宇也想跟上,忽然想起什么,扭身問丁心茹:“丁小姐,你覺得那天生日宴辦得怎樣?”
因為理虧,丁心茹憋了一肚子氣無處可出,聽到錢宇的話,心里的火氣陡然爆發(fā)出來:“錢公子,為了奴家十八歲生日,爹爹前后奔波半個月,舍出老臉將能請的、不能請的都請來了,最后卻因你一人面目全非。你這事做的真絕??!”
丁心茹最后一句話是咬著牙說的,瞧她的樣子,簡直恨不得把錢宇吃了。
眼看禾穗就要走遠,心中著急的錢宇沒注意丁心茹的語氣:“既然沒意見,不如把尾款結(jié)了吧。事先說好的,五兩銀子一文都不能少。”
本來有了白京飛一百多兩的詩詞費,錢宇并不缺銀子,可惜先被芊芊訛走大半,剩下的又留在了飛龍幫,他幾乎身無分文,無奈之下才主動開口。
其實在他看來,這些銀子都是他應(yīng)得的,對方早該主動送來,現(xiàn)在還得自己主動討要,他不得不懷疑這主仆二人的信譽。
什么,你還想要銀子?丁心茹瞪大眼珠,難以置信的看著錢宇,這家伙破壞本姑娘的好事,不僅不跪下來磕頭道歉,還主動上門討債,你腦子被驢踢了嗎?
五兩銀子對丁心茹不算什么,可按她現(xiàn)在的心情,要是乖乖付給錢宇,她覺得整個人都會瘋,于是恨恨道:“本姑娘可不記得有欠你銀子的事,杏兒,我們走!”
杏兒看看神情氣憤的自家小姐,又看看一臉無辜得錢宇,無奈的跺跺腳,扭頭跟小姐去了。
錢宇見主仆二人扭身回府,心里那叫一個郁悶。他長這么大都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看來不管古代還是現(xiàn)在,啥時都有老賴存在??!
無比心塞的嘆了口氣,錢宇試圖做最后的努力,他對著丁府大門高聲喊道:“丁小姐,做人要誠實,做人要厚道,農(nóng)民工工資不能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