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姝醒來時是躺在床上的,而原本應(yīng)該躺在床上老老實實養(yǎng)傷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她坐起身,喊了一聲,“來人。”
推開門進(jìn)來一個小丫鬟,恭恭敬敬的沖她行了個禮,“小娘子醒了,奴婢去備水給您洗漱?!?br/> 江其姝擺擺手,皺著眉,“相爺呢?”
丫鬟邊替她整理衣裳邊答道:“去湛王殿下那里了,好像有事情要談,奴婢也不太清楚?!?br/> 江其姝只覺得腦子嗡嗡的,深吸了兩口氣,自己勸自己,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沒人替。
但很顯然,火氣有些壓不下去,漱了口,江其姝直接讓丫鬟帶她去了湛王殿下的住處。
腿上的傷剛剛有些想要結(jié)痂,她不敢走快,所幸有裙子遮掩,走慢些看起來也不太明顯。
侍衛(wèi)前去通報,很快出來恭敬的請她進(jìn)去。
書房里容雋和蕭遇正在談事。
兩人都知道這次遇刺是連子昂所為,而根據(jù)兩人得到的消息,連子昂如今和四皇子走的很近,顯然成了一派。
那么這場刺殺就不能單單理解為私人恩怨了,也有可能是朝廷紛爭,宮廷戰(zhàn)爭的原因。
更何況,容雋一來,立馬除了華衢的縣令,等于是斬斷了那人的一條臂膀。
容雋這樣一個勁敵,不管是四皇子還是連子昂,無一不想除之而后快。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機(jī)會,天高皇帝遠(yuǎn)的,就算容雋知道是他們做的,又能如何?
江其姝從外面進(jìn)來,視線落在容雋身上,涼颼颼的一瞥。
身子還真是不錯,昨晚上要死不活的,一個晚上就生龍活虎了?
江其姝的視線停在容雋慘白的俊臉上,呵呵一笑,屈膝對著蕭遇行了個禮,“民女其姝見過湛王殿下?!?br/> 蕭遇自然也看到了江其姝那涼的慎人的眼神,肩膀抖了抖,連忙擺手,“不必客氣,本王有事與丞相大人商量,一時間竟忘了丞相身上還帶著傷,實在是抱歉?!?br/> 容雋咳嗽兩聲,沒接話。
眼見著湛王殿下有眼色,替他解了個圍,他總不至于蠢到往槍口上撞吧。
江其姝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的微笑,“殿下說笑了,丞相大人自己身上帶著傷都可以亂跑,不拿別人的勞動成果當(dāng)一回事,跟殿下有什么關(guān)系?”
蕭遇嘴角一僵,尷尬的揮了揮扇子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聽說丞相大人這位未婚妻可是給丞相大人帶了綠帽的,還聽說丞相大人絲毫不介意未婚妻最初的荒唐事。
如今看來,哪里是不介意,分明是愛的深沉。
蕭遇實在想不到會有女人敢這樣對丞相大人說話。
要知道當(dāng)初丞相可是在朝堂之上力辯群儒的人,甚至還獨(dú)自一人前往周國商定和親計劃,為周國和大秦如今的和諧穩(wěn)定打下了基礎(chǔ)。
容雋臉色黑了黑,下意識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時腳步踉蹌了一下。
江其姝剛好站在他身邊,雙手一伸就扶住了他。
見他站直身體看自己,江其姝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心里暗暗唾罵了一陣自己的手賤,然后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邊走邊吸氣,娘的,扯到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