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腐水,充斥著一種甜膩的油味,這種溺死和腐壞的感覺,讓蔡想起來了一個童年的故事。
“你去道館練習(xí),為什么不學(xué)游泳?!那個館主說咋都勸不住,啥回事?!崩霞s翰氣的跳腳,瞪大眼珠子死死地怒視,而蔡慵懶的死魚臉更讓他心肌梗塞:媽的,這欠揍的小表情,世界上咋會有這樣的怪咖!
“你咋這樣說呢,這不正常嗎?雖然游泳很簡單,但面對這種溺死的風(fēng)險,哪怕再小幾率,我都不想干?!辈藤┵┒?,挑挑耳朵,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難以相信一個十多點(diǎn)大的小孩表情如此欠揍。摸了摸臉,老約翰心很累,只表示帶娃太累了,卻還是不想放棄,嘴上吐槽:“飛機(jī)出事率都挺高,你那你別坐飛機(jī)?。 ?br/>
“當(dāng)然,我上次去神廟觀看,都是從大陸密林過去的?!辈厅c(diǎn)點(diǎn)頭,深以為然,“腳踏實(shí)地真安全多了,就是吃的很差。反正試煉都過去了,道館的導(dǎo)師都夸我棒?!?br/>
“我信你個鬼?!崩霞s翰暗罵,真棒,怕是被你搞心力衰竭吧!但想了想大陸密林的惡劣環(huán)境和原始生物的危險,加上足有七百公里的距離,老約翰把嘴里的話憋了回去,頭一別,跑進(jìn)了臥室,打算找老相好訴苦,別問,問就是這孩子沒救了。
也有例外,幾年前去某地探察采集信息,巧合的發(fā)特級洪水,那就叫活該了。蔡回憶起那一段生活,現(xiàn)在都是不想回憶,那漫長時間**都泡在污水里,周遭滿是腐爛的尸體味。被水浸泡后的身體,脆弱而僵硬,輕輕磕碰刮下的爛肉,差點(diǎn)溺死的窒息感,絕望的河水給生命蒙上自然惡意的玩笑。
那真是糟糕透了。
但都過去了不是嗎。
回憶起這些,蔡笑了笑,手扶著頭發(fā),想甩甩水,哪料帶著血臭的頭皮一起掉下,就像老房子的白墻皮,一塊塊連根帶起生命的活力。
“自責(zé),背叛,懲罰,悔過,畏懼,代價,災(zāi)難。唔,真是令我愛了?!辈摊傂α似饋?,黑色的瞳孔放大,眼珠在巨大的壓力下布滿血絲,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只得重重地喘息,吸取不多的氧氣,他快死了。
無力的身軀,即死的遭遇,迷霧中的真相,但他依舊冷靜,呼吸也慢慢消失。
蔡咳嗽了一聲,嘴里卻吐出了極度沙啞的聲音,污水帶走了活力和精力,同時也給予了debuff,他苦笑,道,“還不說話嗎?都到這地步了。還要掩飾嗎!”
沒人回應(yīng),但此時,血紅的對話框在幾秒后卻緩緩彈出了對話。
血色的字跡顫巍巍的抖動,宛如對話框的背后有人一直盯著蔡,那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強(qiáng)烈?!澳阌鲆娏饲八从械奈C(jī),但命運(yùn)并沒有拋棄你,你發(fā)現(xiàn)了一個開關(guān),離你不遠(yuǎn),它可以救你一命?!?br/>
蔡眉頭一皺(也不知道掉完皮了,還可以說是不是有眉頭這玩意),低**子摸索,大概摸了幾十來步,直到手指關(guān)節(jié)撞在一個巨大凸起的金屬物,蔡心一喜,“就是這了?!?br/>
他費(fèi)勁力氣,終于將“塞子”拔起,隨著急促的水流聲響起,形成巨大的漩渦,水似乎都從里面流了出去,造成的吸力也是讓蔡苦不堪言,他只得用手緊緊扣住凹凸不平的地面,手指傷痕累累,但只能要緊牙關(guān)堅(jiān)持,生怕被吸力活生生擠死在洞里,黑暗之中時間漫長,不知過了多久,水流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