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一直這么冷嗎?”
……
林清悅第一次遇到江辰的時候是在一個陰雨天,那時候的她只是個雙親皆不在的孤兒。太元州林家雖大,卻是容不下她這個廢物。
“數(shù)年修行寸步未進(jìn)!林家可容不下你這等廢物!還是早早和親,為家族做點貢獻(xiàn)好?!?br/> 坐在高堂上的長老冰冷的說著,對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林清悅沒有半分同族之情。
從那天過后,她被限制在了后院。直到族中人來信,說她和親對象是太元州郡守的兒子。那個視妻如玩物,虐死過三任妻子的畜生。
聽到消息的她如雷灌頂,整個人癡呆了半分。
她在那個大雪天沖到了族堂前,跪在地上哀求著族長不要將她嫁過去。
“郡守之子可是天資,你能嫁過去那是你的福分,你別不知道好歹?!?br/> 那一夜,她一身大雪,回到院中就大病了一場。
“這林清悅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就是,族中也未曾虧待過她,如今不過是為林家奉獻(xiàn)一下而已。”
“怕不是想得寸進(jìn)尺,想要更好的吧,就她這個廢物,能做什么?”
“妹妹說的是。”
譏笑聲此起彼伏,嘲弄著已然死心的林清悅。
“好姐姐??!你死都不怕,怎么就不敢逃出去!逃離這個無情的家族!”
在喜慶的那一天,表妹捏住她持匕首的手憤怒的說道。
逃出去,大不了一死,當(dāng)時的她生出了這個念頭。
那天陰雨,喜慶的大院充滿著血腥,隨著雨水慢慢散盡。持劍護(hù)衛(wèi)將她圍起,不敢妄動。
“林清悅?。∧氵@林家逆女??!還不趕緊放下兵刃給家族謝罪!”
大長老怒視著她,一道劍氣將她手中兵刃斬斷。
“如今你是不嫁也得嫁!已經(jīng)由不得你!”
她捂著受傷的手臂,絕望的看著周圍的人。這些都是她的親人,都和她同根本源,現(xiàn)在卻是一個個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這么群人就欺負(fù)一個弱女子?合適嗎?”
人群之中傳來不和諧的聲音,林家人紛紛怒視那個唱反調(diào)的男人。
她看到那個男人,那個撐著傘獨立在大雨中的夢。直到多年后,她依舊會夢到那一天,在夢中貼著那個溫暖的胸口。
“誰!誰敢管我林家事!”
“放肆!這里是你能說話的地方!”
“小子!找死!”
護(hù)衛(wèi)把劍沖了上去,卻被那個男人一指斬滅。
他來到她的身邊,俯下身撫摸著她的臉頰。溫?zé)岬氖种竿高^臉皮傳到心里,讓她有了那么一絲眷戀。
“丫頭,冷嗎?”
“冷。”
“你想離開這里嗎?”
“想?!?br/> “丫頭,我?guī)汶x開這里。”
“好……”
她被他抱起,護(hù)在懷里。
“休得放肆!林家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放下我林家子弟!否則叫你碎尸萬段??!”
殺氣凌然,鐵器之聲不絕于耳。林清悅只覺得天大地天,卻皆是要她命之人。
“我今天就帶她走,我看誰敢攔我。”
他持劍相對,語氣平靜如水。
那一天的林家血流成河,八千血靈衛(wèi)被一人殺穿。沖天的煞氣盤繞于林家上空三日才堪堪散去,直到數(shù)十年之后,林家也無人敢提起那個男人。
“你沒事吧,你流了好多血。”
男人渾身是傷,鮮血溢出,她從未有一刻如同此時般驚恐。
就像寒冬里的困客,抓了一絲火光,不愿再失去。
“傻丫頭?!彼吨旖切Φ馈!翱奘裁矗疫€沒死?!?br/> “我,我不知道?!毖劬δ:磺?,用衣袖擦著眼睛也是怎么也擦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