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殤教如今的狀況,對于溫郁來說,還渾然不知。
她一門心思都放在怎樣逃跑的方法上,屢試屢敗又鍥而不舍。
最終她是被敲暈了送至八皇子的府邸,再醒來時,她被關(guān)在一個房間里,手腳全被拴著鐵質(zhì)鏈條,是死刑犯的標(biāo)準(zhǔn)配置。
唯一不同的是房間還算能住,床也軟軟的,躺上去還挺舒服。
只是她一動,綁著手腳的鐵鏈嘩啦啦作響,徒手掰斷是不可能,鐵鏈磨成針的話,大概要花上幾年的時間。
“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我要餓死了?!?br/> 溫郁喊了兩聲,沒過一會,有個人推門進來,放下一盤菜和一個饅頭,轉(zhuǎn)頭又走了。
“喂,八皇子在哪,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說,讓他滾過來見我!”
來人并沒有扭頭看她,默默地出去,沒留下任何只言片語。
“十五快到了,八皇子再不出來,他的死期可要到了啊。”
“媽媽的,你們一群死人啊,老娘身上臭死了,趕緊給老娘打熱水來,我要沐浴更衣?!?br/> 都說衍王爺心狠手辣,做事決絕沒有感情。
這八皇子只能比他更甚,連府中養(yǎng)的奴才都是一個德行,一個個就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
溫郁放棄掙扎,拖著比鈴鐺還響的鏈條走到桌前大口吃起來,她才不擔(dān)心飯菜中會被下毒,若八皇子真敢殺她,絕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
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走進來的,是風(fēng)塵仆仆的八皇子。
他應(yīng)該是連續(xù)奔波了好久,鞋子上落了一層的灰,才一進門便拿起茶壺,大口喝起來。
“我剛剛無聊,在茶水里吐了一口痰?!?br/> 噗地一聲,口中的水被他瞬間噴出來,還作勢要嘔吐的樣子。
“哈哈哈,騙你的,瞧把你嚇的?!睖赜艨粗哪樱睦锿纯炝瞬簧?,盤子里的菜被他噴出的水玷污了,索性推到一邊,搓著手上的饅頭渣。
反正一會會有更好吃的東西,她有這個自信,這個八皇子會在幾分鐘之后,把她當(dāng)祖宗一樣供起來。
“溫郁,你個膽大包天的潑婦,竟敢戲弄……”
“哎——”溫郁拿起筷子,一頭抵在自己的脖子處,“你再敢罵我一句,我就死在你面前?!?br/> “嚇唬誰呢,你根本不想死?!?br/> 溫郁抿著嘴點點頭:“還算不傻,倒是有腦子能和我談條件?!?br/> “談條件?”
“你匆匆趕回來,又跑來我這渾身臭氣的人身邊,別告訴我只是為了這一口這屋子里的茶水?!?br/> 溫郁的腦子在飛速地旋轉(zhuǎn)著,想拿捏八皇子,以智謀來說,肯定不如墨錦衍,他們唯一不同的是,這八皇子有著一顆想殺死她的決心。
對付這樣的人,不但要消除他的疑慮,還要開出讓他覺得自己賺了的心思。
他最在乎什么?
除了那不能為人知的秘密之外,還有墨錦衍也想得到的皇位。
“十五馬上到了,說說吧,我們談條件最好先了解彼此的底線為何,我的小命不值一提,死不死都行,八皇子,你覺得呢?”溫郁也不著急,蛇打七寸,先往他最在乎的事上割上一刀。
至于撒不撒鹽,那要看他是不是有誠意配合了。
“我可以不殺你,但也絕不會放你走?!?br/> 這底線說的,跟沒說一樣,溫郁也沒寄希望她能主動放自己走。
既然八皇子的底線這樣低,又一副要乖乖配合的樣子。
那溫郁可就不客氣了。
“不放我走,那還談個屁,讓我這個樣子被你關(guān)一輩子,還不如一刀殺了我?!?br/> 墨錦晟冷笑一聲:“或者我也可以一刀殺了你,老十那邊我再想辦法,一個下人而已,還怕我找不出是誰?”
裝什么大尾巴狼,在溫郁這老油條面前,他的威脅就跟放了個空氣一樣,沒滋沒味。
清清喉嚨砸吧砸吧嘴,溫郁裝作服軟的樣子,聳了聳肩:“行吧,我也不跟你逗悶子了,不放我就不放我,不過想讓我送信給衍王,我也是有條件的?!?br/> “少跟我賣關(guān)子?!?br/> “給我拿幾套換洗的衣裳,打一澡盆熱水,再叫兩個丫鬟過來,服侍我沐浴更衣。”
墨錦晟剛想答應(yīng),被溫郁做了個先等等的手勢,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綁著我的手銬腳鐐給我卸了,我不管外面有多少人看著我,我這屋里,你得讓我舒服了。”她說著剛想翹起二郎腿,卻被腳鐐抻了一下,又悻悻地放下,“每頓飯兩個涼菜兩個熱菜,兩葷兩素,還要一碗熱湯,我不愛喝魚湯,不喜歡吃胡蘿卜和肥肉,這些你都吩咐好下人?!?br/> 溫郁掰著手指繼續(xù)說道:“每天都要有人給我唱曲說書,戲曲班子就不必請了,我也聽不懂,丫鬟要那種會按摩捏背的,還有我的床,也可以再軟一些。”
“呵呵。”墨錦晟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仿佛聽了一出笑話,“溫郁,還真會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