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所有人被聲音吸引,紛紛扭頭向后看。
同一時間公公上報:“衍王府準(zhǔn)王妃寧梔覲見?!?br/> 寧梔打扮得體,邁著端莊的步伐走到御前。
“民女寧梔,恭祝吾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墨錦衍看著寧梔前來,臉色一變:“寧梔,你身體不適,怎么過來了?”
“陛下萬壽,我雖身體不適,也當(dāng)盡份孝心?!睂帡d說完,面向皇帝,“陛下,民女在殿外聽得殿上之事,一時情急,還請陛下念事出有因的份上,饒恕民女未等通秉,冒然覲見?!?br/> “寧梔,你身為錦衍準(zhǔn)王妃,本應(yīng)陪同進(jìn)宮,朕恕你無罪,起來說話?!?br/> “謝陛下?!睂帡d起身,看向一旁的溫郁。
這一眼,包含著多少憤恨和怨毒,只有溫郁能體會。
不顧墨錦衍,冒死前來,溫郁想,寧梔這是要與自己同歸于盡啊。
眼看著皇帝就要下旨撤銷溫郁的罪名,寧梔一來,不能撤銷都是小事,不把溫郁當(dāng)場弄死,都對不起她豁出墨錦衍對她僅剩的感情。
“父皇,寧梔孝心感人,特意前來給父皇祝壽,可她身體不適,不適合面圣,還請父皇允許,讓兒臣把她送回王府。”墨錦衍知道要壞事,立馬做出反應(yīng)。
想必以溫郁的詭辯,定能讓圣上撤銷罪名。
寧梔故意前來破壞計(jì)劃,他要趕緊把寧梔送回王府。
“陛下,民女身體已無大礙,執(zhí)意進(jìn)宮,還有一事要告發(fā),請陛下為民女做主?!?br/> 既然來了,寧梔便沒了回頭路,墨錦衍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她再不爭一爭,怕是要一無所有。
若是溫郁撤銷罪名,便是將軍嫡女,身份尊貴,重修婚書,再加之墨錦衍已有心娶她,皇帝定不會讓名門之女屈于偏房。
而寧梔只是一介布衣,與溫郁身份懸殊,正妻之位,難保不會被搶了去。
皇帝一怔,不免皺了皺眉。
這大喜的日子,前來告發(fā)喊冤,真是大煞風(fēng)景。
“告發(fā)何事,你且說來?!?br/> “陛下,其實(shí)溫郁她……”
“寧梔!”墨錦衍大吼一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今兒是父皇萬壽生辰,豈容你胡鬧!”
寧梔眼底閃著堅(jiān)定的光芒,和平時判若兩人:“我知道!就因?yàn)槲抑溃乓柚挂磺?!?br/> 她邁步走到溫郁面前,從袖口處掏出一卷濕布,拉過溫郁在她臉上蹭了兩下。
古時的化妝品并不防水,兩下下來,她原本的容貌已經(jīng)顯露無意。
溫郁掙扎著反抗,可寧梔的力氣顯然占了上風(fēng),硬是被擦掉妝容后,這才脫離。
“陛下,這個人并不是什么歌舞伎,她是溫郁,溫子鋒溫將軍的女兒。”寧梔下了狠手,把溫郁拉過來推倒在地上,往日的溫柔已然不見,有的只是一股執(zhí)念和想要溫郁萬劫不復(fù)的狠勁。
而溫郁呢,更顯瘦小無助,她平時張牙舞爪地見人就懟,倒如今,如同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她不是不想起來和寧梔扭打一團(tuán),而是身處皇宮之中大殿之上,她有不能任性妄為的理由。
溫子鋒就站在她的身邊,她一句任性的話,或者肆意的小舉動,都可能讓溫子鋒萬劫不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