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兒……
出租屋里,老白頭和王春蘭正幸福呢。
這邊兒……
白家……
南夜和媳婦兒低聲的說笑著,“天兒,我估計你爹這是找王春蘭去了,兩個人八成……那個了!”
白天兒嘆了口氣,“我爹快50了,這輩子也不容易!人慢慢的上了年紀,還有女人一心撲實的喜歡他,更是難得了,他們兩個人如果真好了,我心里當然高興!”
南夜一挑眉,“你下午聽到王春蘭說的話沒?”
“啥話?結婚的事兒?”
男人點頭笑了笑,“你爹也是的,心眼子未免太多了!人家女人都跟了他,他還怕王春蘭分他的家產(chǎn),愣是不登記,難怪人家不樂意呢!”
白天兒當然要維護父親,“我爹倒不一定是為了錢!農(nóng)村就這個習俗……”
南夜擺了擺手,“不管什么習俗?做男人就該有自己的原則!必須要給喜歡的女人一個名分!這才是真愛!好比當初我跟你……沒登記的時候,我說什么也沒住到你家來,如果那樣了,不是占你便宜嗎?”
白天兒瞪了他一眼,“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咱倆是先有的事實,后登的記,你可別忘了??!”
“事實?你說第一次啊……那不算,那不是叫人下藥了嘛?”
一說到這兒,南夜忽然正色了起來,“哎……剛才進村的時候,你猜我看到誰了?”
白天兒好奇,“誰?”
“我在井邊兒,似乎看到李勝利一晃而過……好像還少了條胳膊!”
“你看錯了吧?李勝利失蹤好久了!他家里都報警了!他娘有空兒就到縣上的警察局鬧一通,抱怨人家?guī)退覂鹤硬槐M職呢!”
南夜聳了聳肩,“反正我看著像他,不信你看著……李家最近保證不會再鬧了,因為兒子找到了嘛!”
白天兒聽他說的肯定,只能點了點頭,“誰知道呢?李勝利在城里也夠能作的!坑蒙拐騙,無所不為,哎……你一提他,我又想起來了,裴夢菡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樣了?自打楊玉梅病了,她就一直沒再回葉家,也沒回文工團銷假,現(xiàn)在也不知道人在哪兒?”
“她?愛死不死!我可沒心情提她!”
南夜嗤之以鼻,“一想到她懷著李勝利的孩子,還硬往唐紹軍的身上賴,我就覺得惡心!咱們別說她了!說說你爹的婚事吧!”
“婚事?”
南夜向她招了招手,“天兒,你過來,我好好跟你說說話!”
白天兒走到了他的身邊,就勢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嗯?說吧!我聽著呢!”
南夜嘿嘿一笑,“你這么在我腿上蹭?咱倆還能說話嗎?要不,先辦一下……反正你爹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你爹肯定也很忙!”
“滾!”
白天兒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好好說話!”
南夜這才正色了起來,“我是這么想的,你爹雖然平時看上去嘴硬,可咱們大家伙兒也都能瞧出來,他是真心喜歡上王春蘭了!王春蘭呢……非要兩毛錢小白菜拿一把!你也聽見了?人家想要個正正式式的婚禮呢,依我說,干脆!我就替你爹張羅吧!也算你這個女兒的一番孝心!”
這主意倒真不錯!
難得他這個姑爺想得周全!
白天兒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南夜,我知道,你對我爹好,就是對我好!”
南夜低著頭,嘆了口氣,“一說起婚禮,我就覺得欠你的!咱們倆登記也有大半年了,你跟著我又是城里又是鄉(xiāng)下的,我病,我傷,我出任務,你都不離不棄!可……我一直也沒給你一個正式隆重的婚禮呢!”
白天兒淡然而笑,“我不在乎這些形式上的!只要咱們真心對待彼此……”
南夜沒等她說完,“干脆吧!咱倆補辦個婚禮!”
“婚禮還有補辦的?”
“對!元旦吧,元旦我們軍校就能放幾天假,我想好了……這次先在村里辦!”
“這次?還有幾次???”
南夜興奮的搓著手,“你別管啦!先在村里辦!風風光光的大辦!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南夜的老婆!”
白天兒見他一臉激動的樣子,有些不置可否,“就算不辦婚禮,大家也都知道我是你老婆!”
“不一樣,那不一樣!”
南夜執(zhí)拗的說,“你這腦回路怎么和一般女人有區(qū)別呢!人家王春蘭是逼著你爹辦婚禮!你倒好,我上趕著求你,你還要推脫!不行!這事兒……你一定要聽我的!”
白天兒不愿意因為這個事兒惹他不高興……畢竟男人是出于一番好心。
“行了!我聽你的……不過咱可說好了啊,我最討厭麻煩!你可別因為這個事兒……讓我干這干那的!”
“知道了,放心吧,等到婚禮的時候,你只要出個人就好!”
話音剛落,白常喜哼著小曲兒,倒背著雙手回來了……
臉上那個神色,只有一個字……美!
在王春蘭的炕頭上使勁折騰了兩回……
他一下子覺得自己……又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了!
往家回來的路上……滿腦子都是女人波濤洶涌的身子,還有兩個人歡愛時的呢喃細語!
美!
美翻天了!
南夜聽到了動靜,立刻起身迎了出去,“爹,你有時間沒?我想和你說兩句話!”
“???說啥?到我屋來吧!”
兩個人進了東屋,往炕上一坐……南夜給老丈人沏了杯茶,一見對方得意的神色,不由得調(diào)侃了起來,“爹,你面色不錯啊!是有人生四大喜呀!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四大喜里你占了倆!”
白常喜一時沒反應過來,“啥?”
“金榜題名時!他鄉(xiāng)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燭夜!這后面的兩喜……不就是說你嗎?”
洞房花燭夜?
久旱逢甘霖?
白常喜頓時老臉通紅,翻身抄起了地上的鞋,在手里一揮,“你個小犢子,還敢拿我開玩笑?打你兩鞋底子……你就老實了!”
南夜迅速的蹦下了地,笑著向門外嚷,“媳婦,你爹要打人了!”
白天兒一挑門簾兒進來了,“干什么?吵吵巴火的?”
南夜支著小虎牙,“你爹惱羞成怒了!具體為了啥嘛,你問問他自己!”
白常喜也沒法解釋啊,把手里的鞋一扔,梗著脖子接口,“沒有,你別聽他胡說!”
南夜知道老丈人臉兒小,也就不再打趣了,坐在一邊,神態(tài)嚴肅,“爹,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剛才和天兒商量過了!準備元旦的時候,在村里補辦一個婚禮……如果你愿意呢,就把你和王春蘭的婚事也一起辦了,你看這樣行吧?”
“這……”
白常喜沉吟了起來,“你和天兒要補辦婚禮,我可以理解!畢竟你們結婚的時候,她是夾個小包就和你進城了,女人做到她那份上,也算是夠委曲求全的了!”
他可真不愧是白算盤!
逮到個機會……就給女兒標功頌德!
南夜點了點頭,“你和天兒對我好,我都知道!當初我那個樣子,出身成分不好,還是個下鄉(xiāng)的,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你把你的寶貝女兒許給了我!還打算讓我上門,在你家吃,在你家住……”
白常喜擺了擺手,“得了!別說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了!大家都往以后看……”
“以后?”
南夜愣了一下,“哦,說跑題兒了吧,我說哪兒了?”
白天使勁瞪了他一眼,“誰知道你要說啥?”
“??!?。∠肫饋砝病f婚禮的事兒呢!爹,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面子薄,覺得自己是一村之長,年紀也不小了,三媒六聘的娶人家王春蘭,怕村里的人笑話你,對吧?”
白常喜依舊嘴硬,“我怕啥?我啥都不怕!我就是認為沒必要!”
“得了!別說了!這事兒就交給我了!你回頭去跟王春蘭說……咱們給她一個隆重的婚禮!只要她一心樸實的嫁到白家伺候你,想要什么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