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三步,他便到了蘇心懲的身前,以及……刀前。
“錚——”刀光如電。
張?zhí)軉问州p輕一帶,便將那急速揮來的樸刀輕巧的撥到了一邊,他挑了挑濃眉,奇道:“這小子刀法倒是有幾分講究!”
張?zhí)莒o靜的站在那里,滿臉驚奇的上下打量著蘇心懲,笑問道:“你們大長老進來可好?你這刀法他可教不出來!”
“他不好!”蘇心懲整個人隨著張?zhí)軗軇拥姆较?,連續(xù)踏出兩步,才站定了身子,他臉上的青紫色愈發(fā)的重了,如臨大敵般的盯著面前的胖道人。
“嘿嘿,不好就對了……”張?zhí)芄恍?,又向蘇心懲邁出了一步,正打算出手將這白蓮教的刀客拿下,卻聽陳憲在身后喊了一聲。
“停手!”陳憲慌忙擺手,心中更是驚駭,隨手就把自己認識的第一高手蘇心懲給撥弄的不要不要的,這老頭怕是已經(jīng)到了蘇心懲說的絕頂高手的境界了吧?
“陳公子莫非想要活的?”張?zhí)芑剡^頭來,隨手對著蘇心懲做了個龍抓手的手勢。
“不是……”陳憲哭笑不得,擺手道:“這位蘇兄是我新招募的護衛(wèi)!”
“哦?”胖老道愣了愣,狐疑的瞥了一眼滿臉警惕的蘇心懲,又轉(zhuǎn)回臉來望著陳憲:“當真?”
“當真!”陳憲連連點頭,解釋道:“他們白蓮教最近一直在打仗效益不太好,我這邊不是給的銀子多些嘛!”
張?zhí)芟肓讼?,便不尷不尬的將手縮回了袖子里,轉(zhuǎn)身走到了徒弟身邊,佯作沒見過蘇心懲一般的沖著陳憲笑道:“那貧道還要向主人討杯茶水喝?!?br/> 小籬滿臉古怪的給幾人斟了茶,心中奇怪——公子到底是給這紫陽觀捐了多少香火錢,人家道士都跑到家里來了,嗯,是得跟小姐說說這事兒……
張?zhí)芡狼耙蛔?,卻絲毫也不客氣,順手捏了個桂花糕丟進了嘴里,又喝了口清茶。
而衛(wèi)清清就顯得扭捏多了,伸手捏著茶盅,雙眸無意識的瞥著杯璧上的紋絡……
陳憲望向正大馬金刀坐著的胖道士,開口道:“張道長,您此番下山……所為何事???”
“哦?!睆?zhí)芎莺莸膶⒖谥械母恻c咽了下去,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徒弟,才開口說道:“喏。就是為了他。”
“什么意思……”陳憲瞪著眼,忍不住瞧了瞧那悶聲不吭的衛(wèi)清清。
老道士故作慈愛的瞥了一眼衛(wèi)清清,才正色道:“貧道這徒弟實在是有些太過木訥,想請陳施主您替我管教管教他……”
“管教?”陳憲擠了擠眉毛,苦笑道:“道長您這可就找錯人了,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而已,況且我明兒個便要隨軍南下去處州了。”
他做了結(jié)論:“您這徒弟天性淳厚,宛若一顆璞玉般毫無修飾,小生著實是管教不來,道長您還是另尋高人吧!”
張?zhí)芴謸崃藫嵯骂€粗短的胡須:“貧道知道你要南下,所以才會今晚趕過來……”
“嗯?”陳憲愣了一瞬,旋即陡然想起于康似乎在離開的時候提到過他還要提老言送封信,莫非……這信是送給這老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