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漸消,清泉流淌聲隨即停息。
兩人已不知纏綿多久,似乎早已忘卻了時間。
直至美婦軟語求饒,淺眠休憩半晌后,雙方才戀戀不舍地相互分開擁抱。
...
如今的茅若雨渾身上下仿佛得到滋潤般風(fēng)情盡顯,如成熟的蜜桃般嬌艷欲滴,眉目流轉(zhuǎn)間更是暗含情愫愛意,似深深墜入情海難以自制。
只是——
瞧見林天祿赤膊的模樣,她仍是一陣面紅耳赤,羞答答地垂眸道:“先生還是先將衣服穿起來吧。”
“自然聽夫人的話?!绷痔斓摐睾鸵恍?,將散落一旁的衣服重新穿好。
茅若雨這才冷靜些許,心念微動,原本破碎的純白綢袍很快自行修復(fù),直至煥然如新地裹住妖媚身段。
隨著幾次深呼吸,原本顫動的心境漸漸平緩下來。
或許是體內(nèi)充盈的陰氣所致,她不消片刻便恢復(fù)了最初的清冷淡然,美眸空靈,氣質(zhì)清幽圣潔,仿佛一朵浸月荷花。
似飄然欲仙般凌空懸浮,直至赤足輕點(diǎn)湖面,裙擺如水波蕩漾,倩影亭亭玉立。
而在她懷中,則無比輕柔地抱著云玥幻化而成的美麗狐貍,仍在沉睡般發(fā)出悠長呼吸。
“云姐姐她未曾蘇醒?!?br/> “她期間蘇醒過一次?!绷痔斓撋锨懊嗣傑浐鹾醯慕q毛:“只是還太過虛弱疲憊,很快又睡著了?!?br/> 茅若雨美眸中蕩開一縷漣漪,抿唇羞吟:“如此說來,云姐姐已經(jīng)看見了奴家和先生當(dāng)時的...”
“不必多想?!?br/> 林天祿失笑道:“云姑娘她既與我們相處多時,自然早該清楚,無非早晚而已。況且她如今還在養(yǎng)傷恢復(fù),無暇顧及?!?br/> “先生說的對?!泵┤粲隃\淺頷首。
但她很快抬頭看向上方緊閉的石門,星眸中流露出幾分哀愁蕭瑟:
“若當(dāng)真只能留在此地,云姐姐是否瞧見...怕是無甚關(guān)系了。”
纏綿之際,她還未曾考慮過這些——
或者說,她不愿去想這傷心之事。
可如今恢復(fù)清醒,如此殘酷的現(xiàn)實(shí)便擺在眼前。
尤其是與林天祿有了更深的關(guān)系后,她心底更倍感歉疚。
若不是此次她提議要來參與冥途,或許先生他還在長嶺縣內(nèi)安穩(wěn)生活,而不是待在這深幽的洞窟內(nèi)。
但,手掌上很快傳來一絲溫?zé)帷?br/> 她連忙收回目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被輕輕攥住。
林天祿朝她微微一笑:“夫人這般不信我?”
“不、不是的?!泵┤粲昝虼介W躲開目光:“奴家只是...”
“夫人該對你的相公更抱有些信心?!?br/> “...嗯。”
聽聞‘相公’二字,茅若雨嬌顏上泛起一抹羞紅,輕輕應(yīng)聲,美眸流轉(zhuǎn)間已牢記在心。
但思酌片刻,她仍不住低吟道:“但,奴家一時當(dāng)真想不出有何方法,先生可否解惑?”
“此物我一直以來都佩戴在身,始終都未曾有任何效用?!?br/> 林天祿抬手一招:“但在踏入幽冥界之后,這柄劍卻突然啟封自動,展現(xiàn)出不俗威能?!?br/> 劍?
茅若雨聞言略感茫然。
先生平日里大多都在瀏覽詩書、或作畫寫詩,唯有與華姑娘相處之際才會偶爾取根樹枝擺弄幾番,家中何曾留有先生的專用佩劍——
“咦?”
茅若雨心頭驀然閃過靈光。
幾乎同時,就見那扇石門上竟再度浮現(xiàn)出絲絲縷縷的劍痕,迅速擴(kuò)大,直至驀然炸碎!
嗖!
下一刻,一抹流光從外界急速飛旋而來,伴隨著一聲鏗鏘脆鳴,重重地插入到了兩人身前的淺水湖面當(dāng)中,蕩開絲絲水波。
此物——
“難道就是先生平日一直放在包裹里,偶爾還會隨身攜帶的那柄...銹跡斑斑的斷劍?”
她不禁訝然出聲道。
林天祿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br/> 指尖一挑,就見斷劍嗡鳴一聲自行飛起,極為靈巧地在掌心上盤旋轉(zhuǎn)動。
雖然劍身上依舊滿是銹跡、斷口同樣未曾修復(fù),可此劍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只一眼便令茅若雨感覺非同凡物,頗具靈性,甚至心底深處還泛起絲絲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