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祿和華舒雅并未在南豐縣城內(nèi)多作久留。
如今距離合安村不過十幾里路,天色正好,自然準備早些上玉峰山瞧個究竟。
...
炊煙裊裊、鳥鳴蟲啼。
在沿著地圖指引路線行至下午時分,兩人已然來到合安村內(nèi)。
映入眼簾的村景確實相當樸素,可謂真正的窮鄉(xiāng)僻壤,到處都是黃土堆積而成的平房,偶爾能瞧見幾位提著農(nóng)具路過的村民。
不過這村落雖是偏僻冷清,但偶遇村民皆朝他們點頭微笑,倒是頗為淳樸親善。
在一位七八歲的孩童指引下,林天祿很快尋得一間破舊酒館,踏入店內(nèi),就瞧見唯有一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懶洋洋地趴在柜臺旁,看起來顯然生意平平。
“掌柜的,來兩碟小菜?!?br/> 中年男人恍惚醒來,見有客到來連忙起身迎接。
但他剛剛將下酒菜端來,就見林天祿笑著朝他拱了拱手:“不知這位掌柜如何稱呼?”
“我姓牛,叫我牛掌柜就好。”
“牛掌柜,不知這玉峰山如今山勢如何?”
牛掌柜頓時神情一滯,愕然道:“先生要入這玉峰山內(nèi)?”
“沒錯?!?br/> 林天祿微微頷首:“曾聽聞這玉峰山內(nèi)似珍藏稀世秘寶,所以我與友人一同跋山涉水而來,想要上山親眼見識一番?!?br/> 掌柜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古怪:“先生,這...這事我覺得實在不妥?!?br/> “有何不妥?”
“這山...”掌柜的臉色幾度變幻,咬牙道:“很古怪!”
林天祿起了幾分好奇,就連剛夾起花生米的華舒雅也停下了動作,專心傾聽。
“不知掌柜的可否多介紹一番?”
“哎...此事我也不知該從何說起?!?br/> 掌柜地撓了撓頭,略顯頹然地嘆了口氣:“先生不知,咱們這合安村建村歷史大概有個兩三百年左右,但至始至終卻是村人稀少,仿佛有詛咒傍身。”
“因每年梅雨季節(jié)都會遭逢大水侵襲,水淹村落,不時還有山崖滾石砸落,其他季節(jié)也常有災禍降臨。這每一年都不知道要有幾人被天災害死,若非祖宗祠堂難以轉移,還有些祖上囑托,不少人怕是早已想搬離這村子?!?br/> 華舒雅疑惑道:“聽掌柜所說,似是單純的天災所致,跟這玉峰山...”
“那些落石皆從玉峰山上落下,那些兇惡猛獸也是如此?!闭乒竦膿u了搖頭:“若一次兩次倒還好,可這年年次次都是這玉峰山所致,實在有些太過邪門。村里的老人都說是山神發(fā)了怒,需要拜些香火,可拜了那么多年未曾見絲毫好轉?!?br/> “再加上玉峰山本身地勢極為險峻、山中霧氣繚繞,常人根本難以踏足。有時還能聽見山中野獸咆哮,低沉陰笑,甚為詭異?!?br/> 牛掌柜拿起自己的酒盅喝了一口,咂舌道:“我記得前些年,這些怪異之事還稀里糊涂地傳到了村子外面,傳的神乎其神,說是有什么異寶即將出世。引得不少年輕人上山一探究竟,可最后...
當時陸陸續(xù)續(xù)入山的幾十人,幾乎無一而歸。最后只在山腳下翻找到幾十具累累白骨。哪怕有人活著出來,也都變得神神叨叨,似是直接發(fā)了瘋?!?br/> “此次之后,玉峰山就漸漸無人問津,再沒人敢隨意踏入...不對,好像前些時日剛來了一批年輕人,說是來自什么大宗大派,各個身懷絕世武學。只可惜最終還是沒了音訊,也不知安全離去沒有?!?br/> “那你們合安村內(nèi)的人...”
“大家都知這山勢兇險,又有哪家會隨意上山?就算是那些頑皮孩童,若膽敢胡鬧,都要被家中長輩拎起來用荊條狠抽一頓?!闭乒竦倪肿煲恍Γ骸拔倚r候就被父母好好教訓過,印象深刻的很!”
聽起來,確實威名在外。
就連這本地的居民都不敢隨意踏入山中,更逞論村外之人。
看來想找位上山向導實在沒戲,終究還得自己搜尋一番。
不過——
“掌柜可否說說,這山中的寶物究竟是何模樣?”
“說實在話,這勞什子的秘寶其實都是百年前祖輩留下的傳聞。如今還記得此事的也就村中老一輩,年輕人大多都不曾聽聞。先生突然問起,在下反倒頗為吃驚?!?br/> 掌柜臉上浮現(xiàn)些許為難之色:“至于那秘寶究竟為何物,怕是村中無人知曉。只是聽傳言,那寶物應該在玉峰山上的一處水潭里?具體如何,在下實在不甚清楚?!?br/> 林天祿拱了拱手:“多謝掌柜的解答。”
“哎...你們?nèi)舢斦嫦肱肋@玉峰山,還是先穿些保暖衣物吧。這山上甚為寒冷,貿(mào)然上山怕是要被凍著?!迸U乒袢滩蛔≌f道:“但最好還是別去嘗試了,兩位這般郎才女貌似是身份不凡,這大好青春,安心去縣城里享生活難道不好?”
“掌柜不必擔憂,此行既然艱險,我們自然不會胡來?!?br/> 林天祿笑了笑。
“那就好?!闭乒袼闪丝跉?。
兩人吃完酒菜,略作道別,很快便離開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