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厲擎蒼突然想起來,幾天前,意浩亨跟他說過的話:“建議心理治療合并藥物。在心理上,要多關心病人,給她營造輕松的生活環(huán)境。藥物的話,建議苯二氮類,效果好,副作用小?!?br/>
想到這里,滿滿的愧疚和懊悔,就像一根根鋼針插向他的心頭般,他的疼痛是無邊無際的——現(xiàn)在,她生病了,正是需要人關心,需要一個輕松生活環(huán)境的時候。而他卻試圖強迫她,占有她……
他不由得伸出手,想要輕撫一下她白皙柔軟的臉蛋。但他的手指還沒觸碰到她,她雙眸就毫無預兆地快速合上,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他心里的一根弦頓時被繃斷,疑惑中,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一片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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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厲擎蒼第n次用耳溫槍測量了陸亦雙的體溫,36度8,他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
她應該是下午吹了太長時間冷風,才會發(fā)燒的。本來問題不大,可正撞上ptsd發(fā)作,就有些嚴重了。
為了讓她盡快降溫,他不停地給她擦身,換敷額頭的毛巾。為了讓她吃下退燒藥,他將退燒藥溶進水中,小心翼翼地給她灌下。卻不曾想,這溶了退燒藥的水特苦,她不僅一口都喝不下,還直接吐了出來,噴得他滿身都是。
一向有潔癖的他,此刻非但毫不介意,還一次次嘗試著給她灌藥。到最后一次終于成功后,他身上早已被吐得亂七八糟。
現(xiàn)在,她體溫終于正常后,他才趕緊跑進浴室洗澡。
急匆匆地沖了個澡出來,看到已經(jīng)睡得很熟的陸亦雙,厲擎蒼的心中五味雜陳。
剛剛,她在燒得迷迷糊糊時,說了一連串奇怪的胡話——
“別過來,別碰我……不就是要錢嗎,多少錢我都給,只求,求你別碰我……”
當時,厲擎蒼在極度震驚之余,心里更是頓時被滿滿的憤怒所充斥——聽起來,陸亦雙好像是遭遇了那種事……是誰干的,何偉祺嗎?
他跟她結婚五年,他都從來沒動過她一根手指,而這個何偉祺,竟然敢這樣虐待她?
不過,這些也只是他片面的猜測,不一定對。他還是決定,等她清醒過來再問她。
可現(xiàn)在,就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要解決——他今晚睡哪?
反正,這張床是肯定不能睡了。就像一只饑腸轆轆的狼,跟一只柔弱無力,但看起來香甜可口的小白兔睡一起般,即使不出事,也會讓他非常難受。
家里的沙發(fā),對他這種身高來說太短,不夠睡,而他之前又讓琴媽把次臥的床給撤走了……
第一次,他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然后,他就突然想到,她在網(wǎng)上買了一塊打地鋪用的墊子,而且現(xiàn)在就在門外……
江湖救急,他也顧不得什么了,就直接下樓打開門,把那塊墊子拖了進來。
為了方便照顧她,他干脆把墊子拖進主臥,鋪在她睡的大床旁,撕開包裝,然后從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就躺了下去。
好在主臥夠大,即使他打了地鋪,空間也沒有半點壓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