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里外一通算,竟然算得夏永富欠了她十六兩銀子,夏永富和崔氏心不甘,可是怎么核計夏至算得又都沒有錯,于是坐在那里不出聲,雖然他們很想要夏至家的房子,可是讓他們往外掏錢,那是說什么也不可能。
見他們不說話,夏至說道:“看樣子爺奶肯定是不會掏錢補我們這份房了錢的,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得把這房錢住回來,這樣吧,咱們就按鎮(zhèn)子里租房的價錢算,在鎮(zhèn)子里要是租這樣的房子,一個月大概要六錢銀子,一年是七兩二銀,十六兩銀子的話,那就是兩年多的時間,所以我們再在這里住兩年,然后搬走,這房子就歸爺和奶了,當(dāng)然,爺奶在七十歲之前的養(yǎng)老錢我們也算付過,爺和奶若是活過了七十歲,大可以再來找我們要,到時我們雙份給,如果……咳咳,那多余的我們也不收回了……”
聽她說這話尤氏和田氏都在朝她翻白眼,心中暗想,這死丫頭想得美,竟然還想收回養(yǎng)老錢,難不成他們死了,你朝尸體要去?
夏連成也有些惱火,心想這死丫頭怎么這么跟爹娘說話!可是再想想之前爹娘拉著臉逼自己時的態(tài)度,便也能理解夏至一些,所以便忍著沒有出聲。至于柳鳳萱就更是了,從去年分家起,她就不知不覺地開始依賴女兒,但心需要出頭的事,她只要等著,女兒能把一切都安排好。
夏永富坐在炕上算了一下,那房子再讓三兒子一家住兩年,就可以歸自己,似乎很劃算,這樣就等于他把以后的養(yǎng)老費都提前給了,自己這兩年還賺下了租房子的錢,于是點頭說道:“罷了,到底兒孫一場,我也不逼你們,兩年就兩年,只是兩年之后一定得搬出去,別再想什么辦法跟我打賴!”
夏至說道:“爺你放心,兩年之后,就算你求我們住,我們也不會繼續(xù)住下去的,只是今天這事不能空口無憑,像之前分家時爺答應(yīng)我的以后什么也不朝我們這房要,一點都沒算數(shù),這次咱們還是立個字據(jù)吧,以后若有別人說起爹不對爺奶盡孝,我們也好有話回人家?!?br/> 夏永富又惱了,吼道:“立什么字據(jù)立字據(jù)!跟自己親爺、親爹還要立字據(jù)!”
夏至說道:“沒錯,我就是這樣的,如果不立這個字據(jù),那剛才所說的一切都不作數(shù),我就不住,爺和奶還能真到西廂里,把我們一家五口全都拖出去?哼,到時候可別說我們把柵子圍起來,永遠(yuǎn)占下那房子!”
夏永富沒辦法,只好說道:“行,字據(jù)就字據(jù),去找紙和來,咱們這就寫文?!?br/> 夏連升小時候念過幾天學(xué)堂,差不多的字都會寫,于是便讓他執(zhí)筆,一示兩份把文書寫出來。
寫完之后夏至接過去看了看,說道:“爹,簽上名字吧?!?br/> 夏連成站在那里尷尬地不敢動,夏至生氣,干脆沾了墨汁在他手上印了兩下,又看著夏永富按了手押,這才把文收起,拉著柳鳳萱和夏連成出屋回西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