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的跟蹤,天澤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天澤很忙,因為客人很多。
修手機的、修電腦的、修cd機的……
天澤是來者不拒。
這不,一忙,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天澤數(shù)了數(shù)抽屜中的鈔票。
好家伙。
整整6000多元??!
這才是開業(yè)的第二天,一天的營業(yè)額就暴增到了6000元,天澤一臉幸福地把錢塞入了錢包中,就準(zhǔn)備關(guān)門回家。
“這個東西,你們這里能修嗎?”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天澤抬手一看,原來是一名老者。
看外貌年逾八旬了,軍帽下露出了花白的鬢發(fā),在帽徽領(lǐng)章的襯托下,顯出了一種不言而喻的身份。
老者雖然年齡大了,但他依然挺直身站著,保持著軍人特有的一種風(fēng)度。在老者的眼皮下藏著一雙炭火似的光點,正灼灼地盯著天澤。
天澤的目光,看向了老者的雙手。
一臺棕色的箱子。
不對,鎖扣外面有哥倫比亞公司的商標(biāo),下面還印有天津(tt)英文縮寫,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箱子正面有一個五環(huán)標(biāo)志,這是一臺奧運五環(huán)留聲機?。?br/> 天澤之所以能一眼認出這是一臺留聲機,并且說出留神機的牌子,是因為天澤專門查過中國參加奧運會的歷史資料。
1936年柏林奧運會中國軍團派出了69名成員,比第一次參加1932年洛杉磯奧運會人數(shù)多得多,當(dāng)時的氣氛相當(dāng)熱烈。天津中原百貨公司為了對這次奧運會的大力支持,與美國哥倫比亞公司合作推出了專門針對中國市場的奧運五環(huán)留聲機。由于這是中國第一次參與并發(fā)行奧運會紀念品,因此其歷史文化意義不言而喻,對于當(dāng)時的經(jīng)濟條件,天津中原百貨公司為此事付出了太多的艱辛與努力,為中國參與奧運付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同時也體現(xiàn)了中國人對奧運的多年向往,并且一直在努力,為了融入奧運,跨出國門實現(xiàn)了中國人的奧運夢想。
那怕就是在當(dāng)年,此版本留聲機數(shù)量也極少。
更何況是現(xiàn)在?
也許,老者手中的這臺,就是絕版了。
古董??!
絕逼超出了它本身的價值。
“能修嗎?”老者再次問道,天澤可以聽出他聲音中的渴望。
“我先看看?!?br/> 天澤沒有打包票。
ps系統(tǒng)是牛逼,但現(xiàn)在也只有1級??!只開通了一個修理的功能,也就只能修理破損的東西(前提是沒有少零件),一旦這臺奧運五環(huán)留聲機‘缺胳膊少腿了’,就算是黑科技也不好使了。
“嗯,那你給瞧瞧?!崩险咝⌒牡匕蚜袈暀C放在了柜臺上,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哪里像是對待一臺留聲機?。?br/> 啪!天澤打開了鎖扣,露出了留聲機的真容。
這一看,天澤就不由皺起了眉頭。
簡直是慘不忍睹啊!
手搖式留聲機可以簡單的分為:唱盤、大喇叭、唱臂、唱頭,唱盤就不說了,碎為了好幾瓣,用一張紙包著;被巧妙地安置在箱內(nèi)一角的大喇叭,此時上面也有一個清晰的小坑,幾乎把喇叭給砸扁了;唱臂也歪了,來了個90度翻轉(zhuǎn),差點就斷為了兩部分,這些其實都不是什么大問題,因為零件都還是完整的,對于ps系統(tǒng)來說都是小菜。
大問題是唱頭部位,確切地說是唱頭中的唱針沒了,這就超出了1級ps系統(tǒng)的修理范圍了。
這是誰干的啊?真是暴殄天物。
這是犯罪……
天澤憤憤地想著。
老者?看老者剛才對待留聲機小心翼翼的模樣,顯然不可能是他干的。
“不能修嗎?”老者一臉的失望,聲音說不出的悲傷,輕輕地撫摸著留聲機上的一處處傷痕,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可是,作為一名軍人,老者只能生生把淚光止住。
“能說說它的故事嗎?”
天澤好奇道。
“那是國/共/合作的初期,我與她相遇了,她是一名體操運動員,那時的她是那么的美麗,這臺留聲機就是她送給我的,是她參加1936年柏林奧運會的紀念品。只是后來被毀了,不過那時人能活著就是幸運了……”老者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時而微笑、時而憤恨、時而悲痛,連帶著天澤也被帶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