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時,我不由聯(lián)想到了監(jiān)視器,心里咯噔一響,忽然意識到我這么做,因為那些納粹一定在看著這里。
你最好還是別那樣做,拉法尓按住我的胳膊,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示意我看著他的手懸在達文希的臉上拂過,便看見他的眼皮像擰緊的毛巾般浮起重鐘的褶痕,眼珠的輪廓極速的抖動著,連帶著臉部肌肉都抽搐起來,整個臉都變了形,就仿佛處在一場激烈的搏斗中,一個被鬼魅包圍的夢魘里,稍一懈怠就會被吞噬掉。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就是重度ptsd(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的征兆嗎?
此時的達文希就像一只驚弓之鳥,假如我莽撞的把他弄醒,他很可能會像那些進入深度休眠的人被猛然驚醒后一樣猝然死去。
你明白了,他需要醫(yī)生。他的傷口其實正在愈合,但是內(nèi)部有壞死組織
砰,砰,砰。
門外響起了重重的捶門聲,德薩羅!
萊茵的聲音傳來,隨之門被轟然拉開,喂,等等!我還來得及的回拉法尓的話,身體就被粗bào的拖拽了出去。他正押著我往船的另一頭疾步走去,一拐彎就撞上了一伙人高馬大的武裝分子,他們齊刷刷的朝萊茵敬了個禮,其中一個皮膚曬得黝黑的光頭男人瞅到我的時候臉色立刻就變了。我冷冷的掃了他們一圈,噢,這就是那伙看著我把那個壯的像猩猩般的蠢驢打的滿地找牙的家伙。他們該對我刮目相看。但我注意到他們身上背著槍支和炸藥,全副武裝,而遠處一架直升飛機正打算起飛。媽的,他們一定開始準備占領(lǐng)這座島了。
嘿,這不是那只把卡諾森揍半死不活的俄羅斯小鳥嗎?光頭男人擰著嘴角,面色猙獰的打量著我,伸出手來似乎想要觸碰我的臉,但被我一撇頭閃了過去,咧嘴亮了亮牙:嘿,小心點,伙計。
他反手就想掐住我的脖子,卻被萊茵擋了下來,臉立刻扭成了一團:萊茵上尉,莎卡拉尓上校既然命令你審訊他,你可得拿出審戰(zhàn)俘的那一套讓他嘗嘗‘甜頭’,別làng費了這張白凈的小臉蛋,他抽了抽嘴角,拳頭重重的壓在萊茵的胸口上,卡諾森被他打的重度腦震dàng,視網(wǎng)膜都脫落了。
老天,真活該。我想說這個詞,可我忍住了,只是從鼻子里發(fā)出了不屑的一聲輕哼,假如我的手能動的話,一定已經(jīng)朝面前的禿子豎起了中指。
我會處理的。你們小心點,別在水域附近跟人魚jiāo戰(zhàn),盡量遠程攻擊它們。它們都是瘋狂的野shòu,萊茵扭頭望了望直升飛機,駕著我與他們擦肩而過,:好運,哈哈哈。
待腳步遠去,危機感重重漫上心頭,在萊茵架著我走向一個黑乎乎的艙門前的時候我開始渾身發(fā)毛。萊茵喝了酒,盡管他剛才能談話自如,但哪一個上級會在警告下級時忽然笑出來,他不僅醉了,而且醉得不清,誰知道他會利用職權(quán)之便趁機對我做些什么!
萊茵!我要見莎卡拉尓,我有個她十分感興趣的機密告訴她!情急之中我這樣喊道,可他置若罔聞的徑直將我推進了那個艙室,并且砰地在身后關(guān)上了門。
一剎那間黑暗中的情景在我的視線里很快清晰起來,我發(fā)現(xiàn)這兒滿墻掛著鎖鏈和各種各樣令人不寒而栗的金屬刑具,毛骨悚然之感襲遍神經(jīng),使我立即用僅能活動的腿腳踢蹬掙扎起來,卻被他緊緊抓死我的胳膊,扯過一條鎖鏈扣住我的手銬,將的我胳膊懸在了頭頂,用踩了一下什么機關(guān),霎時間一股機械的力量拖著我的身體離地而起,雙臂隨之襲來一陣脫臼般的鈍痛,讓我不自禁的爆發(fā)出一聲慘呼,大口喘息起來。
什么機密?不如你先告訴我,讓我聽聽你有沒有在?;^呢,我的小天才。萊茵抬頭望著我的臉,一只手撫上我的面頰,用粗糲發(fā)熱的掌心摩擦著我的皮膚。他的藍眼睛渾濁而充血,血絲爬滿了眼白,神情既像是疼惜又夾雜著欣賞,我能感覺他的情緒如同被拉鋸的鋼絲般劇烈的顫動著,全然失去了之前極力維持的忠心走狗的表象?,F(xiàn)在的他,比莎卡拉尓更危險十倍百倍。
我發(fā)誓是一個莎卡拉尓非常想知道的機密,我可以先告訴你,但我有個條件。我忍耐著雙臂的疼痛,咬牙保持著冷靜。
也許是上級的名字稍微刺激到了萊茵的大腦皮層,他皺了皺眉: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