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國和太一山能找到這元寶山中,也沒找錯。
收一方氣運,聚一地山水。
這元寶山絕對是這夷山里頭,最有可能孕育出山神的地方了。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夷山山神就是在這元寶山中被孕育出來的。
只不過。
他們來的晚了一些。
夷山山神早已出世,留在這地底靈脈之中的,乃是元寶山山神。
直白地說就是,這靈脈孕育了兩座山神,一是夷山山神,一是元寶山山神。
黃良憑借樂安給的點脈道術(shù),沿著元寶山的山根一路往北,而后又急轉(zhuǎn)向東邊,最后在一座被一只大白猿猴占據(jù)的高山前停下。
白猿已然成精,有著真息境的修為。
雄踞一方。
山高林密。
抬頭望去,只見這山壁上有著一處斷崖,好似被一劍筆直削去。
因而整座山看起來,都缺了一角。
事實上也無差,黃良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多半是祭道之前,有劍仙劍氣斬落于此,才造就了這樣的奇景。
“人類,還不速速退去!”
白猿察覺到黃良的氣息之后,直接現(xiàn)出本體,一頭十幾丈高的猿猴直立而起,碾塌大片森林,朝著山下吼道。
黃良看了一眼,沒理,反而看向了那處斷崖。
很快,山頂之上便有一道溫醇的嗓音響起。
“小白,放這位道友上來?!?br/> “是,山神大人?!?br/> 被喚作小白的白猿立即側(cè)身,好似讓開條道。
“山神大人有請。”
黃良笑道:“叨擾了?!?br/> 說完縱身而起,轉(zhuǎn)眼即是落到了山頂。
只見這山頂之上被清出一塊空地,擺放了一張竹椅,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竹椅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袍的高大男子,雙手攏袖,面目含笑。
至于長相,黃良只能說,估摸著和自己的真實樣貌,不相上下。
畢竟黃良已經(jīng)記不清什么時候,露出過自己原本的樣貌了。
一直都是頂著別人的樣貌,而他也已然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秦良,見過山神大人?!?br/> 黃良朝其拱手道。
態(tài)度頗為認真,不認真也沒辦法,陽神境的山神坐鎮(zhèn)夷山,是能發(fā)揮出元神境的實力的。
而要自己面對一尊元神境的山神。
黃良只能說。
勉強能保命。
“夷山,東仙?!?br/> 夷山山神東仙同樣笑著拱了拱手,“秦道友請坐。”
說完黃良身后便是突兀多了張竹椅。
兩人分而落座。
黃良好奇道:“不知山神大人何時來到這山頭的,在下未曾發(fā)現(xiàn),也未能前來拜見?!?br/> 山風吹動著東仙的衣袂。
頗有坐看云卷云舒的意味。
“我從元寶山離開那天,不小心露出了點異象,才被那群青狐和太一山察覺的?!?br/> 黃良了然。
東仙反過來問道:“秦道友為何以一人族的身份,成了那青狐國的國師?”
東仙身為夷山山神,這夷山內(nèi)的大小事情,自然瞞不過他。
當然,青丘山除外。
黃良沒有細說,只是說道:“機緣巧合。”
東仙也沒有追問,“秦道友還是第一個來到我這遷劍山的人?!?br/> 遷劍山?
看來這夷山山神是準備把這座山頭立為主峰了,黃良同樣沒有問他為何,只是微笑著拱了拱手。
“開山之時,東仙道友可別忘了喊我這老鄰居?!?br/> “哈哈,自是不會?!?br/> 黃良把稱呼從山神轉(zhuǎn)到了東仙道友。
東仙也沒見外,笑道:“秦老哥可否為在下講講,如今這座天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下未曾出山遠游,只能從這太一山和青狐口中,聽來一星半點,實屬難受?!?br/> 對方有意結(jié)交,黃良自然也不會端著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