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輪馬車在哈普卡尼大道上行駛,維克托看著不斷超過去的蒸汽卡車和四輪馬車,可算明白為什么他們會滑下大道了,那些四輪馬車在高速行駛的時候,車輪會在大道的縫隙上碾過,橫縫還好一點,頂多是多顛簸一下,而豎著的縫隙則會把馬車帶偏,這時候考驗的就是車夫的技術(shù)了,如何控制馬匹把偏斜的馬車?yán)卣?,又要在高速行駛時躲過對面或者后面飛馳而來的蒸汽卡車,真的很難。
“既然有蒸汽列車,為什么還要乘坐馬車呢?”
維克托待在顛簸的車頂上,好奇朝前方問了一句,坐在車夫身邊的歐曼斯回頭看了他一眼,大聲說:
“那東西就是蒸汽之神的玩具,從哈勒姆郡到尼克爾郡的蒸汽列車每天只有一輛,一輛扯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膊粫^一千五百人,可東來西往的人每天有多少啊,尤其是像布爾洛克先生這樣的商人,他們根本不會去和那些泥腿子、小偷、欺詐犯擠在一起,再說,我們客運公司的馬車也不慢。”
“哦。”
維克托解決了一個問題,身下的車廂開始朝外飄著濃煙,起初以為是車廂著火,可希格莉特用鼻子一聞就知道他們在吸煙,還吸的是高檔貨老船長,接著又飄出了濃郁的葡萄酒香氣,還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說笑聲。
馬車一路向東行駛了足足半日,直到普爾斯頓教區(qū)的高墻出現(xiàn)在眼簾中時,喝的醉醺醺的四男一女才從馬車上爬下來。
“深夜列車的票價要便宜一半,不過你們就看不到福爾敦沿途的風(fēng)光了,清晨有一趟發(fā)往福爾敦的蒸汽列車,票價稍微比中午的那趟貴一點,但你能看到福爾敦十大景觀......”
“好了好了,你給我介紹一個旅店,最好有上好的交際花?!?br/> 布爾洛克大咧咧地下了車,遞過去一支煙,外面的大雨被隔絕在了車站的頂棚上,普爾斯頓馬車中轉(zhuǎn)站里有很多來自各地的旅客正在中轉(zhuǎn),顯得異常嘈雜和熱鬧,馬車夫笑嘻嘻地接過香煙,指了指車站外面一個七層高的樓房,上面有一塊用煤氣燈照射著的招牌,“溫情歇腳旅店”。
“那里的交際花都是從福爾敦過來的,品質(zhì)保證,也沒有什么病,價格還公道?!?br/> “好的,走了,走了,嘿,一起走嗎?”
維克托微笑著婉拒了來自哈勒姆的商人,看著他們兩輛勾肩搭背地上了另一輛馬車,維克托和希格莉特走到了車站售票處,撲克臉的售票員不耐煩地甩了一張教區(qū)地圖給他,收了4沃什,維克托把木框箱放在長椅上,讓希格莉特守著,自己則翻開了地圖,找到了紫羅蘭大街和位于普爾斯頓教區(qū)東北角的蒸汽列車站。
“啊~”
一只探過來摸他口袋的手被維克托反手抓住,那個竊賊就尖叫一聲,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一個戴著尖頂鐵質(zhì)圓盔,穿著紅藍(lán)相間警服的高級巡警聞聲跑了過來,抽出腰間的警棍指著一臉錯愕的維克托喊道:
“你是什么人?發(fā)生了什么事?”
維克托連忙學(xué)著父親教過的樣子舉起雙手站起來,嘴角翕動著。
“我是去福爾敦市打工的農(nóng)夫,我叫維克托.桑德拉科,這個人想摸我的口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倒在地上了?!?br/> 高大的巡警看清了油燈下維克托的臉孔,微微一失神,這么俊美的少年哪怕是在福爾敦市都非常少見,尤其這罕見的銀發(fā),若是稍微裝扮一下,他就能成為某個貴族的玩物??伤f自己的農(nóng)夫,還要進(jìn)城打工。
“證件!”
有點顏控的巡警又看了看地上躺著抽搐,口吐白沫的骯臟竊賊,心里已經(jīng)信了八分,教區(qū)里的毛賊抓不勝抓,尤其是教區(qū)成立后的這幾年,不知道天父犯了什么毛病,一點也不照拂天父教通過議會審議成立的第二個教區(qū),賊越來越多,窮鬼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