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桐雁夜像是在逃跑一般地離開了現(xiàn)場,倉皇而又驚恐。
我在害怕什么?我不是做到一直以來的夙愿嗎?不是應(yīng)該歡欣喜悅的時候嗎?為什么要狼狽的逃跑?
他這么問著自己。
在幽暗無光的下水道中,這里是正常人類所厭惡的地方,間桐雁夜在此處,發(fā)出了凄厲的哀嚎聲。
他想要為遠坂櫻奪回她的未來,所以他才會回到間桐家,重新接受了魔術(shù)的教育。
作為代價,間桐雁夜那被蟲子所侵蝕的肉體,就算能夠從其他master手上逃生,也只有幾年壽命好活。
然而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為了給那個女孩,那個差點代替自己接受命運,陷入無盡噩夢中的女孩,一點小小的贖罪。
本來應(yīng)該是這樣的才對。
然而漆黑的復(fù)仇之念,卻在間桐雁夜心底最深處,如星星之火一般開始靜靜點燃。
當(dāng)雁夜發(fā)出殺死遠坂時臣的命令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再也沒有了救贖櫻的想法。剩下的,只有對那個男人的仇恨……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殺死了遠坂時臣之后,涌上他心頭的,竟然是無盡的喜悅,和……自己和那三個人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幻夢。
自己,內(nèi)心中,竟然有著這樣的想法嗎?
懷抱著對自己的唾棄和自我厭惡,間桐雁夜發(fā)出了低微的哀嚎。
——少女祈禱中——
“蠢材,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是你殺死了遠坂時臣吧?”
宛如蟲鳴疊加到一起的沙啞聲音從老人口中傳出,那深深凹陷進去的眼眶中帶著嘲弄的目光,看著表情復(fù)雜的間桐雁夜。
“蟲子吸到的鮮血里根本沒有魔力的存在。要么這個人壓根不是遠坂時臣,要么遠坂時臣早就死了。”
不是遠坂時臣?。?br/> 不可能,只有他,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這么說的話,答案只能有一個……
他不是自己殺死的。
所以他才會完全不反抗自己的蟲魔術(shù)。
因為……他早就死了。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對著尸體攻擊的可笑小丑而已。
看著悵然若失的雁夜,間桐臟硯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恐怖的笑意。仿佛對他來說,對方的失落就是他的愉悅一般。
“明明都讓你召喚出了可以說拿到手就算是勝利的強力servant了,結(jié)果到現(xiàn)在為止一個斬獲都沒有。我是不是該為小櫻,繼續(xù)準(zhǔn)備轉(zhuǎn)化了呢?”
間桐臟硯臉上露出了有些困擾的神態(tài),如此說道。
“不,我還沒有輸!”
如他所料的,雁夜立刻激動地說道,
“我一定會取得圣杯戰(zhàn)爭的勝利的!”
“那就讓看到你的戰(zhàn)果吧。”
間桐雁夜用他那因為被蟲子侵蝕而開始視力下降的眼神盯了這個臉上帶著笑容的老人一眼。
對方的表情里藏著無比的惡意。
間桐雁夜從一開始就明白。
然而從自己接受了蟲子的侵蝕之后,就已經(jīng)注定成為了無法反抗對方的傀儡。
他唯一能做的,就在在心底詛咒著對方,然后取得圣杯戰(zhàn)爭的勝利,救下櫻。
“是的?!?br/> 間桐雁夜這么說道,然后好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