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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之誤惹妖孽男 第九十二章 復雜心境

隨著妖神和柳瀾煙的離開,那純粹淡雅的藍,如潮水般慢慢退去。....
  
  王城內(nèi)的百姓這才回過神來,一陣陣的歡呼,奮力的尖叫著,好像是在發(fā)泄劫后余生的激動。
  
  又好像是在用這樣的大喊大叫來確定他們依舊活著的事實。
  
  總之,王城內(nèi)是一片的喧鬧,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聽得人雙耳嗡嗡的直響,亂哄哄的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不過,守護著王城的士兵并沒有去阻止喧鬧的百姓,只是維持著必要的秩序,讓他們按照秩序回家。
  
  只要不發(fā)生混亂,擁擠等事情,也就任由那些激動的、劫后余生的人們肆意的發(fā)泄著他們的情緒。
  
  就連維持秩序的士兵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他們也是人,也怕死。
  
  眾人不停的叫著笑著,瘋瘋癲癲的,說著不同的話,議論著剛才恐怖的力量。
  
  但是他們說的最多的只有兩個字--尊主。
  
  是尊主在最后的關(guān)頭力挽狂瀾,是尊主又一次救了他們。
  
  尊主!
  
  尊主!
  
  所有人的嘴里都在呼喊著這個稱謂。
  
  剛才太危險,正是因為那種極致的接近了死亡的危險,才讓他們愈發(fā)的體會到尊主的偉大。
  
  現(xiàn)在要是問他們最崇拜的人是誰,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尊主!
  
  此時的他們,可以為了尊主生,為了尊主死。
  
  尊主,便是他們心目中的神明。<>
  
  一聲聲匯聚成浪潮在人海中涌動,所有人都在興奮的談?wù)撝鹬鞯膫ゴ、尊主的厲害、尊主的力挽狂瀾,激動的人們沒有發(fā)現(xiàn),在城樓之上的半空還站立著一個人。
  
  一個被大家完全遺忘的人,一個就在剛才,他在緊要關(guān)頭大喝一聲,想要救民于水火之中的人。
  
  余靳爍。
  
  他想成為英雄,很可惜沒有人給他這個機會。
  
  甚至都沒有記得他,王城內(nèi)從大街到小巷,從貴族到百姓,談?wù)摰闹挥幸粋人,那就是尊主。
  
  沒有人抬頭去看浮立在王宮城樓上空的余靳爍。
  
  淡淡的藍色光芒已經(jīng)越來越淡,夜空之中是那么的黑沉,就算是有月光也無法清晰的看到半空中站立的人。
  
  更何況,如今誰還有那個心情去看、去關(guān)心呢?
  
  余靳爍站在半空中,夜風侵體,遍體生寒,從頭涼到腳,雙手隱藏在寬大的衣袖之中,緊緊的捏成了拳頭。
  
  因為太過用力,所以整個人都在微微的發(fā)抖。
  
  明明,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一切,明明,他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所有。
  
  為什么,為什么在最后的關(guān)頭,妖神把一切都解決了?
  
  按說,那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妖神不應(yīng)該這么快就解決的。
  
  只有他把話說出來,再給他一點點、一點點的時間,他就可以成為妖界眾人心目中第二個神。
  
  就算是不能超越妖神,也可以與之比肩。<>
  
  怎么會變成這樣了?
  
  跟他設(shè)想的完全不同。
  
  余靳爍低頭,冷眼盯著下方的眾人,眼中閃過了冰冷的恨意。
  
  這些人就知道推崇妖神,難到就沒有看到他嗎?
  
  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妖界的主宰。
  
  總有一天!
  
  余靳爍深深的呼吸,然后用力的吐出,隨著這次呼吸,他心中的憋悶好像全都被發(fā)泄出來一樣。
  
  沒有再停留,直接的回到了王府。
  
  他要好好的想想后面的事情。
  
  才回到王府,里面的下人立刻見到余靳爍,全都遠遠的行了一禮之后,沒有靠近。
  
  不是他們不知道規(guī)矩,實在是因為余靳爍的臉色太過可怕,生怕他們過去,直接被余靳爍給拍死。
  
  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柳鑫蓉從房間內(nèi)趕忙出來,迎了上來,見到余靳爍臉色不好,心里一顫,但還是強忍著恐懼走了過來,對著余靳爍行禮。
  
  看著面前因為行禮矮他一半兒的柳鑫蓉,余靳爍突然的笑了起來,語氣不明的問道:“夫人,在房中休息得可好?”
  
  莫名其妙的話,讓柳鑫蓉心中警鈴大作,雖說不知道余靳爍到底是怎么了,但是,跟他相處這么久也明白,這是他生氣的反應(yīng)。
  
  “王爺,您累了吧。妾身服侍您休息可好?”柳鑫蓉避而不答剛才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其他的話,希望可以錯開剛才的問題,也省得惹來余靳爍的懲罰。<>
  
  “休息?”余靳爍冷笑著,“夫人倒是休息得好啊!
  
  余靳爍陰陽怪氣的話,讓柳鑫蓉心生委屈。
  
  她明明是聽了余靳爍的命令去禁地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禁地里會有這么恐怖的事情發(fā)生,真正是九死一生。
  
  她這一切都是為了余靳爍,聽他的話,連性命都不顧的去幫他,怎么反倒讓他這樣對她?
  
  越想心里越是委屈,眼圈一紅,眼淚慢慢的就落了下來。
  
  “呦,哭了?”余靳爍看到柳鑫蓉抽抽搭搭的樣子,笑了起來,好笑的伸出兩指,一下子捏住了柳鑫蓉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來面對他。
  
  “怎么?我說錯了?”余靳爍皮笑肉不笑的問著她。
  
  “妾身不敢!绷稳剞D(zhuǎn)開眼眸,不去看余靳爍。
  
  “怎么,還委屈了?”余靳爍越看柳鑫蓉這個樣子,他越是生氣。
  
  柳鑫蓉這個女人就只知道來要求別人,就沒有想過她身上有什么問題嗎?
  
  “妾身不敢!绷稳卮瓜铝搜垌f著言不由衷的話。
  
  “柳鑫蓉,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偉大,為了我可以做到不要‘命’的地步?”余靳爍質(zhì)問著柳鑫蓉,看到她快速的睜開雙眼,在對上他眼眸之后,又逃避似的躲開。
  
  答案已經(jīng)不需要柳鑫蓉回答了,余靳爍已經(jīng)明白她的答案。
  
  “柳鑫蓉,你有沒有想過,你根本就不是為了我去做的。”余靳爍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心里有很多的話,就是想讓柳鑫蓉明白。
  
  讓這個平日里他理都不想理的女人明白一些事情。
  
  “王爺?shù)拿,妾身……”柳鑫蓉咬了一下唇,委屈的想要辯解。
  
  她現(xiàn)在還在害怕,尤其是剛才躲在房間里的時候,感受到外面狂暴的力量,再聯(lián)想一下,萬一她要是沒有跑出禁地,萬一要是剛剛離開山谷的時候就遇到了尊主。
  
  那么、后果將會是什么,她不敢想象、無法想象。
  
  因為一想起來,她就全身顫抖,嚇得不行。
  
  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余靳爍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還要她怎么樣?
  
  她沒有嫁過來的時候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難道成了王妃之后,反倒應(yīng)該枉松了性命嗎?
  
  柳鑫蓉的所有反應(yīng),余靳爍全都看在了眼里,別聽柳鑫蓉話說的很委屈的樣子,但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不服,甚至是在埋怨他。
  
  余靳爍越看柳鑫蓉的這個反應(yīng),他越想笑,真搞不清楚,為什么同樣都是女人,同樣都姓柳差別怎么這么大呢?
  
  “柳鑫蓉,你根本就不是為了本王,你只不過是害怕本王的懲罰,你為了保住你的王妃之位,你為了你日后的日子好過……”余靳爍越說越怒,手上不由自主的用力。
  
  看著柳鑫蓉在他的手下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心里的火氣才終于消散了一點。
  
  “柳鑫蓉,你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罷了!庇嘟鶢q說到這里,突然發(fā)現(xiàn),他為什么要在這里跟這樣的人來浪費時間?
  
  在危險之中完全只顧著自己安危的人,他說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想到這里,余靳爍用力的放手,全然不顧因為他突然的放手,重重摔倒在地的柳鑫蓉。
  
  “別來煩我!庇嘟鶢q厭惡的扔下了一句之后,大步的走向書房,嘭的一聲大力的關(guān)上了房門,將那個討厭的人關(guān)在了門外,留給他自己一室的清靜。*.*feichangwenx*/*
  
  柳鑫蓉被那巨大的關(guān)門聲嚇了一跳,緊張的盯著緊閉的書房內(nèi)門,半天之后發(fā)現(xiàn)余靳爍是真的不會出來了,這才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沖回臥房。
  
  至于主院之中的這些事情,沒有一個下人看到。
  
  王府里的下人全都很默契的很少靠近余靳爍夫婦休息的主院,除非是必要,沒有人會踏足,全都遠遠的躲在外面等著吩咐。
  
  王爺與王妃奇怪的相處模式,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但是沒有一個人會跑來現(xiàn)身,惹主子把怒火發(fā)泄到他們的身上。
  
  余靳爍回到房中煩悶不已,焦躁的在書房內(nèi)一遍一遍的轉(zhuǎn)圈。
  
  計劃的失敗,妖神在妖界眾人心中的地位再次提高,以及柳鑫蓉的讓他寒心舉動,無論是什么事情都不順。
  
  煩躁的情緒好像是烈火一般炙烤著他的心,讓他根本就安靜不下來。
  
  至于此時,另外一邊一直在心平氣和作畫的余昕逸,終于畫下了最后一筆。
  
  將毛筆放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潑墨山水,輕松的笑了笑。
  
  “主子!币恢笔卦谝慌缘男母故窒麓藭r才終于現(xiàn)身出聲。
  
  “嗯,情況怎么樣?”余昕逸坐到了椅子上,終于將注意力從畫上挪開。
  
  “禁地的封印已經(jīng)被妖主給從新封印好!笔窒录毤毜膶偛潘械那闆r全都說了出來。
  
  從頭到尾,事無巨細,除了無法靠近禁地之外,就連余靳爍沖上半空那喊的半句話都沒有漏下,全都稟報給余昕逸。
  
  “是嗎?”余昕逸聽完之后笑了起來,“怎么余靳爍還想要力挽狂瀾嗎?”
  
  “好像是!毙母故窒孪肓讼胝f道,他一直在查探情況,自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當時余靳爍的氣勢絕對是要出手的。
  
  只不過讓他想不通的是,余靳爍有什么本事可以做到力挽狂瀾的地步嗎?
  
  他的實力,要是到了禁地,也就是一個去送死的結(jié)果,但是為什么他還要這樣喊呢?
  
  “既然這么說了,一定有他的方法吧。”余昕逸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說道。
  
  “灤王也去了禁地嗎?”余昕逸又追問了一遍,“回來之后,他是什么樣子的?”
  
  心腹手下立刻回稟著:“是的。灤王也去過禁地。灤王回來的時候,似乎是嚇到了,臉色有些發(fā)白,然后回到了王宮之后就回到他的住所一直沒有出來!
  
  心腹手下并沒有覺得灤王的情況有什么好奇怪的。
  
  禁地的恐怖力量,就算是他們身處在遠處的王城內(nèi),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可想而知,當時在禁地內(nèi)又是承受了怎樣恐怖的力量壓迫。
  
  灤王有些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
  
  余昕逸笑了笑,并沒有認同自己手下人的意見而是問了一句:“你覺得一個魔界的王爺,見過無數(shù)生死的王爺,會被禁地的力量嚇到?”
  
  “呃……”心腹手下愣了愣,仔細的想了想確實也是。
  
  力量再強最后無非就是一個死。
  
  身為魔界的灤王,不至于怕死到這個地步吧。
  
  灤王飛回王城的時候,速度很快,要不是他們善于收集消息還有他們特殊的屬性,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灤王蒼白的臉色。
  
  難道說,禁地內(nèi)有更可怕的東西?
  
  “哈哈……”余昕逸笑了起來,看著自己心腹手下呆愣的模樣,忍不住就這么笑了起來。
  
  “主子……”心腹手下無奈的看著自己的主子,以前也沒有覺得自己的主子這么的……惡劣呢,現(xiàn)在好像沒事就愛跟他們開個玩笑。
  
  “你想想,剛才禁地內(nèi)有誰?”看到自己心腹窘迫的模樣,余昕逸好不容易的止住了笑聲,問道。
  
  “妖主、尊主……”心腹手下說了出來,主子問他這個問題不是在侮辱他的能力嗎?
  
  “你忘了,還有一個人……”余昕逸想到那個人,唇邊情不自禁的浮上了一抹笑意,“柳瀾煙。”
  
  “柳瀾煙?”心腹手下并沒有將柳瀾煙想在里面,他是知道后來柳瀾煙去禁地找尊主去了,但是柳瀾煙跟這件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說,都沒有辦法跟魔界灤王扯上半點關(guān)系吧。
  
  “不會被生死嚇到,更不會被尊主的實力嚇到,你覺得還有什么事情會讓灤王出現(xiàn)如此反常的舉動?”就算是沒有看到當時禁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余昕逸也是大概可以猜到。
  
  “柳瀾煙嗎?”心腹手下不敢相信的問道。
  
  “可能!庇嚓恳菪α诵,他也不敢確定只是柳瀾煙的舉動嚇到了灤王,也許還有其他的事情。
  
  目前來說信息不足,不足以讓他分析出更多的事情。
  
  不管怎樣,柳瀾煙絕對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心腹手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看到心腹手下這樣,余昕逸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你感覺最后將禁地力量平息下來的人是尊主嗎?”
  
  聽到余昕逸這樣的問話,心腹手下猛的瞪大了雙眼:“不是尊主,那還會是誰?”
  
  盯著余昕逸高深莫測的笑容,心腹手下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驚愕的顫聲問道:“難道是柳瀾煙?”
  
  “很有可能!庇嚓恳菪χf道。
  
  “怎、怎么可能?”心腹手下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消息。
  
  要說剛才的禁地力量是妖神控制的,他只有敬佩,當然敬佩之中還帶著一份理所當然。
  
  妖神嘛,本來就應(yīng)該是這么厲害的。
  
  但是柳瀾煙……為什么會是她?
  
  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實力?
  
  “誰知道呢?”余昕逸不置可否的笑著,并沒有給心腹手下一個明確的答案。
  
  心腹手下無奈的搖頭,自己的主子現(xiàn)在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外面都亂成了一團,生死時刻了,主子還有心情在這里作畫。
  
  倒是作畫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心腹手下想到這里,情不自禁的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書案上剛剛完成的畫作。
  
  一看之下,詫異的瞪大了雙眼,宣紙之上,煙云繚繞,霧影重重,這畫的是什么?
  
  余昕逸注意到了自己心腹手下的目光,笑著也看向自己的畫作:“你不覺得這幅畫作很適合現(xiàn)在的情況嗎?”
  
  “適合?”心腹手下微微的一個愣神,隨即明白過來自家主子的意思。
  
  如今妖界的形式果然是如那副畫作一般,霧影重重,撲朔迷離。
  
  “繼續(xù)監(jiān)視,恐怕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精彩!庇嚓恳菔疽庑母故窒孪氯ィ^續(xù)好好的查探眾人的情況。
  
  其實為什么說不是尊主出手,余昕逸是隱約感覺到的。
  
  最后出現(xiàn)的那純粹的藍色力量,讓他感覺到跟妖神的力量有細微的不同。
  
  要說每個人修煉的力量,多少都是跟一個人的心境有點關(guān)系的。
  
  尊主的力量是強悍霸道為主,別看平日里那么云淡風輕的一個人,其實是一個很霸道的人。
  
  只不過是用那淡雅如菊的笑容掩蓋了他的真性情罷了。
  
  最后那淡淡的藍色的力量,讓他感覺到了純凈與溫和,好像是天地之初最干凈最純粹的氣息。
  
  那樣的平和,不像是尊主平日里使用出來的。
  
  所以,他才會大膽的猜測,那個是柳瀾煙的力量。
  
  能抗衡禁地力量的除了尊主之外,妖主是絕對不可能的,至于灤王?
  
  一個魔界的王爺,會來幫妖界的忙嗎?
  
  不搗亂就已經(jīng)不錯了,難道還盼著他冒著生命危險來施以援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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