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下,妖神凝聚的力量就好像是陽光下的泡沫似的消失。....
這么多年,再次體會到驚訝的感覺,讓妖神……無所適從。
彭臻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跟見了鬼似的瞅著尊主,這算什么情況?
尊主得罪了他自己的大舅子?
完了,情況復雜了。
彭臻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事情的后面發(fā)展他真是不忍看。
此時,這里的情況詭異之極。
柳瀾煙沉著一張臉盯著妖神,她身后的青衣男人眼中含著戲謔似笑非笑的瞅著妖神。
妖神的情況就比較復雜了,陰晴不定的,不用問也可以看出來,此時他的心情有多起伏、多激蕩。
妖神完美精致的無關扭曲了兩下,好像是想笑一下,只不過,不太成功。
“瀾煙,這位是你的哥哥?”妖神聲音沒有了往日的輕松,帶著一種弱不可查的干啞。
這個消息太刺激了,就算是他也沒有想到。
“親哥哥?!绷鵀憻熆隙ǖ狞c頭。
“可是……”妖神還想做最后的掙扎,“你沒有說過你有哥哥。”
“你又沒有問過?!绷鵀憻煕]好氣的話堵得妖神徹底無語,好吧,他是沒有問過。
問題是這種事情他干什么要問?
妖神努力的搜索著對于柳家的記憶,并沒有記得柳瀾煙有個哥哥啊。<>
渀佛是看穿了妖神的想法,柳瀾煙冷哼一聲:“哥哥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家,發(fā)生了‘意外’,所以沒有人知道。”
這么一說完,妖神看了一眼彭臻,他不清楚這些資料,彭臻總該知道吧。
彭臻無奈的搖頭,他根本就沒有往這個方面查。
不管怎么說,反正柳瀾煙都承認了這個人是她哥哥,那就絕對是的,不用懷疑。
問題是,要是真的是柳瀾煙的哥哥,他豈不是很麻煩?
“公子怎么稱呼?”妖神努力的保持臉上的平靜,至于心里是不是這么平靜,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青衣男人微微一笑,報上了自己的姓名:“柳聞修?!?br/>
“原來是柳兄?!毖窨紤]了半天,還是沒有貿(mào)然的叫出一聲哥來,這么叫出來,看柳聞修那意思,也不見得會答應,事情還是要慢慢來的好。
“不用這么客氣,讓尊主稱之為兄,在下?lián)鞑黄??!绷勑蘅吞椎男χ?,只是那笑容在妖神看來,怎么看怎么可氣?br/>
要是換做是其他人,妖神直接一拳頭過去,讓那個人自此從世界上消失。
但是對于柳聞修,他可能這么做嗎?
根本就不可能。
那是誰?。?br/>
柳瀾煙的哥哥,他敢打嗎?
“瀾煙,我們回家吧?!绷勑薮笫州p輕的搭在了柳瀾煙的肩頭,柔聲詢問道。
“柳公子剛回來,不知道是否有地方安置?若是……”妖神想把柳瀾煙快點拐回去,回去好好的問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勞煩尊主了,我在王城還有一處宅院?!绷勑蘅蜌獾木芙^著,還生怕妖神聽不懂,特意的補充了一句,“孤男寡女在一起總是不方便?!?br/>
柳聞修說的這句話讓是別人說出來,妖神絕對是嗤之以鼻。
什么孤男寡女,他想怎樣就怎樣。
但是,偏偏這句話是柳聞修說出來的。
柳聞修是誰?
柳瀾煙的哥哥。
他能反駁嗎?
當著人家哥哥的面,非要跟柳瀾煙住在一起?
他倒不是怕柳聞修對他怎么樣,但是他害怕瀾煙不高興,瀾煙一不高興,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既然這樣,大家先回去,有些事情還是說開了比較好。”妖神笑著說道。
心里不停的在提醒自己,不管怎么樣,要跟柳聞修保持好關系,一定要保持好關系。
柳聞修看了妖神一眼,然后點頭,說了一句:“跟我來?!彪S即拉著柳瀾煙直接飛回王城。
妖神死死的盯著柳聞修拉著柳瀾煙的手,用力的吸氣,然后重重的吐出,在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那是兄妹是兄妹。
妖神真想罵一句,兄妹就這么這么拉著手嗎?
“尊主,我們要不要跟過去?”彭臻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問著妖神。
妖神看到?jīng)]有看彭臻一眼,直接的抬起手,往地上一按,噗的一聲,地面直接下陷了半丈多深。<>
彭臻看得目瞪口呆,那可是山石啊。
“跟。走!”妖神說完立刻趕了過去。
彭臻看了看地上的大坑,無奈的搖頭跟上,好像尊主心里的火氣很大啊。
跟著柳聞修很快的就到了王城一個相對清幽的小巷,那里有一個院落,并不是很大,但是住人的話,倒是很寬敞。
里面布置得很簡單,卻沒有半分簡陋,確實是一處清幽的所在。
里面仆人不多,剛剛夠平日里的打掃以及日常的安排。
柳聞修早已在大廳中坐著,下人已經(jīng)奉上了香茗。
妖神也沒有客氣,直接的坐了下來??戳丝磁赃叺娜诵χ骸翱磥砹邮窃缇陀袦蕚洹!?br/>
要是按照剛才柳瀾煙所說,柳聞修早就離開了王城的話,那么這個宅院又怎么說?
那所謂的在眾人面前消失的“意外”,到底是柳聞修的安排還是柳瀾煙的計劃?
總之是有計劃的,不然的話,又怎么會有人可以一直在這里照顧院子?
“總是要回來的。”柳聞修并沒有要給妖神解釋的意思,隨便的一句話就把問題給撥開了。
“聽說最近瀾煙在無塵居居住?”柳聞修并沒有打算在他的問題上多停留,而是問著他關心的問題。
“無塵殿?!毖裉匾獾膹娬{一下柳瀾煙居住的地方,就是要告訴柳聞修,他對柳瀾煙是多么的重視。
絕對不是隨隨便便的。
“哦?!绷勑撄c了點頭,“既然我回來了,那瀾煙就應該跟我住。畢竟我妹妹還沒有婚配,住到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總歸是不好的?!?br/>
“瀾煙的清譽也是很重要的,是吧,尊主?”
妖神一笑,并不贊同柳聞修的話:“柳公子,瀾煙現(xiàn)在是我的弟子,與師父同住在一起是為了方便修煉。不會有人覺得有什么的,這本來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br/>
妖神這樣說著,其實是話里有話,他的意思很隱晦但是也很明確。
師父與弟子住在一起很正常,要是有人覺得不正常,那是那個人的思想有問題。
到底是誰齷齪,就自然不用再去深究,大家全都明白了。
“瀾煙現(xiàn)在需要修煉嗎?”柳聞修的一句話把妖神給噎的啊,差點沒背過氣去。
“我感覺尊主的教導方式真好,已經(jīng)把瀾煙培養(yǎng)得這么好了,哪里還需要去修煉,你說是吧,尊主?”柳聞修似笑非笑的瞅著妖神,看他還有什么話說。
柳瀾煙的實力如何,別人也許感覺不到,但是他可是感覺到了。
所以說,妖神要是再用這個理由來做借口,根本就不可能了。
但是,柳聞修低估了妖神。
低估了妖神臉皮的厚度。
“我感覺瀾煙還有繼續(xù)修煉的必要,尤其是要跟在我身邊修煉?!毖竦囊痪湓?,讓柳聞修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起來。
見過不要臉的,真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愣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這個話。
柳聞修狠狠的瞅了妖神一眼,能這么理所當然的說出這句話來,不愧是妖界的守護神,真是不同尋常。
“就算是修煉,也沒有必要非跟師父住這么近?!绷勑扌χf道,“我的小院雖說不如尊主的無塵居清幽,但也算是一處安寧之所,更何況這里還有我這個親人,我想瀾煙更希望住下來。[非常文學].”
“尊主完全可以指點一二之后,讓瀾煙自己修煉?!绷勑蕖昂眯摹钡慕o妖神提議著。
只不過妖神會是那么好說話的人嗎?
自然是當即反駁:“在無塵居,我會聚集天地靈氣來為瀾煙修煉,在這里,沒有這個條件?!?br/>
“哦?!绷勑尴肓讼胫?,點頭。
妖神心里暗笑,這個理由他還有什么理由來反駁?
哪里知道柳聞修的下一句話差點沒讓妖神吐血。
“這里就不可以聚集天地靈氣?你不是尊主嗎?”柳聞修特無辜的問了一句,疑惑不解的看著妖神,等著他的解釋。
彭臻往旁邊挪了兩步,他很后悔,他真的就不該跟著過來。
跟著過來就過來了吧,為什么他要跟著進來?
這里的對話太詭異,氣氛太沉重,誰能保證一直都是這樣“平安”的?
妖神真的是想罵人。
他是尊主怎么了?
是尊主就得逆天啊?
就得在任何時間任何地方都可以把天地靈氣聚集起來嗎?
以為他是什么?
妖神看了一眼柳瀾煙之后,對著柳聞修笑著說道:“柳公子,我們還是去書房談吧,讓瀾煙休息一會兒?!?br/>
竟然想甩開她?
柳瀾煙大怒,張嘴剛要說話,卻被柳聞修打斷:“既然這樣,尊主請?!?br/>
說著就已經(jīng)起身,離開了大廳,根本就不給柳瀾煙半點開口的機會。
這是什么情況?
看著妖神緊跟在柳聞修的身后,兩個人一同離開,柳瀾煙完全是懵了。
她怎么看那個兩個客客氣氣的人怎么覺得他們之間有一種很詭異的氣氛?
“彭臻,他們這是干什么?”柳瀾煙莫名其妙的瞅著彭臻。
“嗯……”彭臻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只好說了一個好像是答案的答案,“尊主他們可能是想進行一次男人之間的對話?!?br/>
“哦?!绷鵀憻燑c頭應了一聲,就在彭臻以為這個話題過去的時候,哪里想到柳瀾煙又說話了,“那他們會說什么?”
彭臻差點抓狂,忍不住直接的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你不也是男人嗎?”柳瀾煙無辜的問著,男人不是應該最懂男人嗎?
彭臻真的想咆哮!
很想、很想!
不過,想到他面對的是誰,所有的、即將要爆發(fā)的情緒全都被生生的壓了下去,咬牙一字一頓的“解釋”著:“我既沒有妹妹又沒有‘弟子’,所以我也不清楚?!?br/>
尊主和柳聞修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能是正常的對話嗎?
他倒是想猜測,問題是怎么猜測?
“哦,那就等著吧?!绷鵀憻熎擦似沧?,那兩個男人真是古古怪怪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內,柳聞修已經(jīng)坐了下來,對著妖神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妖神自然不會客氣,隨意的坐下。
渾然天成的氣勢擺在那里,就是一個坐礀都是那么的儒雅,讓人挑不出來一絲一毫的毛病。
柳聞修在心里暗嘆一聲,這個男人真的是老天太厚愛他了。
既然到了這里,妖神也不想在拐彎抹角了,想必柳聞修也是這個意思,不然的話,不會找他單獨到書房來談。
大家想到了一起去,那也就沒有什么藏著掖著的了。
“柳公子,你很不喜歡我?”妖神試探的詢問著,哪里想到柳聞修根本就沒有跟他客氣直接肯定的點頭,“嗯,不喜歡?!?br/>
敢在妖神面前這么直接表示的人,妖神可以肯定,柳聞修絕對是第一人。
“就因為瀾煙跟我在一起?!毖裥χ鴨柕馈?br/>
他當然明白柳聞修為什么不喜歡他。
“一起修煉而已。”柳聞修直接將話說清楚,他才不會接受那么曖昧的話語。
什么叫瀾煙跟他在一起,瀾煙誰都沒有跟!
“好,修煉?!毖癫]有跟柳聞修爭執(zhí),而是從善如流的附和著柳聞修的話。
“不管怎樣,我都沒有傷害瀾煙,柳公子何必如此討厭我?”妖神試著跟柳聞修去講道理。
他可以去殺盡三界之人,卻獨獨不能用暴力去對付柳聞修,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是瀾煙的哥哥。
所以,妖神只能好言好語的與柳聞修溝通。
“說不上討厭,只是不喜歡?!绷勑蘅戳艘谎垩?,“我妹妹很簡單,希望你別帶壞她,她沒有那么多心思。”
妖神聽完,真的想不顧形象的挖一下自己的耳朵,來確定他到底有沒有聽錯。
瀾煙沒有那么多心思?
那當初裝傻四兩撥千斤的對付“敵人”的人是誰?
輕描淡寫的讓被人吃虧的人是誰?
難道說,他跟柳聞修兩個人談論的并不是一個柳瀾煙?
“我沒有要欺負瀾煙的意思?!毖駸o奈的輕嘆一聲,他自然是明白柳聞修擔心什么。
理解歸理解,只不過,他就奇怪,為什么柳聞修就看不到他的心意?
“柳公子,我對瀾煙……”妖神剛想對柳聞修表達他對柳瀾煙的感覺,甚至想趁此機會跟柳聞修提親。
既然柳瀾煙的雙親都不在了,那么想要提親自然是只能找柳聞修了。
“你對瀾煙怎樣,我還是知道一些的?!绷勑薮驍嗔搜竦脑挘拔抑滥阍谕馊嗣媲昂芫S護瀾煙,這點我是要感謝你的。”
“能在眾人欺負瀾煙的時候出手相助,我會記得你的好?!绷勑拚J真的說道,同時臉上也是帶著感激的神情。
“我不要你記得我的好。”妖神發(fā)現(xiàn)這個柳聞修還是在跟他繞彎子,直截了當?shù)恼f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要在這里跟我裝糊涂?!?br/>
妖神的神情凝重,那樣犀利的目光全神貫注的釘在了柳聞修的身上,這要是換個其他人,不用妖神說什么,就這么個眼神就能把人給嚇得全身發(fā)顫。
偏偏坐在妖神對面的人是柳聞修根本就不害怕妖神。
別說害怕了,在聽到了妖神的這句話之后,眼眸反倒危險的瞇了起來,冷笑著:“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
低沉的話語里帶著無盡的怒意,毫不客氣的呵斥著:“你以為瀾煙是個物件不成,你想要就要?”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妖神直接努力,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形成了深深的川字。
把柳瀾煙說成是物件,他就不爽。
就算這個話是柳聞修說的,他心里也不痛快。
“瀾煙才這么小的年紀,涉世未深,不是談論那個的時候?!绷勑薅⒅?,一句話就給他堵了回去。
“年紀???多少人可是指腹為婚,訂的娃娃親。”妖神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過去的,直接反駁了柳聞修的話。
“別人是別人,瀾煙是瀾煙,總是我就是不同意?!绷勑薷揪蜎]有半點商量的余地,一口咬死。
妖神眉頭越皺越緊,他找了瀾煙這么久,怎么可能就因為柳聞修而放棄。
但是,他也明白,現(xiàn)在的柳瀾煙不是自己一個人,她有她的家人。
她又是一個那么重感情的人,要是他沒有跟柳聞修談好,最后為難的一定會是柳瀾煙。
讓柳瀾煙為難,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妖神想了想,將心里的火氣全都壓了下去,心平氣和的問道:“柳公子,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要我怎么證明,我會對瀾煙好?”
“這個我要慢慢的考察,總之,瀾煙是我的妹妹。突然冒出一個男人來,就想把瀾煙拐走,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柳聞修聽到妖神的聲音緩和下來,他也就沒有那么的咄咄逼人。
“既然如此,那么就請柳公子慢慢的觀察,可以住進無塵殿,近距離的觀察?!毖竦脑捵屃勑蘅戳怂谎?,半天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