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半蹲下幫她拉平打褶皺的褲腿。
這個點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八十年代還不流行廣場舞,少了大爺大媽們制造的噪音,家屬院到了晚上除了零星的炮聲,非常安靜。
路燈昏暗,應綰綰整理好衣服抬頭,剛準備去牽蕭南風的手。
身后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南風哥,綰綰妹子,好巧啊?!?br/> 應綰綰聽出是蘇秀蕓,正琢磨找她算賬,沒想到她送上跟前來了,轉(zhuǎn)身,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是很巧呢,這么晚了不睡覺?去找南琳?”
蘇秀蕓微笑點頭,“我大姐一家來了,我們家住不下,我來找南琳睡。
綰綰妹子,我剛聽南琳說叔嬸給你找了學校,等開學要去學??荚?,你該不能跟著南風哥基地了吧?”她作勢挽著應綰綰一起走。
應綰綰避開,挑眉稍反問,“我沒辦法跟著我老公去基地,你很開心?”
蘇秀蕓的笑容僵在臉上,連忙否認,“綰綰妹子哪的話,我只是隨口問問,瞧你這心思真多?!闭f話間她抬頭掃了一眼邊上面色淡淡的蕭南風道。
應綰綰盯著她,眼神晦澀,當她面還看蕭南風,司馬昭之心!
語氣意味不明,“我心思如果不多,這會兒可能就真成神經(jīng)病了?!?br/> 抽屜里的藥還沒吃完,也許原主也發(fā)現(xiàn)了藥有問題,所以及時停了。
雖然后續(xù)的治療沒跟上去,但她的精神狀態(tài)維持的不錯,除了記憶中那些愚蠢的行為,她的基本生活是能夠自理的。
料想原主沒受過刺激的時候應該是個聰明又懂得隱忍的姑娘,否則攤上那一對父母,以她這樣的面貌估計早就被應大國許了人家。
這一點從那個還未成年的應嬌嬌身上就能看出一二,才十六七歲居然就要結(jié)婚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難以置信。
蘇秀蕓一聽,沒來由心慌,總覺得她知道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說話差點磕巴,“綰綰妹子什么意思啊?對于你以前的病,我可是出了不少力呢,你現(xiàn)在這么一說,好像我對你的病癥沒有盡到力治似的?!?br/> 她反過來怪應綰綰不懂知恩圖報。
越說越覺得委屈,“南風哥,你也看到過,在醫(yī)院里我可是為綰綰妹子忙前忙后的,”
蕭南風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有勞了。”
“秀蕓姐是挺辛苦的,每次給我送藥,都得把里面真正抑制精神病的藥倒出來,再重新裝入治老年癡呆癥的藥?!睉U綰最終也沒忍住,譏諷道。
這里只有他們?nèi)齻€人,她并不怕蘇秀蕓會反咬一口。
話一出口,蘇秀蕓臉色一白,果不其然,這個村姑發(fā)現(xiàn)了藥有問題。
可是她之前為什么不說?
天黑,路燈暗,蘇秀蕓的臉色變化并不明顯,她語氣堅定的呵斥,“綰綰妹子,你過分了!”
應綰綰沒看出蘇秀蕓一瞬間的慌亂,漫不經(jīng)心的抬起小手,繞過蕭南風掌心,握住他大掌帶有薄繭的厚實的虎口,抬眼望了望夜空中漫天的繁星,“天色不早了,被窩里暖和,正適合造小人。”
話沒說完,手上一痛,疼得她眼淚都要下來了,臭男人!想弄斷她的手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