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縣縣衙的后院,縣令司馬防半躺在一張席子上,放聲長歌:“東城高且長,逶迤自相屬。回風(fēng)動地起,秋草萋已綠。四時更變化,歲暮一何速。晨風(fēng)懷苦心,蟋蟀傷局促……。”
在司馬防身邊的一個石幾前,坐著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書生,一身綺蘿,雖然九月的天氣,正值秋老虎肆虐的時候,他卻衣冠整齊,全無半點差池的地方。
石幾上畫著一張棋盤,上面黑白子撕殺正酣,書生用上好的白瓷杯子,盛了綠蟻新酒,輕酌看棋。
在書生的身后,站著七個侍女,還有兩個勁裝大漢,大漢的腰上帶著短刀,目光冷歷的小院里轉(zhuǎn)著,而七個侍女之中,六個散開站在周圍,等著吩咐,只有一個粉衣侍女就站在書生身邊,手里拿著一個‘美人月下弄琵琶’的酒壺,不時的把書生的酒杯斟滿。
“司馬先生,這盤你又輸了?!睍χf了一句,然后把酒杯放上,拈起一枚白子放到桌子上。
司馬防爬起來看看,搖了搖頭,伸手把粉衣侍女手里的酒壺給奪過來,對著壺嘴喝了一大口,說道:“你動了我的棋了。”
書生笑咪咪的道:“這話不能胡說吧,你找出一個證人來?!?br/> 司馬防惱火的道:“你欺這院子里沒有我的人嗎?”
書生拿起酒杯剛要喝,一眼看到司馬防正對著壺嘴灌酒,不由得厭惡的搖了搖頭,把酒杯丟了道:“這個酒器不要了,丟到外面去好了?!?br/> 司馬防手快,把酒杯也抓了過來,叫道:“罷了,這盤棋算我輸了,這個壺就丟給我好了?!?br/> 書生冷笑一聲,剛要說話,就聽鬧哄哄的腳步聲響起,跟著一群人匆匆進了院子,書生眉頭皺起,背過身去。
司馬防雖然表面上和書生談笑不忌,但內(nèi)里還是很小心的,看到書生的樣子,知道他不滿,急忙叫道:“伯達、仲達,不是讓你們出去玩嗎?怎么亂哄哄的就進來了?!?br/> 司馬懿人小鬼大,聽出老父不滿,急忙湊了過去,貼在了他身邊把丁立的事說了,然后又指了指丁立,讓司馬防確認一下。
司馬防不以為意的道:“不過是一個妄人,你理會他做什么,馬上打發(fā)走,我這里還有貴客呢?!?br/> 司馬懿笑瞇瞇的道:“我們怎么能讓這種騙子橫行無忌呢,讓他去猜那個貴客,要是猜不到,就可以直接責(zé)問他了?!?br/> 司馬防似笑非笑的在司馬懿的頭上敲了一個爆栗,罵道:“小鬼頭,把戲玩到我這里來了?!彼抉R懿幾次問他,這個貴客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司馬防就是不肯說,這會又想出這么一個主意來了。
司馬防剛要讓人把丁立他們趕出去,書生突然笑道:“整日里也沒有什么玩得,他既然來了,就過來吧?!?br/> 書生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用手里的玉如意向著丁立一指,道:“你叫什么名字?”
丁立一拱手道:“小人立丁,這是我的侍女英慧?!被塾⒙犃怂脑挷挥傻梅朔籽郏@起名字的能力也太強了。
書生指了指司馬懿道:“他剛才說得話,我都聽到了,你既然能有這樣的本事,那你就猜猜我是誰好了?!?br/> 丁立苦笑一聲,道:“我猜的名字總要聽說過才行啊,要是沒有聽過……?!倍×⒌脑捳f一半,突然卡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書生,就在剛才,他懷里變裝卡動了,先是發(fā)出一股熱氣,隨后化成一道別人看不到的金光,射進了書生的身體里。
在丁立抽到變裝卡的時候,系統(tǒng)就說明了,變裝卡是不指定人物的卡片,僅僅選擇那些和變裝卡可能出現(xiàn)高契合度的人物,進行改變,但是這個改變的尺度是什么樣,就連系統(tǒng)都說不明白,所以丁立才要執(zhí)意進城,在他看來變裝卡如果能順利使用,也許就能找出救慧梅的人來,剛才他被擁到縣衙的時候,的確有些后怕,但是現(xiàn)在他的后怕完全沒了,看著眼前的書生,喃喃的說道:“還真的就到手了一個!”
書生皺著眉頭道:“你說什么?”
丁立呵呵一笑,道:“我……我看了您的面相,您這個……我猜不了?!?br/> 小司馬懿起哄的說道:“承認自己是騙子了吧!”
丁立笑道:“哪倒不是,我說過了,我只猜我聽說過的名字,可是您的名字……?!?br/> 書生冷笑一聲,道:“我的名字,沒聽過的人好像真的不多,而且你又沒猜,怎么就斷定我的名字,你沒有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