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東方偏偏話不多,只表達自己的觀點,并不說明原因。看趙虎臣急欲知道為什么捉不住盜賊,牛肥肥連忙解釋道:“那伙盜賊都是武林中人,飛檐走壁自不是難事,這樣大張旗鼓前去,老遠就被他們知曉了?!?br/> 趙虎臣深感有理,于是攔住李知州的大轎,細說前因。那知州喚過牛肥肥和戰(zhàn)東方,聽說備細,也覺有理,便讓兵丁衙役先行去悄悄布陣,以防賊犯逃逸。自己和儀仗晃晃悠悠到別處巡了一圈,讓賊們感覺他是例行出巡,而兵丁早已先把那皮貨店悄悄圍了個水泄不通。
弓弩手四面圍好,李知州的儀仗才慢悠悠地轉了過來,人犯賊臟,順利拿獲。在千百弓弩手的嚴密監(jiān)視下,別說幾個武林人物,就是大羅金仙,也會被射成篩子。
大功告成,趙虎臣被提拔為都頭,從此管著百十號兵丁,在這潭州城里也算有頭有臉的了。他沒忘記牛肥肥和戰(zhàn)東方的成全之德,特地叫了一桌酒菜,命店家送進他們住的客房,千恩萬謝。
“這事應該上報馬盟主,也算我倆大功一件?!壁w虎臣走后,牛肥肥對戰(zhàn)東方說。
戰(zhàn)東方不吱聲,打開鋪蓋就睡。
“喂,裝聾???”牛肥肥繼續(xù)言道。戰(zhàn)東方已鉆進被窩,吹滅燈燭,不冷不熱地說:“這幾天太累了,先好好睡上一覺吧?!币粫壕推鹆索?。
牛肥肥無趣,也倒在床上睡了。
但有人偏不讓他們好好睡覺,卻說銷魂教有個紫衣使,正在湖湘一帶活動。三湘船幫加入銷魂教,就是他運動的結果。這日得到傳報,說有兩個小子壞了銷魂教的好事。也是那紫衣使命里該敗,竟不等黃牛山總壇回令,也不搞清楚那兩小子是什么人,就自作主張要收拾牛肥肥和戰(zhàn)東方。
半夜時分,人聲靜了,戰(zhàn)東方已經(jīng)睡得很熟。牛肥肥也本該入睡,卻想著前幾日趕尸隊的陰森恐怖,心里仍然發(fā)毛,竟自失眠。忽見窗口有煙噴入,于是就手把床邊幾上茶壺里的冷茶水倒在毛巾上捂住口鼻,又把戰(zhàn)東方的毛巾也沾濕了,搭在他鼻子上,有心要看看是誰敢算計他們。
來人當然是銷魂教紫衣使,用迷煙薰了一會兒,自以為得手,便舉著刀,破窗而入,也沒看見躲在暗處的牛肥肥,直取躺在床上的戰(zhàn)東方。
戰(zhàn)東方在牛肥肥給他敷濕毛巾時已經(jīng)驚醒,早拿好了刀,待紫衣使快近床邊的一剎那,一個懶驢打滾避過,刀尖一伸,點中紫衣使的膻中穴。牛肥肥也從暗中突出,劍光一閃,罩定了紫衣使的咽喉。就工東方?jīng)]有瓜過來,紫衣使為牛肥肥的劍光所逼,肯定也傷不到他。而戰(zhàn)東方比牛肥肥動作更快,只聽“叭”地一聲,紫衣使身影掉落地上,破了氣海,武功算廢了。
掌燈細看,這紫衣使倒也生得威猛,一身紫衣,象個行家。
“說,誰讓你來設計于我等?說得明白饒你不死?!币幌蛏傺怨颜Z的戰(zhàn)東方用刀尖指著這人,厲聲說道。他很少這般厲言作色,今天無端被刺,想是真發(fā)怒了。
紫衣使不言不語,膻中穴被點破的那一剎那,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完了,功力盡失,活著和死了又有什么區(qū)別?但戰(zhàn)東方就是戰(zhàn)東方,不同于黎木蓉和南宮英他們,出手從來不留余地。紫衣使今天犯在戰(zhàn)東方手里,算是捋了虎須。
“說!是誰設計的?”牛肥肥也跟著逼問。但是紫衣使不言不語。
戰(zhàn)東方好似知道他的心思,也不過多逼問,手中刀一晃,刀尖又挑中他的麻癢穴,使得紫衣使哈哈大笑不止。戰(zhàn)東方也不管他,看了牛肥肥一眼,給了個得意的笑容,也不說話,倒了杯冷茶,自顧自地品起茶來。
“我說,我說。”紫衣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扛不住了。戰(zhàn)東方手中刀一晃,用刀柄替他把穴解了,笑聲一止,他立覺輕松,又變得啞口無言。戰(zhàn)東方更不打話,刀一晃又讓他大笑不止。
“我是銷魂教的使者?!弊弦率剐Φ每煲須饬?,不得不吐露實情。
戰(zhàn)東方再一晃刀,解了他的麻癢穴,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可以什么也不說,我讓你笑著死?!?br/> 這笑可比死還難受,紫衣使不想再感受這種滋味了,于是細說始末,蒙古人如何發(fā)現(xiàn)古蜀墓地,如何著人假扮趕尸隊,如何準備將這批古董賣往臨安。失手后他如何得知是被戰(zhàn)東方和牛肥肥發(fā)現(xiàn)跟蹤,他又如何想來報復擊殺二人。
“我不要你說這些,你給我說說蒙古人為什么要把古董賣到臨安,再說說銷魂教?!睉?zhàn)東方面色嚴厲,他越來越感到銷魂教和蒙古人勾結緊密,早晚必成大禍害,摸清銷魂教的底細很重要。